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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订单纷至

宋婧话音刚落,徐文睿就大笑起来,“可他娘的鬼扯!哪个闲的蛋疼跑去与你说这些,必是你鬼祟偷听来的吧?”

“这里都不是外人,你爹干的那点丑事谁人不知?趁老子还有几分耐性,有话且直说,你爹派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宋大通老糊涂也就算了,宋振川身为一家之主,怎敢拿女儿的名声如此儿戏?真是财迷心窍!

宋婧一向以淑女自居,对着外人说话扭捏拿腔拿调惯了,何曾见过徐文睿这般一句话十个字倒有八个字是脏话的人?

烦躁地跺了跺脚,她垂着眸子低头许久,不敢直视徐文睿,嘴里嘟囔着,“我不懂,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徐文睿见状嗤笑一声,“不懂?”

“是祖父命你来讨钱的?还是你爹让你来的?你恁大人了该知道好歹,若不是贪图富贵纠缠陆自安又岂会落得这般下场?一切皆是你们自找的。”

宋婧见他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丑事拿出来说,无言应对,抽抽泣泣哭了起来。

“都是祖父同爹爹的主意,我哪里知道什么来?终归是因为大姐才误了我们姐妹的婚事,但如今祖父正眼都不瞧我一下,谁个肯与我做主?”

“姐姐与我同病相怜,也站在我立场上想一想:名声不好,想嫁人更要多带些嫁妆,此事该如何补偿总是要大伯同爹爹分说才是。”

说来说去,还是要银子。

徐文睿和宋姝偷偷交换一个眼神,苦笑一下又悄悄别开。

冲着她这一句同病相怜,宋姝难免心酸,想了想这桩事的始作俑者是祖父,拿宋婧做献礼的是二叔,宋婧错就错在贪慕虚荣妄想攀附富贵,但这岂不是祖父祖母自小教导埋下的祸根?

先不说宋婧错不致死,单说侄女登门,做大伯的便不能任意赶她出去,否则传言开来倒要说做长辈的不是。

况且,十几岁的姑娘独身在外,出了事可怎生是好?

“既是这样,你先住下,等晚上爹爹回来再商议。”

又唤来牛牛,“你先领二姑娘到东厢房歇歇脚,打些水与她洗脸。”

“洗甚洗,这般不讲理上门讨债的,直接撵出去罢。”徐文睿粗声粗气,把茶盏摔的山响。

宋婧拔脚就走,生怕这个莽汉杀才一时血气上头,被他打个半死。

“何必让她住在家里,直接撵出去算了。”徐文睿收了戾气,笑眯眯看着宋姝。

宋姝叹,“街上什么混人都有,姑娘家不好孤身流落在外。再者,这般撵侄女出门,爹爹的名声就别要了,二叔同爹爹之间兄弟情意也就坏了。好歹要等爹爹回来说一声,再派人将她送回平山。”

“她那些鬼话你也信?”

“二妹的话,向来只能听一半丢一半。她如今婚嫁艰难是真,却未必是走投无路。想来是祖父吝啬,二叔于此事中没分到银钱,心有不甘便使她过来敲一笔。但我们也不是傻的,他们火上浇油不成反烧糊了自己,恶果只能自己受着。”

徐文睿拿手指一点她的额头,“别人为你担忧,你自己倒不放心上。”

宋姝被他点得往后一仰,笑道:“徐郎放心,我若是应付不来,必不会强撑。”

徐文睿就势揽住她纤腰,爱怜道:“这些事不让我管,旁个谁又能替你操心?指望爹爹与他们缠磨?还是大姑母?便是大姑母有心,说得了二叔也说不得祖父,又何必叫她为难?”

一语说到宋姝心眼里,眼下家里有徐祖母小住,她担心宋婧闹起来扫了兴致,正打算请大姑母出面管束。

徐文睿看出她心事,冷哼道:“她来咱家里做客,却与主家添堵,再没这么无礼之事。”

“无妨,谁家没个鸡毛蒜皮?二妹到底是姑娘家,你不好插手。倒是有一事烦你,可否托人打问平山宋家出了什么事故?”

“这个不难,两日便有回音。”

徐文睿嘴角噙笑,端坐在椅子上悄悄把纤腰往怀里紧了紧,又缓缓将头靠在她胸腹之上,只觉馨香柔软,顿时心猿意马。

难得二人房内独处,有片刻安宁。

宋姝看得好笑,却不做声,偷偷伸手下死劲掐了一把他肋下软肉,嗔他见色作怪。

徐文睿被她掐得险些跳起来,怕院里仆妇听见又不好发作,只得扭着脸哼哼,忍着痛将委屈咽了。

“坏婆娘。”

不等宋姝说话,他自个又继续啰嗦下去,“明日肋下必是青紫一片。快与我揉揉,嗯?”

宋姝白他一眼,道:“你这人好没道理!青天白日,这般... ...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嘿嘿嘿嘿,真恨不得明日便是八月初二。”徐文睿最爱看她满脸绯红模样,击掌大笑。

“你先把行礼搬到前院东厢去,我来收拾齐整。本想让祖母住在后院,方便我照顾她老人家。不承想二妹来了,只好委屈祖母同你们一起住在前院。”

“姝儿,休要为此事烦忧。东厢房三间,南屋北屋都有床铺,祖母一间,我和二郎一间,岂不是正好?”

徐文睿对这些小事浑不在意,说着又得意斜了一眼宋姝,“瞧瞧,还是我最体贴吧?下次休要拿死力掐我!”

宋姝一丢帕子甩过去,啐他,“不羞。”

徐文睿起身,把箱笼搬到厢房里,然后翘着脚歪歪躺在床上,看着小娘子叠衣理裳,又把破损之物挑出来细细缝补,心里的熨帖无法形容。

他絮絮讲了些京中变动,提到交割差事略有惆怅。

“如此也好,今年我便能空出些时间陪你。但不领差事便要少了许多银钱,每月只五两银子俸禄而已,姝儿莫嫌我无能。”

宋姝咬断线头,抬眼回看过去,道:“徐郎过谦,你既中得了武举,又得大人赏识点了差事,哪一桩哪一件办的不妥帖?此时不过是暂避风头,何须怅然至此?”

“难得清闲,徐郎便可安心准备咱们的婚事,我还能轻松些。再无聊时,就去同大表兄吃酒。”

“托你的面子,如今他升了户房,虽还不主事,但终究是好运开了头,往后职务可世代相传,大姑母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激你呢。”

为着这份感激,今年春日宴上,宋大姑且放下自家生意,狠狠替宋姝宣传了一番,又带着她结识不少官家富户女眷。

是以,绣坊虽还未正式开业,订单却络绎不绝。宋姝已经紧锣密鼓开始招第二批绣娘,想必很快就能赚回本钱。

与赚钱相比,二房的这些小心思简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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