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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活犟种啊

刘三九嘴角带着嗤笑道:“三叔,侄儿一时性急,对您有些大不敬,我这儿给您赔礼了!”

刘三九说完,嘴角带着亵玩地看向索鹏飞。

索鹏飞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杀气仍是十足。

“您老毕竟跟我干爹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也没留下个种。我呢,还是你侄子,给您养老送终,等你哪天儿被枪子儿嘣了、乱刀砍了,侄儿不会眼瞧着您曝尸荒野被狼掏了心,咋也得挖个坑把你给埋了,哈哈哈!”

说完,刘三九仰倒在椅子上大笑了起来。

索鹏飞两眼冒火,狠狠的“啐”了一口,瞪着猩红的眼睛几步就冲上台子,飞起一拳便向刘三九的面门砸去。

这一拳如果砸下来,他无论如何是承受不起的,群匪中立即传来一阵唏嘘。这些人都清楚,如果挨了索鹏飞一拳,那就是半条命没了。

而唏嘘声尚未落地,一片惊吁又哗然而起。

只见刘三九纵身跃起,空中一个跨跃,凌空而起,脚尖点在了索鹏飞的后脑上。

索鹏飞正劲力前冲,被刘三九再补上这一脚,任凭索鹏飞功夫再深也来不及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索鹏飞的脑袋“嘭!”的撞在椅子上,几乎将椅子撞飞了出去,身体收了几收才算稳住了脚。

一片哗然声来自于刘三九这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如猎鹰展翅,自索鹏飞头上越过,又稳健地落在了地上。

“这还是人吗?”

一个土匪禁不住惊叹的脱口而出。

刘三九从未学过一点武功,全凭着大山里练就的山野之技。但他身体的飞跃跳转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及的惊人地步。当索鹏飞从椅子上爬起来转过身体时,又给群匪带来不小的震惊。

只见索鹏飞额头血肉模糊,血水形成几道涓涓细流顺着眉眼洒落,他有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十几年里,这是他受过最大的一次屈辱和失败,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水,瞬间,满脸都敷满了鲜血,只能看清暴涨的眼睛和咯咯带响的牙齿,让人见了越发的恐怖。

索鹏飞不容分说,猛虎般再次飞身向刘三九扑去。

刘三九并没有躲闪,当索鹏飞张开双臂,如铁钳般的力爪抓向刘三九时,刘三九却突然身体下移,手狠狠地抓在了索鹏飞的裆部,如打秋千一样,借力将身体从索鹏飞的胯下穿过,看得众匪是目瞪口呆,纷纷咂舌。

“这他妈什么功夫?”又一个土匪忍不住说道。

可此时,只听“嗷!”的一声牛吼,索鹏飞被刘三九这一抓,从命根子带来的疼痛让他禁不住双手捂在裤裆上,“嗵!”的一声,忍不住双膝跪在地上。

但索鹏飞到底是条硬汉,只停留了片刻,便忽的一个就式翻转,脚下已向刘三九所站的位置横扫而出。

刘三九毕竟没有学过功夫,他还没来得及闪身,就被一股重力扫在腿上,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索鹏飞已经站起身,冲着倒地的刘三九猛地就是一脚飞出,这一脚可不轻,刘三九被一下子踢出去几米远,脑袋“咣!”地一声撞在了台子上。

刘三九想立即爬起来,可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子一样,感到周身骨肉酸麻,脑袋又不时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

但他还是鼓足了力气支撑起身体,尽力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

虽然身体有些摇晃,但他还是硬撑着身体,趔趔趄趄地走上台子,双手扶着座椅,身体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嘴角高翘,仍带着不屑和倔强。

“有我在,这把椅子你做不上来!”

刘三九两眼怒视着索鹏飞,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索鹏飞已经被气的脸色青紫,发指眦裂。听了刘三九的话,发疯似的再次扑向刘三九。

刘三九想动,但受伤的身体和嗡嗡鸣响的脑袋,让他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两眼怒视着冲上来的恶魔,索性巍然不动。

索鹏飞可毫不手软,他一手揪住刘三九的衣领,另一只手顺势一抓,将他高高举过头顶,又猛的抛了出去。

随着刘三九的脊背与地面“嘭”的一声撞击,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身体像掉进沸水里的草虾,立刻佝偻成了一团。

孟昭洪疾步上前拦住索鹏飞。

“三弟,你就饶过这孩子吧!”

说完,几步跑过去扶住刘三九。

“你这孩子,活犟种啊你,你就跟你三叔说个软话儿不成吗!”

刘三九浑身打颤,双手艰难的在地上撑了撑,可还是没有爬起来。

他只好半撑着身体冲着索鹏飞骂道:“索鹏飞,你妈了个巴子的,你的命长不了!”

他指着索鹏飞,口中已含满鲜血,血沫子的湍流在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话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那我今天就先成全你这条贱命!”

说着,索鹏飞虎步上前,不等孟昭洪伸手制止,脚下运力,猛的一脚便踏向刘三九的胸口,随着索鹏飞落在刘三九胸口上的脚,一口鲜血从刘三九的口中箭一般地射向半空,

“不可啊,不可!”

孟昭洪正要去护住刘三九的身体。

索鹏飞的脚已再次向刘三九佝偻的身体踢了出去。

刘三九的身体如一条没有生命的面袋子,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死人一般再没了一丝的动静。

索鹏飞不管孟昭洪的阻拦,又几步上前飞起一脚,可他的脚刚刚抬起,却被一把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掐住。

牤子早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将索鹏飞的脚踝抓在手里。

“三叔,我不忍了!”牤子大吼道。

“你个傻牤子,你敢跟你三叔动手不成吗?你给我撒开了!”

索鹏飞恶狠狠地骂道,脚使劲向后拉了拉,怎奈牤子的两只大手如钳子一般,将他的脚牢牢地抓在手里,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你再不撒开,我可不给你脸了!”索鹏飞瞪着要杀人的眼睛冲着牤子吼道。

“去你妈的!”

牤子奋力一掀,一股大力将索鹏飞给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索鹏飞一个翻滚跳起,直奔牤子而来。

牤子不甘示弱,立即摆出了摔跤的架势。

“来啊,来啊!”

如果论摔跤,索鹏飞还真是打醋这个傻大憨粗傻小子。牤子虽然人有点傻,但摔起跤来可是一点都不傻,再加上人高马大,只要你的身体被他擒住了,一定会摔你个七荤八素。

孟昭洪见状忙骂道:“牤子,你给我滚一边去!”

牤子这才嘴里骂骂咧咧地收了架势。

索鹏飞此时也不想与牤子纠缠,因为山里人都知道他是个傻子,刚刚被刘三九这个小崽子耍戏一番已经够丢脸的了,现在再跟牤子一般见识,首先就站了下风,如果自己真的继续不依不饶地那就会颜面丢尽,人气大失。

看到牤子收了势,索鹏飞便没再有什么举动。

“野驹子,野驹子!”

牤子回身跪在刘三九的身旁,捧起刘三九的脸叫了起来。

“老三啊,你怎么对孩子下死手哇!”

孟昭洪怒向索鹏飞,然后也来到刘三九身边,俯下身体,用手探了下刘三九的鼻息,不禁萧然泪下。

突然,队伍中传来一声大吼。

一个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指着索鹏飞大声道:“既然事已至此,这大当家的位置就该二当家的来坐,即使这个野小子不配坐,那也轮不上你姓索的,你如此草菅人命,恃强凌弱,你还配做大青山的第一把椅子吗!”

说话的人叫霍大中,是大青山的抵柱子,也是詹洪奎最亲信的人,在大青山的地位只在几位当家的之后。

见霍大中终于跳出来与自己反目,索鹏飞是早有心理准备。

在他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只要坐上了大当家的这把椅子,第一个就是要除掉此人。

他几步冲到霍大中跟前,用枪指向他的脑袋骂道:“霍老二,你他妈的还是站出来了,哼,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有大当家在的时侯护着你,我懒得搭理你,如今大当家的已经走了,在大青山上,你的好日子也该过到头了!”

霍大中毫无惧色地蔑视着索鹏飞道:“大青山的天是大家伙撑起来的,不是你索鹏飞自己的天,这些崽子们怕你,可我他妈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说着,向孟昭洪喊道:“二当家,大当家的位置是你的,我看谁敢不服!”

“砰砰!”两声枪响,索鹏飞瞪着猩红的眼睛,扣动了扳机。

霍大中吃惊地看着索鹏飞,捂着胸前出现的两个血洞缓缓地倒了下去。

“霍二,霍老二!”

孟昭洪又惊悸地扑向霍大中的尸体。

此时的索鹏飞已经如一条疯狗,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匪众们大喊道:“叫啊,叫啊,我看还有谁出来叫号!”

众匪们哪个还敢触这个眉头,一个个都躲闪着索鹏飞射来的目光,噤若寒蝉,有的干脆底下了头。

孟昭洪猛的站起身吼道:“索老三,你这个畜生!我话不想跟你多说了,打今儿起,我孟昭洪离开大青山,从此不再踏山门半步,就此吹灯拔蜡退山门,你我也不再是兄弟了,我这就带野驹子收拾东西下山!”

索鹏飞冷笑着不屑地看向孟昭洪。

“要去要留那是你的自由,二哥想下山,三弟给你让道!”

“只要你放我们下山,就是还念着兄弟的一点情分!”孟昭洪愤愤地说道。

“好,这可是你自己非要走的!”

索鹏飞抬眼看向众匪,又扬声道:“崽子们,二当家的这要吹灯拔蜡退山门,咱可留了啊,我可没赶他走,这可是他自己非要走的!”

群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吭声。

但那些原来詹洪奎身边的亲信和曾跟在孟昭洪身边的人似乎开始骚动了起来。

如果这些人真的要动起来,必定会引起几股势力的火并,大青山可真的就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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