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豆芽

见到掌柜的拿出银子给吴大郎，吴大郎倒出来数了数，那么多银子让三人是目瞪口呆。当下心里就生出了些其他心思。

见银子数目对，吴大郎便和吴二郎驾车往回走了。

这边盛隆商行的人也是马上就把吴家前几天送来的炭和今天的一起装车了。

见炭都装好了，赵二管事对李管事说道：“大掌柜的，这炭还是往都城运送么？”

李管事想起前几天见吴家拉了两车炭在城门口叫卖，虽然有不少的灶炭，但那上好的银骨炭和灰花炭还是有不少。他以为这么多炭，是全村人这个冬天烧的炭，但就是不知道是怎么烧出那么多好炭的。

银骨炭和灰花炭就好像无数的金元宝对着他招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呀，于是就上前表明自己是盛隆商行的。要把他们的炭全部收了。本来想着只少一成也能赚不少，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老头也就是吴村正表示，这炭他们最多两天就可以再拉这么多来。

李掌柜当下吃惊问道：“这是有多少人在烧。”

村正表示道：“现就他们一家，不过以后人会多起来。”

这下李掌柜是明白了，这是掌握了烧炭的法子了呀！这有法了，那以后炭就不会再缺，这价格自然就是要再降一降了。最后双方敲定价格，李掌柜的表示如果以后炭多了以后，这价格可能还会再降，毕竟物以稀为贵，这多了就不稀罕了。

回到商行据点，李掌柜的马上就写了一封信给自己在都城的主子解释了这收炭的事情，并表示现在已经有人掌握了方法，需不需要买过来做垄断。信是随着那批炭一起送走的，现在只怕还没有到都城。

不过想到现在银骨炭都是皇亲贵胄的使用，而很多重臣和权贵也只是用的灰花炭，

李掌柜道：“当然先送都城，现在的量还不够主子家用的。”

这次收炭的事情应该会在年底重大贡献中记上一笔，到时候不说奖励，他还可能会被调到都城主子跟前去服侍。

李掌柜美滋滋的想着以后美好的生活，笑出了声，感觉不对，忙清清嗓子，板着一张脸，但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破功了。

吴大郎，吴二郎赶着牛车回到了龙泉村，吴二郎回家和村正说把烧炭火公开的事情。

吴大郎着去给云朵家送钱。

吴大郎到的时候云朵正和云雨蹲在门前一个木盆前一根一根扯着什么东西。

云朵一看是吴大郎就知道是又来给她送钱的，嘴角扯着笑对吴大郎道：“吴大叔，你们送炭回来了呀！”

云雨也在云朵的教导下乖乖的对吴大郎道：“吴大叔好。”说完就继续手上的动作。

云朵最近几天天天都在欢快在伸手收钱，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吴大郎有点惆怅的对云朵说道：“烧炭的事情，可能要公开了。”

对于这种事情，云朵早就预料到了。但是还是和吴大郎说道：“吴大叔，竟然都要公开了，如果出不起钱，或者不想出钱的，你让村正爷爷和他们说，先烧炭，卖了再给钱。”

龙泉村有三十多户人家，共四百多人，除开有真困难，就好像云朵才穿过来的时候一样，那是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也有那种想不劳而获的，这种人是只想得到，并不想付出的。不过绝大多数还是愿意以少换长久的挣钱之道的。

吴大郎道：“好，我马上回家和我爹商量。”说完就走了。

云朵看着吴大郎的背影，突然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站在那里环视了一圈才发觉哪里不对，这里就一个茅草屋，连一个院子都没有。

这马上要开春了，她还想去买一些小鸡仔回来养，这如果不圈起来，鸡被偷了都不知道，云朵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还要建了一个鸡舍，能把这屋子改造了更好，就是不知道这些要多少钱。”

自语着这些，云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下，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吴大婶送来的白菜已经吃完了，这几天天天吃稀饭就咸菜，不要说肉了，连菜都没有。

云朵前几天就开始生豆芽了，但是第一次放在厨房里面竟然失败了，没有发芽。后又放在屋里重新开始，这屋天天烧着炭，豆芽倒是发出来了，今天就可以吃了。

就是豆芽发得长短不一的，也不知道在现代的时候去集市买豆芽的时候那一筐筐长得整齐的豆芽是怎么发的。

云朵蹲下和云雨一起继续扯着豆芽，手上还拿着豆芽，突然想到这也是一个来钱的渠道呀！她在发豆芽的时候，见云父对这个好奇，就知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开始吃豆芽，而大冬天的天天就是白菜，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的，而豆芽就不同，清脆可口，完全就是在冬天改善生活的必需品呀！

而且豆芽现在还只有她会，就算长短不一，但是云父和云雨完全可以在家里慢慢的扯好，捆一起再去卖就好。

又是一个挣钱的法子，云朵感觉自己独立的屋子已经在和她招手了。

“姐姐，扯完了。”云雨看着一直傻笑的姐姐，不知道她扯着豆芽突然停住在笑什么。

云雨的声音扯回了云朵的思绪，道：“哦，哦哦，好的，走给姐姐烧火去。”

云雨坐灶前，很快就燃起了火。云朵十分不习惯用打火石，半天打不燃不说，还费力费事，所以云朵直接做了一个火折子，云雨对这火折子是爱不释手，随时都带着。

云朵开始炒豆芽，稀饭已经熬好了，用的就是屋里一直烧着的炭火。

炒好豆芽，在吃饭的时候，云朵对正坐着的云父道：“爹，你感觉这豆芽怎么样？”

云父已经开始在跟着云朵做复建了，现在已经可以坐着了，而且天天有白米粥喝，他正高兴呢！见云朵问话，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才道：“闺女的手艺很好，这个很好吃的。吃着有一股清香味，还很脆。”

“好吃。”云雨的童音脆生生的响起。

“爹，我想卖豆芽。”

云父夹菜的手顿住了，道：“卖豆芽，这倒是一个好想法，但是谁去卖？”

云朵用筷子指着自己道：“我呀！”

“不行，你太小了。”云父否定了云朵的提议。

“你不知道，镇里卖东西是要收取摊位费的，而且你还不一定能抢到。”云父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到：“这还不算什么，怕就怕那地痞来收取保护费，或者看你年龄小，直接抢了你全部的物品都是有可能的。”

云父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上工的时候，亲眼见到那付不出银钱老妪被活生生打死的场景，现在想来还是历历在目。

云朵听见云父这样一说，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个小孩，大人当习惯了，突然变小，一直不适应，老是忘记，以为自己是大人。

“那看来是不可行，要另外想一个办法了。”现在又不是才过来连吃的都没有的时候，基本生活有保障了，自然不愿再以身犯险了。

“要不，在和村正说吧，让他们做。他救过你的命呢！”云父提议道。

“不行。”云朵连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云父的提议。

云父不解道：“为什么？”前面烧炭的事情，和村正合作很愉快呀。现在天天都有二两银的收入，还不用担风险，多好呀！

云朵解释道：“爹，烧炭那是因为我一个人不能完成，而且极容易学上手，还早晚会被发现。而这豆芽靠我们三个人完全可以自己做，就算不能出很多，但是物以稀为贵呀。如果都会了，那还有什么稀奇的。”

“还有，我们也不能一直靠别人，自己还是要有一个来钱的法子才好。”

闺女的解释，云父理解，他只是认为村正是村里最公平公正的人，不会有其它的什么坏心思，还是闺女的救命恩人才这样提及的。

云朵继续说道：“而且我的救命恩人有三个，李大叔和里正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前面和村正合作，那是因为只有他们在我卧床期间，一直照顾着我们，还给我们一直送吃食。”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呀！

李大叔可以说那是他的鱼塘，人死他那里肯定不行，所以救人后只在知道云朵醒了才送了两条鱼过来，其中的含义不难理解，就是鱼我给你们送过来了，不要再去他哪里偷，不然死里面了，他鱼塘不得毁了呀，没人买吃过死人的鱼！

里正那是碰见了，不救也不行，他毕竟是里正。碰见了事情不处理，除非是不想在这个位置上面坐了。所以直到云朵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里正。

而村正家，不但吴大婶一直在照顾，还连带云父和云雨都一直照顾着。更是在云朵醒后送了两天的吃食过来。这冬天，就算云朵是新来的，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宝贵，不然吴家大嫂也不会在她上门的时候说那些话了。

“或许可以找盛隆商行合作。”云朵说道。

“商行是可以合作，但是量少了，谁愿意收你那些东西。就算收了，人是商行，量太少他也不好卖呀！”云父提出了疑问。

“那我就直接卖方子给他。”一次性解决问题。

*

而此时村正家，吴大郎赶回家，饭菜已经上桌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小辈们坐在另外两桌，见自家爷爷不动筷子，他们也不敢动。一个个的都对着饭菜直咽口水。

大人们还在商量炭火的事情。村正同意直接去找里正说明情况，然后公开，带领全村的人一起烧炭。

村正巴巴的抽了两口烟，用烟杆敲敲碗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如果没有就这样定了，吃完饭我就去找里正。”

吴大嫂伸着脖子，很明显就有不同的意见想要表达，吴大郎见状赶紧用脚踢了她一下。

村正也直直的看着吴大嫂，吴大嫂就在这双重的压力下，低下头，什么也没敢说。

村正见吴大嫂低下头，知道她不会说什么，才放心的道：“竟然都没有其它的意见，那吃饭。”

说完拿着筷子就夹了菜低头吃饭。其他人见他们家大家长动筷，忙不迭的都开始吃了起来。

村正吃完饭就到了里正家，里正正好也在，见到村正过来忙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么？”

村正道：“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村正的脸有点严肃，里正见村正严肃起来，他也坐正了身体，毕竟他虽然是里正，但是村里的事情基本都是村正在上下的跑动管理，他知道的情况比他清楚多了，见村正这样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情。

村正一开口，就把里正惊得站了起来。

村正说：“我知道怎么能一天烧出上千斤炭，里面包括银骨炭和灰花炭。”

“你……”

“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和你一样的震惊，但是这是真的，我已经烧过好几坑的炭了。”

“烧了好几坑了，你现在来对我说这些，是对着我炫耀么？”里正有些气急，这烧炭是挣钱的活，谁知道了不会自己藏着掖着的啊。

他一定是来找自己炫耀的，他就是看不惯他这个里正是靠钱捐来的。如果当年他不捐这个里正，坐上里正的就是这吴老汉了。

现在知道了烧炭的法子，早晚他也会有钱，到时候还不知道他这里正的位置是谁坐呢！里正想到这里就坐不住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村正一见里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人呀，小气又嫉妒心强，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好，还欺软怕硬的。

里正气急道：“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的，不要告诉我你是来告诉我怎么烧炭的。”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告诉你怎么烧炭的，我想带着全村的人一起烧炭，这样我们村的人都能脱贫。而且我连买家都找好了。”说道这里村正有点卖关子的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