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养养
云雨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了棕色稚鸡的翅膀，惹的稚鸡一直挣扎着身体，翅膀乱舞，脚也乱蹬，可能是知道要被吃了，力气非常大。
云雨抓到的鸡，跑了。
云雨再接再厉，继续抓，终于把一只彩色的稚鸡压在了身下。位置离云朵也近。
云朵道：“弟弟不要动。”
说着就伸手到云雨身下，摸到鸡，再摸到翅膀，抓住翅膀根部，对云雨道：“二娃起来吧。”
云雨听话的起身，云朵抓住一只翅膀就把稚鸡拉了出来，忙把两只翅膀都抓住，用了两只手。
云朵有点傻眼了，这，这手太小了，一只抓不住呀！
叹息一声，云朵用力把鸡翅膀压膝盖下面，抽出准备好的细树藤，先捆翅膀，再绑双脚。
捆好，云朵就放一边，准备看云雨抓鸡。
结果捆好的稚鸡，扇动着翅膀，费力的蹬着腿，还在挣扎的要跑，都已经扑腾开一段距离了。
“嘿，被捆住了，你还跑。”云朵快步过去抓住要逃跑的稚鸡。
云朵不放心，怕树藤太细被挣断，又用树藤把脚、翅膀和身体一起给缠上了，就一个鸡脑袋在外面。
云朵狠狠的拍了几一下鸡脑袋道：“你跑呀，你跑呀，我看你还怎么跑。”
云雨也在这个时候把那只棕色的母稚鸡抓住了。紧紧的抱在怀里，慢慢的挪着往外爬。
云朵赶紧的跑两步过去拉起云雨，接过他怀中的稚鸡，毫不客气的绑得和它老公一样只留下一个头在外面。
做完这些，姐弟俩个累坏了，一起躺在雪地里相视而笑。
好久没有这样剧烈的做过什么事情了，从穿越过来，云朵做过最累的事情就是上房铲雪和每天到山里来捡柴拉回家。
休息好，云朵拉起云雨，对他道：“去把里面的蛋拿上，我们回家了。”
拿上蛋，一人提一只鸡去拉他们捆好的柴。
云朵到家就对云父道：“爹，今天我们喝鸡汤。”
云雨更加是抱着一只鸡，进屋去给云父看。
云父看到云雨抱着的那只鸡，被捆得只有脑袋在外面，一伸一伸的。
“这是怎么抓到的？”这东西可不好抓，他身体好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抓到。
云雨手舞足蹈的和云父说着他和云朵是怎么抓到这只鸡的。云朵见状就先去处理那只公鸡。
先烧水，在一只碗里放了一些盐和清水，摆好鸡脖子，拔了鸡脖子下的鸡毛，露出鸡皮，拿上那把云朵磨平，磨快的刀，。
拿过放了盐的碗，鸡脖子对着碗，刀对着鸡脖子一刀就划拉过去了。
血流进碗里，血流尽后，云朵还拿着鸡脖子抖了抖，怕还有余留的血。
把鸡放木盆里面，云朵拿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鸡血。
云朵杀鸡的速度快，这时水都还没有烧开。云朵见鸡毛还挺好看的，趁着还没有被水打湿，把鸡脖子和鸡背上面的毛，选了好看的，拔了两把下来。
还说道：“这是好东西，等空闲了给云雨做毽子踢。”
用干草捆好鸡毛，云朵开始往木盆里面加烧好的水，快速的拔起了鸡毛。
大的鸡毛是拔干净了，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绒毛在上面，云朵也是够直接的，直接把锅放地上，手提鸡脚，钳子夹着鸡头就开始烧起来，翻过来翻过去的烧。
烧得鸡皮金黄，云朵把鸡再洗了一次，开始剁，先剁头，扔掉，把鸡屁股连着上面的鸡翘一起切下来，扔掉。鸡气管，拉出来，扔掉。
下一步，开膛破肚，取出里面的内脏，放一个碗中放着。
鸡被从关节处分成几大块，然后又被云朵剁小块。再洗干净，鸡块放入大蒜、姜、水，烧开过滤、去味一次。再加入大蒜、姜、水。开始炖鸡了。
云朵想着，下次还是要买点料酒和白酒。
趁着炖鸡的空隙，云朵去处理鸡内脏，这可是好东西，洗好云朵直接埋雪里去了，打算等另外一只鸡杀了一起炒，明天还是再去买一些泡菜。
灶上的鸡汤飘出淡淡的香气，勾得三人直吞口水。
鸡汤熬好，屋里用烤炉蒸的饭也好了。
鸡汤面上漂着一层黄橙橙的油珠，映得鸡汤都成金黄色的。
云朵轻轻撇开上面的油珠，先给一人盛了一碗鸡汤，说道：“先喝汤，暖暖胃。”
这还是云朵穿越过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喝汤，稚鸡炖汤就是鲜美无穷，比土鸡炖汤还要鲜美。
一人一碗汤喝完，就着鸡汤泡着米饭，吃着鸡肉，感觉浑身毛孔都打开了。
云父说道：“都不记得多久没有喝到这样鲜美的鸡汤了。”
说着又大口喝了一口鸡汤。
云朵在锅里，找到鸡腿，给云父和云雨各夹了一个。
她自己夹了一个鸡翅膀开始吃，还是鸡翅膀最好吃了。
剩下的那只稚鸡，云朵绑上脚，栓在了厨房里，还给弄干草铺了一个窝，丢了一些黄豆在它面前。
吃完饭，云雨就惦记上了还活着的那只稚鸡。
云朵烧好水，叫云雨洗漱，他才不舍的离开厨房。
对云朵说道：“姐姐，我们明天还吃鸡么？”
云朵回道：“明天我们不吃鸡，我们先看看它能不能生蛋。如果不能生蛋我们就吃，如果还继续生蛋，我们就不吃。”
“我喜欢喝汤，还喜欢吃鸡腿。”云雨对今天的鸡汤是恋恋不忘。不过那鸡汤的确是很回味无穷。
云朵笑道：“那你还喜欢吃鸡蛋么？”
“喜欢。”
点了一下云雨的额头，云朵道：“快洗，明天姐姐要去镇上。要早起。”
“我也要去。”云雨抬头望着云朵道。
“不行哦，明天没有车送我们去，要走很久的，你怕是受不住。”
云雨瘪嘴，姐姐就是嫌弃他小，出去玩都不带他。
“不要生气，姐姐给你带冰糖葫芦。”
“好。”
*
等云朵走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巳时了，她还是卯时左右就开始走的呢！路太长了，走路是真累。
云朵一路问到牙行，被问路的人都以为她是要卖了自己，在云朵走后，都叹息。
云朵到了牙行，正打量着这古代的中介所，还没有进去，就有人走过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道：“小女娘是自卖？还是寻工？我们这里可是官牙，最正经了，不管是哪种，保管给你弄妥妥的。可不是私牙那种地方，一点章法都没有。”
是一个稍胖，在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头发盘着，用三根银簪固定住，很简单的发饰。看着面容倒是和善，一直挂着笑。衣服还是丝绸做的面，这是低调的炫富呢!
上下打量着云朵，云朵过来都要满一个月了，除开脸上的冻疮好了，也只是精气神好了些，其它的变化并不大。
还是面黄肌瘦的，也不怪人以为她是来卖的。，
“我不了解行情，姑姑看我能值多少？”
云朵心里也不忌讳，心理素质之强，一般人难以匹敌。
“哎呦，他们都叫我覃姑的，你就叫我覃姑姑吧。”
“你这……”覃姑仔细的打量了云朵，在细细的思量后道：“如果你是良家子，看在你年龄小的份上，给你六两，姑姑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她眼光错不了，虽然现在是面黄肌瘦了点，但是养养绝对是一个出挑的美人。养个一两年，送那些大人府上保管翻百倍以上。
“那如果是罪人呢？”
覃姑一下就放开了云朵的手，面色不善道：“你是逃犯？胆子挺大呀！”
“覃姑姑误会了，我不可不是罪人，我是良民。”虽然现在是贫农，但是那也是良民。
“你这小女娘说话好生吓人。”说着还做出怕怕的样拍拍她那高耸的胸口。虽然是轻拍，但那胸口还是一上一下的随着她的动作而动着。
年近四十还没有下垂，要么是没有喂养过，要么就是保养得太好。
云朵……，有什么好显摆的，好像谁没有一样。
她前世也有这么大，现在……，云朵看着自己的胸口……，一眼望到自己的脚。
覃姑见云朵的眼神，也面色羞红的放下手。
“你不是罪人，你问什么罪人呀！”
云朵还没有回话，覃姑脑子像突然转弯，回来了一样道：“你不是来寻工、自卖的。”
云朵笑道：“姑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过来做什么的呀！一直是你在说。”
覃姑面色有些不好，这牙行最近人太少了，就两三个人，她着急呀！手中无人怎么做成买卖呀！
覃姑满脸歉意的道：“我失礼了，还请小女娘谅解。”
拿的起放得下，对她现在这样的穷人还是小女娃也能道歉。
还不会以貌取人。可以说是十分的有素质。也可以说是笑面虎，对人都客客气气的，如果是在现代，成就不小，可惜了这里不是现代。
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少有能有大成就的人。
“无事，我自己也没有说清楚不是。”
“那，小女娘你在门外是看什么？”
“买人。”
覃姑怀疑。
云朵道：“怎么，你不相信。”
“你这……，你是为了给主家买人？”
她不是良家么？难道是被人雇佣的？
“我太小，我没有钱？”云朵反问。
也不想在门口和覃姑拉扯，迈步往里走去。
“带我看看人吧！”
虽然怀疑，但是覃姑还是挂起职业性的笑容问云朵道：“小女娘想要哪方面的人，是雇佣还是买？”
覃姑在确定一次的问道。还是很怀疑这小女娘能不能拿出钱来，但是几十年的经验又告诉她，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
“买，我要两个婆子，最好是会做饭的。两个丫头，要会缝补的。还要十个男仆，最好是有一技之长的。”
覃姑眼睛亮了，大买主，随即又暗了下来。
覃姑说道：“这会一技之长的价格都要贵一些的，婆子要十二两一个，丫头还要贵一些，十五两，男仆则是二十两一人。”
云朵默算了一下，这高出她的预算了呀，本来打算是二十人的钱，现在人少了不说，价格还高出了一大截。
“都是良家子？就没有罪人或者罪仆什么的？”
“是不相瞒，你如果要良家子，我都要去上府调配过来才行。我这里现在只有两三人，其中倒是有两个罪人，一男一女，被抄家流放出来的。昨天才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挑。你要不要看看？”
云朵眼睛亮了一下，抄家流放出来的，按照一般的定律就是大家族，普通老百姓有多大机会被抄家流放的呀。
如果真是大家族的，那就会识文断字，见识肯定也不会太差了，说不定还是家里从小培养的。正好她太小，很多都不方便出面去做，有这样的人出面正好。
内心不平静，面上不显，云朵道：“先看看吧。”
“小女娘这边请。”
覃姑把云朵引到了一间屋里。还没有到地方，就有阵阵恶臭传来。云朵用手扇了扇。
覃姑看见云朵的动作，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这平时要么是下人来买人，要么就是她送到府上去让人挑选。但到主人面前多少都是洗过一番的。
别人的地盘，云朵不便多说什么。
接过覃姑递过来的手帕，捂住口鼻。
屋中有十来个铁笼，那对兄妹就分别被关在铁笼中。
这一幕，对云朵的冲击有点大，虽然她一直把这次买人的行为当成是中介，她是来聘人的。但是这被当成畜生一样被关在笼中，大小便都在笼中解决，让云朵很不能接受。
这笼中的两人对云朵的到来，没有反应，只有男子看了云朵一眼，也只有一眼就低下了头，他不认为这是来买人的。
而女子则是一直在低语着什么。
两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虽然昨天才被送来，但是一直流放到这里，没有洗漱过，在经过这笼子中的肮脏物一裹，那味道，简直了。
云朵在进门的时候，已经把手帕放了下来。一直在憋气。
憋不住了，云朵忙走了出去。吐出一大口气，再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