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黑冰台

司马错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商君又开始了布局。

“屋顶的，下来！”

又是一次梁上飘下

“商君有何命令？”嬴华又一次出现在厅堂之上。

“派出一半黑冰卫士，全力协助司马错，提前入蜀了解道路、人口、村落、掌权人、气候、风俗、收成等信息，一有消息可立马汇报本君！”

“嗨！”嬴华再次领命而去。

【商君，这黑冰台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他们去监视，遇到问题又不出手，只准传递信息。】

【小子，黑冰台的远古历史，我也不清楚，直到十年前，大军攻取少梁石桥，景监在魏国朝堂之上，说出了那句‘大争之世，争于实力！’，且名义上的魏国国书也承认了所有河西之地归属秦国，而我因此封为“大良造”，并获得了商於十五邑作为封地而为“君”。换句话，也就是成了楚国的县公，按你们后世而言，就是县太爷。那晚我收封后，也是欣喜若狂，疯狂酗酒，昏昏沉沉且欲醉之时，我大舅子跑了过来说到，商君啊，你我君臣，更似兄弟，且如今你已经是我血脉上的兄弟了，有些事该告诉你了，那就是咱们的“黑冰台”】

至此，卫鞅变为商鞅，而黑冰台除了对国君嬴渠梁效力外，也得对国君的妹夫效力。

在商君得到认主前的黑冰卫或许会进行某些暗杀行为，或者是按良心进行某些打抱不平的行为，但商君得知这个组织后，却是进行了全面的改造，换句话，黑冰卫也得变法了。虽然后世没有相关记录，毕竟是一个国家最机密的组织，哪怕苏联已经不复存在，而地球上的人对曾经神秘莫测的克格勃依旧还是神秘莫测。

【老夫知道以前的黑冰台，或多或少都有违法杀人的行为，但他们并没有获得必须遵守法律的要求，法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但还有一个前提，不知道法律，没有被各地法官进行过普法的，违法一般都是轻罪，而黑冰卫没有得到系统的普法，更是得到君权秦孝公的无尽扶持。所以他们以前的一切“罪行”都免去了，换言之，就是得到了国君、商君的特赦，毕竟这群人，都是忠君爱国的典范，为了秦国利益，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国君为了让商君归隐，而让所谓的死囚通过易容而去赴死。这也是这两天老夫通过嬴华得知的，先君对自己说是死囚，结果还是黑冰卫...】

【黑冰台到了老夫手上，那么下属的所有黑冰卫都得普法，为期三个月的普法，让所有在秦国或者是外国的所有卫士，都知道了秦法，并且知道了“何为法”！】

【既然知法，那么第一步，在秦国国内的所有黑冰卫，都必须遵守法律，哪怕你掌握了所有罪证，都必须通过法官去宣判，需要逮捕的时候，黑冰卫都会成为执法者，也得按照执法之法行事。换句话，一切的行为准则都必须符合法律，如果法律不够完善的，老夫会加以修补，但修补前没有违法的都是不算违法。这就是法治。】

【商君啊，你牛逼，反正先君也说不过你，对吧？你大爷的一上手就杀700多口私斗人犯，孝公要劝说你，几乎每一句都被你怼回去了，是也不是？】

【小子，什么叫杀700多口？你知不知道这700多口，私斗每个人犯至少背负5条人命，换句话说，这700多口子，少说也杀了4000多人，你不要说那些被杀的人是昔日的“野人、奴隶”，老夫的法令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也都通过法官，对每一个人犯进行了审问，而老夫我，更是亲自探视了昔日战功赫赫的老白驼，这货在秦献公那年最后一战的河西之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孙子被魏军砍杀，杀红眼的白驼老人，少说也砍杀了十数魏武卒，那可是魏武卒啊！但是后来报战功，却是白驼老人所在屯，50人几乎全灭，剩下的除了白驼老人还算四肢齐备，其他还有气的几位，几乎是断手断脚，哪怕白驼老人砍杀了49个魏武卒，也无法弥补他屯里伤亡的49位秦军袍泽，所以，老白驼在失去两个孙子，也被脱去了上战场自备的盔甲、战马后，回到了老白村，但是，白驼老人活生生的自闭了，如果不是为了为秦国变法而刻国耻石，搞不好，白驼老人就这样一辈子沉沦，儿子战死，孙子也战死，婆娘早死，活生生的就孤苦伶仃一人在世，想想也是够悲凉的。】

【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这三货，为了对付外敌，真的没话说，老白驼，其实也是白乙丙族长所属的白族，单白驼老人太单纯了，还是停留在远古的国人、野人世界观里，完全不管已经归附且慢慢开始农耕的义渠新国人，这丫就这样，被老氏族给利用了，白驼老人于弱势军旅，面对天下最强的魏武卒方阵，还能砍杀数十人，这群新国人，在他眼中，完全不够看，哪怕是知晓自己是对自家新国人动手，他也是和嬴驷一般，得到了昔日野人奴隶，今日平起平坐不可行！】

【结果这货，对着看起来很牛逼的义渠新国人骑兵，就是一顿按在地上摩擦，前前后后砍杀了不下百人。】

【野人奴隶在“国人民众”心目中，完全就不是人 ，这是老氏族的心态，更是六国的心态，而这个心态在白驼老人心中，早已花开结果。】

【这些事啊，都是黑冰卫的卷宗有所记录，老夫也是闲来无事的时候获知。】

【商君，小爷也是知道监控功能的，难不成商君两千多年前就知道了“天眼”？】

“天眼”，只看不说，也不作为，只作为呈堂证供，相比商君而言，更有优势，毕竟，视频音像只要能证实是真的，那么就可以成为证据，而商君的黑冰卫，只能告知他，这个事情发生过，但如果挖掘不到其他证据，那么黑冰卫的所说都只能当做参考依据，并不能成为定罪的依据，法家最可怕的挖坑，也就是人犯想犯罪，法官知道了，不能判罚，犯人犯罪了，除了人证而没有物证加上其他人证，也不能判罚。法不诛心，你想犯法，不算罪行，你想犯法，对别人说了，你没真正犯法，也不算罪行，你想犯法，也吩咐下人去犯法了，但法官没有足够的证据，你也不算犯法。

罚不责众，你想多了，只要有证据，证据充足，哪怕是整个秦国的所有人，哪怕是所有国人或者新国人加一起，商君都敢刑罚，但如果没有证据，那不好意思，不会判罪。

黑冰卫更多的，是提供了案发现场的的刑事再现可能，但这监控不是后世的监控，也仅仅是需要防范罢了。

【对啊，如果能录下犯罪现场，老夫也不必那么头疼了。另外，鉴于你说的后世被认可的祖龙，违法乱国，疯狂奴役百姓，这个行为老夫也需要约束一下，你们的祖龙，其实也是雄才伟略的，后世太多太多歌颂政儿的事迹了，但也有一大堆人在辱骂痛骂，骂声居然对比老夫还过而不及,骂老夫的不外乎酷吏，骂政儿的却是暴君。】

【酷？对于两千多年后你小子的年代，酷是帅啊，很好的意思，酷这个词老夫认了，其实老夫也很酷的】

【暴，残暴不仁，暴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商君啊，小爷也是对祖龙抱有很大很大的赞许的，如果不是事情逼到那个地步，我觉得祖龙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百姓吃苦，自己背负骂名，而进行了一系列统一战争，更是修筑了长城...】

【你小子闭嘴，政儿修直道、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后世所谓的木质铁轨）、铸长城御匈奴，往南越开疆拓土，这些事情，不要说政儿，我和大舅子也一直在说，都不是事，这些事哪怕千万年后，只要我们华夏族人还在，都不会给我们任何骂名，但政儿这小子，为了享乐，修阿房宫，修秦陵。这秦陵虽然你们后世没有开陵挖坟。但这面积居然是后世2000年后的76倍面积，你要点脸不？哪怕是阿房宫没建成，但你地基已经挖了，这个就是证据，再者为了自己的长生不老，居然送了倭寇3000童男童女，还带去了大秦的农家文明，这t马的就是资敌，先不说唐朝，这群倭寇居然敢打老师，明朝戚继光前期，还八百人不到能欺压1万多明军，到清末，还打爆了自称世界第九，亚洲第一的北洋舰队，还全军覆没，而离你丫不到百年，我华夏族为了打败倭寇，付出了1500万人口...你小子不看看，咱们现在的大秦人口不过200万，这都灭我大秦7次有余了！】

【其实祖龙...】

【你丫闭嘴，作为前人，我后人第六代，虽然一统了六国，但你心中的秋海棠呢？4倍有余的国土，政儿这小子压根就没实现。】

【那商君的决断是？】

【决断？就是你小子继续认字！！！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