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商君变法的成果
黑子那边尾随着甘成少主的“义渠商队”,或近或远、或明或暗。“农人”可以在商队借宿的时候近距离观察,但“义渠商队”并无异常,“白家商社”可以消息交流,也没察觉异常,“秦墨”远远跟着,甚至还帮忙“义渠商队”修理了牛车轮毂,也无异常,“官吏”直接去“查勘”验传、通关文书、货物抽样等等,也无异常。
后面赶上的黑子也觉得奇怪了,一丝破绽都没有,也没有之前预估的“铠甲兵器”,难不成商君估计错误?商君是神,不会,肯定会有异常,吩咐下去继续探查。大不了出了秦境,到时候抓几口舌头......不过那已经是数十日之后的事情了。千里之遥,没一个月以上,带着牛车的马队是绝对跑不完的。当代志愿军急行军日行150华里已经是步兵天花板了。《尉缭子》记录的步兵日行30-40里,牛车不会比步兵快,何况还有一队是逆水而上的舟船。
泾渭分明:隋唐为了修筑宫殿疯狂的砍伐泾河流域也就是关中北面青山,于是乎绿水慢慢的成为了黄水,但也不是现在意义上的泾渭分明,唐人看到的是泾河浑浊而渭河清澈,隋唐可以砍伐,那么后代也会有,渭河因为比泾河更适合航运,沿河古木也就被各朝皇帝“恩赐”了,其中不乏我们现在都赞赏的紫禁城、紫金城、郑和宝船,木材嘛,恩赐就行......于是乎,泾河浑浊是吧?我渭河比你泾河还要浑浊。至此,泾渭分明再次成立。至于问黄河流域为什么能去南京造船厂,那是没听过京杭大运河。
砍得越多,航道越是淤泥堵塞,没有现代设备去清理航道,泾河在先秦时期还能做吃水较浅的河道宽阔且没有暗礁的地方,6成以上还能做舟船的分段航行,至于后来,越是大兴土木,越是参天古木被砍,越是水土流失严重,船小比不了马车牛车,船大走不了,历史也就寥寥数笔的记录了,但对于250的甘成马队,作为老氏族最后的希望,哪怕没有舟船,他们就算是自建竹筏,或者说没办法搞竹筏,哪怕是爬,也得完成任务,权力面前能放弃的人少之又少,有几人如王翦、张良那般肯功成身退的?
【小子,想不想观光一下我大秦的风貌?】
于是乎,大清八早的上了“贼船”。一千自带马匹的戍卒在前开路,两千铁骑在后压阵,商君的马车在子车英和荆南的护卫驾驭下,缓缓的往咸阳出发,四天后,正好是阴阳家所说的“下葬吉日”。所谓阴阳家,大家可能都认为是战国末期,邹忌所创造,这时才公元前338年,邹子都还没出生,为啥就有阴阳家了?且不说阴阳家自称是道家一脉,而儒家早把《易经》融入其儒学思想,《易经》才是真正的五行来源,更何况那《鬼谷子》五花八门,商君又如何不能提前获知阴阳学的“吉日”?
【商君,您平日都这么早起床?】
【小子,本君可没你那睡懒觉的习惯!】
【都不知道谁,睡到太阳都下山了...】
【呃呃呃...那是这几天,心神都快散架了,这飞天遁地的感觉,比你坐过山车的感觉还要强烈,你小子能理解了吧?】
【是~~~小爷闭嘴还不成!!!】
不服气啊,但想想也是,一国权力顶峰瞬间变成“死囚”。换作别人或许早崩溃了。好比后世的范进,考了几十年突然得了个举人直接就疯了。能想到不出问题的或许只有到蒙古草原吃过羊肉串的大萌战神了。不同的却是现在的商君连老氏族都不肯违法诛杀,而战神呢?直接杀了于谦,并导致几十万流民起义......土木堡之变有空再吐槽
这次西行,不像上次,完全就是400里地骑兵慢慢走4天,一天的任务,急行军2个时辰都用不到。这回小爷的看看《商鞅变法》所得成果。
商君进京,沿途并没有民众欢送,《新法》对无理聚众是会严惩的,搞不好就是去修三天县墙。新法是惩治违法的,你不能有怨言,新法维护了你的合法权益,也不允许歌功颂德。所谓酷,也就是铁面无私。
【小子,咋了?】
【这欢送队伍咋远远的三五成群的围观,而不敢接近?】
【这样不好吗?该干嘛的干嘛去,何必劳民伤财?】
【孔夫子不都被送到圣人庙堂供奉了?】
【孔夫子啊,他确实伟大,庙堂就该供奉圣人,重点的是他已经离世,让活人就进庙宇,那是不行的。】
【孔夫子那套,如果不是战国混战,如果是西周盛世,完全是可行的,只可惜,现在礼崩乐坏,权力是会让人上瘾的,没有足够的武力,哪来的盛世?那些痴迷权力的六国贵族、那些秦国老氏族会因为可以奉若圣人而放弃自己权力吗?更何况,按他们的才智,也知道封神无望的。】
【老夫啊,哪怕被骂酷吏,也得把这种跪拜活人的做法给消除了,一个人是不是圣人,要看他对后世的影响啊,后世未到,何以封神?】
【能咋的?老夫又不贪财,至少不违背法律去敛财,马队就是震慑老氏族的,普通民众看到老夫有如此兵力,也能安心劳作,拥护新法,如果老氏族能明白这点,安安分分的为秦国贡献,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忧了,老氏族就是想食力无数而不劳。老氏族如果能食力,成自食其力之人。老夫则可安心落意已!老氏族是不能劳作之人吗?哪怕是不愿田间劳作,也可以谋划一二周边民智未开的闭塞方国啊,结果他们谋划的,不是秦国利益,而是自家权力,居然要勾结义渠——叛国。老夫会给他们机会,如果肯回心转意,能做到“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一切都好说!】
丹水两岸,黍田已经弯下了头,有一两成有结穗,像极了后世稻田,只不过,黍并没有稻穗那么密集的“穗”,稀稀拉拉的,认真看了一下才知道为什么一亩才能产1.5石...商君这时可是站到黍田田垄,仔细的端详着这些新生的黍杆,内心【这穗还是和往年一样,也不知道农家、墨家能不能给秦国提升产量?】
【别看小爷,小爷可是连是什么黍都没见过,只是知道这叫黄米。】
【呃呃呃...】
“官人安好!”突然远处的农妇跑了过来对着商君就是一个半弯腿的“搓手手”礼,【小爷也搞不懂什么礼】【学完字考核通过了,继续学礼仪...】【哦】
“大姐,同好同好。”
“官人啊,老妪可受不起这大礼啊。”
“大姐,受得了受得了,本...”君没做出口,“本官可是想问问咱们农人现在可有什么难处?”
“官人啊,新法至今普及商於已经十余年了,本以为成为商君封地臣民就要多加税赋,可官家每季收税,也是历年水平,这商君老人家啊,还真的是为了咱们新国人的,只是...”“...”
大姐说着说着就哽噎了。
“大姐,如果有什么难处,本官一定禀明商君。”
“官人啊,那老妪就实话实说吧,现在啊,也就是缺水,丹水上不来啊,人手去挑,也挑不了多少,看天吃饭...老妪多嘴了,官人切勿见怪啊”
“大姐,这个事,本官会报给商君也会报给新君的。”
“新君?那黄毛小...”妇人突然捂住了嘴,“新君万年!”妇人突然跪下来。
“大姐,这事不用谢我,这是本官职责啊。快起来。”说着商君就把妇人扶了起来。这可比拉起嬴驷那小子轻松多了,可别看商君一介“书生”,怂朝以前的“文人”,武力可不输武将。大书法家颜真卿可是可以上阵杀敌,如果说文人不行,那和叛军被砍下的万余头颅说去吧。
“大姐,本官保证,水利工程会慢慢上马,以后啊,好日子大家都过得上!”掷地有声,商君明里暗里都发了力。
“那老妪就托官人的贵言了。”
辞别大姐,沿途每隔几里地商君又陆续的在田垄与朴实的老农、新嫁的农妇、想去参军获取爵位却被老父责骂又不敢告官而看到商君那般的官吏本想恳求却又说不出口的独子、还有安分被剥夺封地却在前几次河西小战役重新获得封地的老地主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新法》对父亲去告“逆子”(不听话)的小孩,规定是不分对错,先来一顿鞭策再说,如果查出来确实是“逆子”,那修城墙、割鼻子、死刑,随便都会安排上。
一行人走了一整天,走走停停的,也没赶到上洛。但商君却板着脸,越听越觉得这小子记忆中的盛世与现在的所谓变法盛世完全不同。
日落时分,马队驻扎在一块比较开阔的荒野。
果然,商君不自己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