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狄道、乌氏
【商大爷，十倍产量到手了？】
【小子，想多了，两三倍老夫就觉可以了，农人不足，犁仅是解决了开荒、开春】
【小子，你记忆中狄道旁的乌氏是不是得到政儿那小子的封君？】
【乌氏倮？】
【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缯物，间献遗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马牛。秦始皇帝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商君在小爷记忆中也就得到这点信息了。
【商君你大爷的忘了穆公？乌氏早已臣服秦穆公，至于后来数代乱政，或许你比我还清楚。】
【小子，狄道非秦国郡县，都是公室主管，法所不及，国府文书甚少，老夫觉得还是可以去看看，搞不好，秦国可以得一天然牧场，再往西，估计就是河西之地，乌氏做前进堡垒，或许可以...】
【商君大爷，你不是有穆公时期的记忆吗？\\\秦穆公得由余，西戎八国服於秦，故自陇以西有绵诸、绲戎、翟、镕之戎，岐、梁山、泾、漆之北有义渠、大荔、乌氏、朐衍之戎。\\\】
【商君大爷啊，搞不好乌氏和义渠之流，都是口服心不服】
【小子，不要以为史书及中原诸国皆曰秦国也就打打戎狄。真以为是打打那么简单？】
【好吧，那小爷就静静的看你大爷装...】
......
很快，一支500人玄黑铁骑换装完毕，一人三马，短剑、秦弩、秦戈、号角、箭镞，翌日平旦时分沿泾水北岸河谷向西挺进，大纛在前引道，大大的秦字随风飘扬，商君大爷可不打算偃旗息鼓，更早前三个伍骑已出发，而更早前舟桥部队业已出发【感兴趣可以去找找姜太公的六韬】，商君大爷的座驾就在队伍中间，宽座窄轴，御前主后，荆南在前商君在后，活脱脱的造父御车拉周缪王【性质不同】。商君车驾后面造型差不多，大多都是拉着粮、肉干、马料、锣锅的安车，几十辆宛如黑龙巡江，再后面依旧是铁骑。
.......
一行人疾驰，沿途并无异常的第一天。日入时分颉水已入眼前。沿开拓地井然扎营。哨兵放出10里地。
......
【商大爷，为啥不继续疾行？】
【小子，乌氏目前是否忠于秦国，不明。但他们和义渠有仇。】
“禀商君，西北方山谷发现义渠兵马。隐约间有千余人。”
“好，等的就是你，传令聚将！”
“嗨！”
【商大爷，就五百人队，也就6个将，这也要聚将？】
【军令如山，是因为所有将领都在场，能相互监督，理解？】
【不理解...】
【那好好学习吧。】
随后，一个五百夫长率领五个百夫长入了营帐。
“见过商君。”
“军令！”
“明日五百长帅亲卫殿后，并挑起义渠追逐，只需败不许胜。引入乌氏牧场附近后听令行事。”
“嗨！”
“第一队开道疾行乌氏牧场，第二队护卫本君和粮草，第三队殿后。明日鸡鸣时分含枚疾行！”
“嗨！”三位百夫长领命。
“第四队协助五百长轮番诱敌至乌氏牧场附近。五百长直奔乌氏牧场领命，第四队埋伏到北沟谷底、庙台子谷底。”
“嗨！”
“第五队立即出发到三关口，接防，但见到义渠兵马一律放过。”
“嗨！”
“各队，明日义渠兵马靠近乌氏牧场后听号令一齐截杀！”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各将领着军令文书出发、准备。
......
很快外面营帐就行动了起来，商君倒也悠闲，这些天也不见他私会公主。搞不好就是小爷这大太阳。
......
战饭简单，冷炊绝灶，干肉、河水、饭团。义渠或许没发现有大批骑兵，但肯定是察觉有秦军挺进了。
......
鸡鸣时分，商君车队就往西疾驰，没多余动作，但依旧惊动了山间鸟兽。义渠兵马虽说视官道为牧场，时不时对过往商队剪羊毛，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官道设卡收税。此时离乌氏牧场百里不到，疾行最多两个时辰。十刻钟不到，只听后面号角声极速响起，五百长帅亲卫直往早已探明的义渠营地“进攻”，山路狭窄，骑兵相隔三五个马位。浩浩荡荡的宛如数百骑兵，还在营地上收拾的第四队也时不时补上几番急促的进攻号角，义渠那边慌了。
颉河北岸崇山峻岭后的山谷有一支千余人的义渠骑兵，青黄不接之际打算出来收点“税”过过“日子”。往年无事却今年遇上秦军。义渠首领也是慌了，但听号声却没能灭掉自己的大部队阵像。
“兔崽子们，慌什么啊！不就是秦军，本王年轻时也遇到过啊，秦军举国之兵杀来，本王不也把他们顶回去了？秦军再来，怕个嬲！去，叫人侦查一番，看看来了多少人？”
【真有你的，入侵秦国成了秦军杀过来，逃回去部落邀功成了千夫长这二十来年收聚了些牧民反而称王了？还欺骗小娃娃！典型的战败改教科书！】
还没来得及出去侦查，秦军的箭镞就射了过来了。望台上的哨眼悉数扫清。
“秦军的兄弟们，随本将杀过去，不许恋战，不拿首级，完成任务一律爵升一等。”
“嗨！”71骑惊天动地，而马的嘶鸣声仿佛回应了主人。骑兵的套绳金钩很快清理了义渠草木搭建的所谓护栏。守营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黑云飘过他们的性命就被收割了。正想御敌之时，伍佰夫长一个手势，勒住了马匹，又一阵羽箭落下，蒙古包式的简易军帐内一阵阵惊叫，后队变前队，又撤回到山谷往颉河岸边疾驰。
“报大王，秦军射杀数十人后撤走了。”
“这.....”
“大王，莫不是秦军给大王下战书？”旁边一中原人打扮却早已失去养尊处优肤色的“谋士”应声道。
“知先生，这如何说？”【知伯后人，知伯是三家分晋的失败者，后人还活在春秋年间】
“周朝诸侯都喜欢约战，这或是战书。”
“报，大王，秦军回到颉河谷口并没有远离。”
“兔崽子，秦军有多少人？”
“河谷静默，看样子也就几百人吧。”
“传令，上马，随本王一并杀出！和秦军河谷决战！”
“嗨！”，没错，他们被秦军暴揍了，却也学起了秦军。【像极了某猛禽，被夜战打败了，疯狂的发展夜视仪。】
......
“轰隆隆~~~”的声响回荡在山谷，想必义渠骑兵已经出发。
“谷口轮上三箭，疾驰往西，本将殿后！”五百长发出了军令。
“嗨！”
只见那义渠千夫长头戴牛角帽子，身披羊皮，手上一杆青铜弯刀，黄灿灿的。身后是三五成群无序的骑兵，大体上也是牧民吧，不过贴身的骑手却手持竹木牛皮盾牌。
待到一箭距离的时候，突然三声“风、风、大风！！！”随后一阵箭雨。
“护驾护驾！”一群义渠护卫举盾挡在千夫长前面，义渠千夫长也跳下了马，躲到了盾牌之下。
“咚咚咚~~”的声音，箭镞射穿了盾牌，啊啊啊应声倒下了几个护卫及身后数十骑兵。
义渠护卫立马补上，其他骑兵开始冲锋，但谷口狭窄，也冲不过几个，很快第二轮箭雨又来了，当头的骑兵来了个马失前蹄直接翻滚了几下撞到了谷中悬崖。
又是一轮箭雨，义渠千夫长的护卫又倒了几个。义渠千夫长嗡嗡的脑瓜呆站了起来，“还不给我追”？明明就百来个秦兵，如果得到了盔甲，回到草原绝对可以威风一把，继而扩展自家小王国的牧场。
等义渠千夫长冲出山谷，秦军早已往西疾驰，义渠骑兵收到“大王”命令后也策马狂追。
......
“商君要来乌氏牧场？”疑惑不解的乌氏韦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身黑衣的秦军斥候，引起重视只因斥候出示了穆公年间令牌。
“禀报厂主，商君今晨已经出发。”
“好，好，好，秦国终究没有忘记我乌氏一族啊，召集族人，到厂外十里迎接商君。”
......
“父亲，难不成我乌氏与秦国有什么渊源？”一位白脸俊俏的后生对着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西北大汉问道。
“惠儿啊，我等乌氏一脉随周武王出征、随赢氏一脉收复岐山故土，虽说已过数几百年，自助穆公越过大河绕过安邑攻下了“郊城”、“王官城”，赢氏一脉就把我等“遗忘了”，这次商君来了，多半是要再次启用我们乌氏一族啰。商君的变法，让我等牧场也算是发好几笔...咳哼...让我等也回到了中原文明。”
“禀告堡主，义渠兵马好像在追逐秦军？”
“这义渠和我乌氏牧场素来河水不犯井水，今日是咋了？”
“来人，调集家丁族人，准备迎战！”
......
日出时分，商君看到了怪异的一幕，一边是迎接的队伍，一边却是整装待发的族兵！
先头的斥候也是怪异，后来得知是乌厂长要助自己迎战义渠，也就看着并派员汇报了商君。
“乌氏韦率领二郎乌氏惠及族人恭迎商君，请商君随在下到乌家煲以接风洗尘。”
“本君谢过乌堡主及诸位，还请稍待片刻，随本君欣赏一场围猎若何？”
随后，商君直接下车拖上乌堡主跃马登上了附近高地。
......
义渠千夫长追着追着，眼看就要追上了，但先头部队却被冷箭射下，追，前方很快进入乌家堡势力范围，不追，日后这群兔崽子还听不听自己的？一千多部众本来就是想出来捞点“过路税”的，结果活生生的遇到了硬渣子，一千多“义渠勇士”被这百来号秦人如溜狗般溜着跑，“乌家堡？怕个鸟，秦军只要不进乌家堡，老子直接吃掉他们！”嘀咕了几下，又勒马疾驰的追了上去。
义渠千夫长过了三关口，两岸峭壁悬立。只有一条路往西，再等过了北沟路口和庙台子路口，千夫长越来越觉心里发毛。庙台子山崖上的商君正和乌堡主一行人席地而坐，举目远眺义渠“追”兵。很快几声急促的号角声在河谷会响，四路人马一起合击了义渠骑兵。杀声惊天动地，三轮四面箭雨过去后，只听得阵阵哀嚎声，响遍了整个河谷。
“降~~~”义渠王很快想起了部族争斗的缴械投降，但秦军完全没有理会，能歼灭的，何必接受投降？再说了，都打我盔甲主意了，这是活生生的“群盗”！
“降~~~”的无力呻吟，先被义渠兵哀嚎声、马的嘶鸣声淹没，后是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声浪夹杂在“风，风，大风”之间，外围秦军毫无察觉，山上的商君一行人更是不可能知晓。
“本王不就是想抢几件盔甲，至...”没说完，一支黑色的羽箭就射穿了义渠千夫长的左腿。
五六轮箭雨后，义渠兵除了躺在河滩上呻吟，再无额外动作。五百长一声号令停止了火力覆盖。随后秦兵换秦戈合围上去“收割”战功。箭雨所过，一律平分，至于诱敌的爵位也会有军吏记录补上。这些并不需商君劳心。
“我大秦军威又回来了。”乌堡主嘀咕了一下。20多年前义渠兵马也借道河谷，穆公所辖的西部领土早就易主无数，唯独乌氏左右逢源的夹缝求生只求中原再起。几个眨眼间。
乌氏韦当场跪了下来，乌氏族人也有样学样：“秦军威武，商君威武！”
【商大爷，你这是杀鸡儆猴？】
【小子，算你识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