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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等着。

夜深露重,何况是高耸入云的顶层套房的高度,林初隔天就感染了风寒,整个人头重脚轻,走路打飘,头痛欲裂,精神不济。

她浑浑噩噩上完一天的课程,强撑着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给高忆卿拨了通电话过去。

“卿卿,我患了重感冒,得过几天才能来看你,只能让阿姨多照顾一些了。”

高忆卿让她好好养病,别累着,也别惦记着她和孩子。

林初出声应着,鼻音比白天时候又加重些许,心想挂完电话逃不掉去医院的宿命了。

但,林初有一些话不想拖到之后再说,其实已经整理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有过思虑,有过权衡,说比不说更好。

于情于理,作为室友,作为朋友,林初愿意在高忆卿困难之际伸出援手:“卿卿,我还没有去找林昌辉。”

“嗯,不着急。我手里还有五十几万。”

听起来,一个女大学生有这么多的存款不会因为钱的事而感到焦虑。

但是高忆卿每个月不算水电煤的房租是一万六,请的住家保姆每月一万二,产检费更不是一笔小数目,孩子生下以后,月子中心又得十好几万,回了家得请月嫂带孩子,还有自己的开销加上孩子的开销,哪哪都只有花钱的份儿,七七八八加起来,扣除她手里现有的存款,林初觉得她至少还得需要百八十万。

“我的意思是,先不问他开口要钱,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林初说得隐晦。

高忆卿领悟力好得很:“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还替我们抱着一线生机,觉得没到这一步,何妨不努力一下看看。但我的尊严,孩子的尊严,不是为了努力一下就只为了等他给一个态度。”终究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本来就知道我们没可能,所以没什么可惜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先借给你一笔钱过度,等你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我不迟。”

高忆卿没有很快交出答案。

只要她开口,就不会往少了去。

既然林初这般提议,她一定是有了充分的底气,她手头的财产远远在高忆卿需求之上高出一大截。

她一介穷大学生,无权无势,无依无靠,钱的来路,除了来自她口中的二叔,再找不出第二个。

高忆卿问:“你能拿出多少?”

不是试探,是心热。

她大概真的有一点点被林初说动了,怀着一线生机,会不会迎来转折。

她决定,等保胎保好以后,就丢弃掉一次尊严吧,努努力又如何,等他一念定生死又如何,万一结局是好的。

林初嗓子眼疼得冒烟,清了清嗓子才能正常开口:“先转给你一百万够吗?”

“冒昧问一句,这是你全部的身家?”

“不是,我有好多个一百万。”林初说不清是怀着何种心情说出这话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丝一毫凡尔赛的性质。

“我会打借条。”高忆卿干脆利落做出了决定,不可思议道:“谢谢你林初,可你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

“可能我骨子里含有圣母的成分吧。”林初自嘲,想起谈知义曾经对她不甚友好的评价。

给高忆卿转完账以后,林初拖着病躯回老家了。

一年一度的冬至即将来临。

林初说好了要带谈知义一起来的,最后仍是一个人前往。

她提前一天乘了大巴车回去,身体不适造成了晕车,一路摇摇晃晃,难受得像是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摇晃了出来。

她下车后吐了两回,回到家已是下午,没有力气干任何事,裹着棉被在床上睡死过去。

睡到窗外大雨滂沱,雨声无情砸向窗户,她在噩梦中被惊醒。

醒来发现满脸的泪痕。

她抓过手机看时间,都还没到零点。

感冒加上晕车,整整一天没怎么进过食,肚子和胃已经在叫嚣和抗议,偏偏虚弱的身子和床难舍难分。

她重新打开手机看外卖。

她家挺偏的,有一些外卖小店能送达,只是选择有限,这个点就少之又少,不是烧烤就是肯德基麦当劳,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算了,强迫自己再睡一觉吧,一觉醒来就能去买早饭,吃完早饭就得赶去墓园看老林。

如此计划着,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谈知义。

林初等响了几秒,稳了稳情绪才接通的。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能吓死人,声现粗哑得犹如上了年纪的老妪,在这个夜里难听得有些触目惊心。

林初被自己吓一跳,遑论谈知义。

他明显顿了一下,以为自己打错了。

这哪是林初的声音,鸭子叫还好听得多。

“声音怎么这个样子,着凉感冒了?”谈知义眉心皱出一个川字,心下万分不舍,一想到她不在自己身边,这一刻简直心如刀割,利器一刀一刀划开他胸口,刺破他心脏,他把这辈子的舍不得好似都用在了这一时刻。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缘故。”林初强行解释,想想她偶尔挺卑劣的,连自己这一关都蒙混不过去,偏偏对着聪明一世的谈知义撒下拙劣的弥天大谎。

“感冒了怎么没告诉我,找了你一天也不回电话。你穿好衣服,我现在过来带你去医院挂急诊。”

林初静默了几秒,才发现,原来他根本不知道明天是冬至,更不记得他说要一起陪她来看老林。

那天他叫老林爸爸,林初第一次有种他们真的即将成为夫妻了的错觉,她满怀期待,满心欢喜。

“昨晚去过医院配了药。”

“生了病怎么不跟我说。”谈知义隐忍至极,手中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林初的行为已经勾出了他体内的躁郁因子,此时此刻他极度渴望借助暴力的手段发泄愤恨。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不是很严重就没有说。”

到底是没有一点当人女朋友的觉悟。

谈知义呼出一口浊气,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可奈何道:“我来接你。”

林初不作声,过了会儿才如实交代:“我回老家了。”

“等着。”这二字说得咬牙切齿,他真的有被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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