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麦秸垛上的爱情
十送(里格)红.军,(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红.军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红台……
一曲清唱完，坐炕上的几人也没个响动，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向南以为自个唱的不好听，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破锣嗓子嗓子肯定不行，就是给你们演示遍，到时你们几个女的练练，这歌曲、调调适合女孩子唱。
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馨率先回过味来，看向南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虽刚亲眼看着向南在她们面前写出来的，还是忍不住问道：“向南，这……这歌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也太厉害了！真的，我刚听得都要哭出来了。”
边上何晓琴、李丽彬也是点头有同感。
向南摆下手，“我哪有这水平，是之前偶然听别……”
“胡说！”
沈馨给打断，哼道：“你当我们傻子呢？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遇不到？就让你给碰着了，你运气怎么的？”
向南反正就是一口咬定，傻笑着，也拿他没招。
“算了！”
沈馨摆摆手，“我也懒得管了！”问一旁的何晓琴两人，“你们觉得这歌曲怎么样？”
两人自是一百个满意，点头如捣蒜。
“那好，那咱就选这首作为比赛曲目”，沈馨拿着向南刚写的曲子，道：“我们赶紧先练练……”三个姑娘凑到一起，探讨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是忙碌的，白天地里干活，晚上忙着排练节目，向南化身技术指导，给姑娘们指点出其中的不足和加以改进的地方，其实本身对音乐一窍不通算不上，按后世话来说就是一般般，普普通通了。
就是凭着点后世的知识和认知，画猫扮虎罢了。
不过还别说，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练习，三位姑娘的唱功、歌曲的衔接、合唱，还有老柳三人的配乐，配合的都是挺不错的。
今儿晚上一直练到了九点多，将近十点大家伙才散去，向南锁好门窗最后离开，刚没出几步，前头俏生生一个人影站着，今晚天上的月亮挺大，月光落下，把地上的倒影拉的很长，他走了过去，“怎么还没走，在等我？”
沈馨双手绞弄着垂在一侧香肩上的马尾，嘟嘴道：“知道等你，还这么晚来，哼！”
向南笑下，指了指前面的晾晒场，“我们去那边走走？”
“嗯！”沈馨乖巧应着。
向南上前顺势抓着女人的小手，柔柔弱弱，没有滑嫩白皙，相反有些粗糙，关节处还有一块块突然，是长年握锄头、镢头磨出的茧子。
沈馨微挣扎下，就任由向南抓着，两人依偎着往前走去。
到了晾晒场，白天的喧嚣、燥热，孩童的玩闹、欢笑都已沉寂下去，此刻的晾晒场多了一份恬静与清凉。
微风徐来，还透着些许的凉爽，说不出来的惬意。
“我们去麦秸上坐坐？”
晾晒场堆了不少的麦秸垛，平日里都是孩子最好的游乐场。
沈馨贝齿咬了咬红唇，“那你不许欺负我！”
“好！”向南点头应着，他先爬上去，然后伸手把女人给拉上去，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向南没那么拘束，直接躺下，靠在麦秸垛上，边上沈馨乖乖坐着，弯着腰，双手抱着膝盖，有些紧张。
向南也随她，望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夜空中繁星点点，耳边传来些不知名的虫鸣声，置身其中，心灵似被洗涤一般，清澈、空灵、令人神往。
“你在想什么？”
沈馨转过身来，看着向南怔怔的望着天空发呆。
向南双手枕着脑袋，道：“我在想，此时此刻，要是在京城家里，看天上的月亮，它又会是什么场景？”
沈馨抿嘴一笑，“你想家了？”
向南点下头，“你不想吗？”
沈馨身子往后靠了点，轻叹口气，“怎么不想，但再想又如何，没准这一辈都回不去了。”
向南宽慰一句，“别担心，咱还年轻，有机会的。你之前不说你爸的问题快解决了嘛，到时以你爸的职位，关系，给你调动下，我想应该不难。”
沈馨轻点下头，问道：“那你呢？”
“我？”向南自嘲声，“我家情况跟你说过的，就平头小老百姓，没权没势没关系，想要回京城怕是难了。”
沈馨没有答话，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会，还是向南开口道：“人生苦短，也不要想太多，未来的事谁又说的定呢，对吧？”
他想让话题轻松一点，不要那么沉重，枕脑后的双手拿下，拍拍一侧的肩膀，道：“你这么坐着不累啊？过来躺会！”
沈馨脸色微红，“不要，你就会欺负我。”
向南举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对天发誓，就是躺会，什么也不干。”
“真的？”
“不然你把我双手绑起来。”
沈馨身子又往后靠了靠，慢慢躺下来，头枕着向南的右臂，两人依偎在一起，没有距离。
向南明显能感觉到女人微颤的身体，身下那紧握的小拳头，弥漫到耳根的红色，表明着此时的紧张和不安。
他轻拍了下女人的肩膀，柔声道：“放轻松点，我是流氓、地痞不成，这么紧张，能把你吃了？”
沈馨低声道：“你不就是大流氓了，大半夜的骗我到这来，要是让晓琴她们知道了，我……我怎么见人。”
向南笑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俩关系队里人都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热恋的男女牵个手，亲个嘴再正常不过。馨馨，要不咱试试……”
“呸？才不要！”
沈馨见向南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只觉脸如火烧云般，烫得很，都能滴出血来，她实在有些低估向南的厚脸皮了，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对那事有些隐隐的期待，桃花眸子狠狠瞪这登徒子一眼，“色.狼！”
向南两世为人，哪会不懂这小姑娘的心思，非但没收手，却是更得寸进尺，右手一把揽住姑娘的细腰，给搂了过来。
“你……嗯，嗯！”没等开口，就被霸道的堵了住。
麦秸垛子微微颤抖着……
好一会，“呼！呼……”沈馨伏在向南的胸口，微喘着气，向南则是神清气爽，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弧度，还没从刚的迤逦中回过神来，胸口一痛，被女人给咬了一口，一点没留力，咬的很重。
他浑身一哆嗦，咧嘴道：“咬我干嘛？疼，快松开！”
沈馨仰起脸，俏脸上布满红晕，恨恨道：“就会欺负我，让你长长记性。”说着，眼眶中有晶莹的泪珠闪现，委屈巴巴的，眼瞅就要落泪了。
向南慌了，“别哭，别哭！我那个……馨馨，刚就是情不自禁，关键是……是你太诱人了，我没忍……”
“不许说！”
沈馨捂住向南的嘴，不然这家伙指不定说出什么羞人的话呢，噘嘴道：“上次你在河边救了我，用……用那亲，我不怪你，现在你……哼！你让我怎么见人。”
向南柔声道：“我会负责的。”
“想得美，我还没想好呢！”
沈馨嘴上不依，心里却是甜滋滋的，甜蜜到了骨子里。
沉默一会，抬头看着向南，认真道：“你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还差不多！”沈馨高兴了，把脸又贴回到向南的胸口上，两人没有再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恬静、安详。
听着胸口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脏“咚！咚！咚……”有节奏的跳动声，闻着心上人熟悉的味道，沈馨只觉在这贫瘠偏僻的唐平，好像也不全是悲伤、哀愁、惆怅。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待了半个多小时，沈馨才起身道：“我们回去吧，很晚了，明天还得去公社参加比赛呢。”
“好！”
向南从麦秸垛上爬起，先跳了下去，然后在下面接住上面跳下来的沈馨，两人手牵着手，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沈馨一路轻哼着，“嗯……啦……嗯……啦……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