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姨娘
“老板，再来两屉小笼包”
两位衙役吃得满嘴流油。吃着吃着，胖一点的衙役打量了云殊好几回，“我发现你像一个人”
云殊笑津津的，“是不是像一个姑娘？那是我妹妹……”
“原来如此”，两个衙役放心敞开了吃。蓟县虽然是大县，官府的钱都被拿去开运河了。他们这帮苦逼的衙役，吃了上顿担心下顿。
“叶顶怎么样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叶顶，若是能拉他过来，她在蓟县横着走。
“叶顶走了，离开衙门了”
消息如焦雷在云殊耳边绽开。叶顶走了……
“为何？”
“钱少事多呗”，新县令扛不起事，被县丞压得死死的。
云殊没有继续再问。她想在蓟县拥有一席之地，少不了官府扶持。眼下，跟她有交情的叶顶离职了，还有新县令高砚……云殊迫不及待想回鲮鱼村看看她的母猪们配上种了？只要有钱，租下一座小山包轻而易举，关键是猪……十头母猪，每头能生八头小猪，那她就有八十头小猪了，然后猪生猪……将来某一天，漫山遍野全是她的猪。
两位衙役是相熟之人，又拿了云殊手短，几乎没有为难她，只是告诉她，那小混混背后有人，让她日后见到那狗东西，尽量远离。
衙役走后，云殊吐出一口浊气。等从鲮鱼村回来，她得去把耿大和耿二赎回来了。她发现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的侵害。她能偷袭那狗东西，是他想要猥亵山杏，疏忽大意了。
时间还早，云殊去逛了逛。云殊去了揽月馆，蓟县贵妇们最爱逛的胭脂水粉店。这家胭脂水粉店的东西也不便宜，云殊觉得自己定的价格小巫见大巫了。
云殊大摇大摆走进去，双手背后，装作若无其事。揽月馆有二层，每层都有长长的列案，案上摆放了各种胭脂水粉。云殊特意把鼓囊囊的荷包置于腰间。
“小公子，您要买什么？”
云殊一脸倨傲，不把揽月馆的小厮放在眼里，从一楼到二楼，再从二楼回到一楼，胭脂皆是盒装，使用时还得用笔描嘴，颜色也不多。
“本公子要为母亲买一套云大师的空谷幽兰，用了能保持水润光泽白皙，不仅如此，还能减少皱纹黄斑”
小肆脸部抽搐，“公子，我们没有空谷幽兰，而且……极少有药水能减少皱纹黄斑”
“胡说”，云殊一脸愠色，“杨府的杨夫人用了。你去打听打听，她用了云大师的空谷幽兰，如今面色白皙光润，皱纹黄斑减少。你们这里啥都没有，也好意思开门……”，云殊拂袖而去。
小厮觉得云殊不可理喻，又匪夷所思。将“云大师”和“杨夫人”告诉了掌柜。掌柜挥挥手，不予理睬，并笑话，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东西？
云殊利用这招，连续在蓟县几家胭脂水粉店提到了云大师，又打了“杨夫人”的噱头。有的暗自记下，有的毫不在意。
云殊打算过两三天，让唐行再来一次。每到一家店，提云大师。店家掌柜肯定说没有，甚至不认识，那么就可以发脾气，拂袖离开了。
午时，云殊回到云大师。她刚坐下，一辆桥子停在云大师门口。女人年纪大约在三十二到三十六左右，容貌艳丽，身形曼妙，珠翠罗绮。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水粉，掩饰她憔悴的面容。
看了一眼云大师，她毫不犹豫进来。她打听清楚了，杨大夫人就是在这里用了灵丹妙药，让她容颜焕发，枯木逢春。就连同杨夫人交好的几位夫人，在这里保养了肌肤之后，个个回去都年轻了七八岁。
杨姨娘来云大师就想知道杨夫人到底在这里买了什么，搭拉的皮肤如何变得紧致？
“夫人，请进”
杨姨娘很傲娇。享受着花茶，暗中打量起云大师。人不多，布置得还行。
“杨夫人在你这买了什么东西？让她的脸年轻了七八岁？”
云殊很快联想到杨小姐那天愤愤不平的控诉。想必这份夫人定是杨小姐口中所说的杨姨娘了。不过，云殊不在意，进了云大师，就是她的客人。至于宅斗什么，跟她没关系，她只认人。
“杨夫人买了空谷幽兰……”
“有什么用？”，杨姨娘的眼睛如刀子一样，盯得云殊不舒服。
“夫人不是看到了？杨夫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可能，绝对不只买了这个，你是不是还给她用了灵丹妙药”，杨姨娘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
云殊一脸无辜。“夫人，杨夫人还做了敷面，跟她来的几位夫人也做了，您要不要试试？”
杨姨娘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好像她还听到丫头说敷面了。
她的声音缓和下来，瞥了云殊一眼，“那就试试吧”
挑剔的杨夫人被请到里头躺下，盖上毛毯。无论她想问什么，云殊都让她保持安静。
大概两个时辰后，狸娘终于结束了。杨姨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改变，但不是很明显。她开始板起脸，酝酿情绪。
“夫人，敷面周期需要六天才见效果”
杨姨娘被堵得哑口无言。“行，六天后，见到效果，本夫人不仅买了那套空谷幽兰，还替你宣传出去”
云殊作揖，“多谢夫人”
刚起步的云大师需要宣传，这位杨姨娘能替她招揽来客人的话，她定会优待她。在她这里，所有人的身份皆是客人，等量齐观。
“狸娘，这位客人比较难缠，明日她来了之后，你小心点，务必让她满意”，深受宠爱的妾室，手里肯定不差钱。杨姨娘和杨夫人为了争宠，肯定不择手段让自己变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渔人就是她。
“是”
狸娘的手法日渐成熟。没有客人的时候，云殊送她去医馆练习按摩手法。狸娘是个慧心巧思的女人，回来后加以琢磨，自己研究一套与医馆不同的按摩手法。贵妇们来敷面的时候，通常都舒服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