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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蛟龙骞举霭云雾

双螭龙戏珠白铜帐钩下,明黄色帷幔轻颤,宋钰伏在漳绒云龙炕单上,跪得久了,两只膝盖生疼。

背后有低哑的声音传来,“娇娇,再下来点。”

她整个人好似陷入一片朦胧的幻境,恍惚间好像听他动情地说:“娇娇,我把命都给你,好不好?”

“小姐,小姐,快醒醒,该去上课啦!”

宋钰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好好的梦都被你给打搅了!”

竹息一边挽起幔帐,一边问:“小姐做了什么美梦?”

春梦!肯定是春梦啊。

之前宋钰还信誓旦旦,自己穿越后一定能大有作为,看了多年的宫斗文,总要派上点用场。

更何况是穿到后宫最高权力者——皇后身上。

可惜她穿过来大半年了,还在清河宋氏的府宅里上课,此时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宋钰忍不住哀叹,为啥到哪儿都得上课啊!

想过点不劳而获、无功受禄的生活怎么那么难。

她悄悄问过母亲关于自己婚事的打算,被劈头盖脸的骂了回来。

清河宋氏是凛朝大族,祖辈宋之兴有从龙之功,七八代下来为官者无数,是个文武双全的大族。

凛朝始祖萧启有创世之才,胸襟宽广重情义,功成之后厚待良将,清河宋氏、沁阳武氏、闽怀刘氏都被封爵赐地。

宋之兴为仰答皇恩,而立之年依旧潜心进修,广纳人才,恶补学识,终于完成从武将到文臣的跃迁,这才让宋氏家族荣立两百年不衰。

宋钰自觉惭愧,二十一世纪里的她,聪慧情商高但成绩一般,穿成凛朝二百二十年间的宋钰之后,忽然变得满肚子文墨。

用她贴身丫鬟竹息的话说就是:“小姐才情万斗,美名远播。”

至于这个“美名”到底是说外貌好、才情好、还是说品性好,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她确实多了些伤春悲秋的能力,诗词歌赋张口就来。

家族为了培养德行双修的嫡女,从女德、诗词、舞乐、刺绣、兵法、桑农、财政等多维度排课,这就导致穿过来的宋钰异常忙碌。

难怪说古代名门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课程这么满能有时间出门闲逛才怪!

刚开始的一个月,宋钰习字、插花、品画、喝茶还乐在其中,慢慢地,她就不那么开心了。

宫斗大计连边儿都摸不着,没有娱乐活动,没有好友谈心,每天学习着怎么当一个又漂亮又实用的花瓶,被灌输“以夫为天”的想法,无聊透顶,得发掘点有趣的事情来做。

这日午饭罢,宋钰招唤竹息上前,悄悄对她说:“你那里有没有好玩的画册,就是,那种……那种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画册。”

竹息不解道:“小姐要看画,府里什么画没有,画江山小景的,画美人盼立的,画花草虫鱼的,各色都在挽烟阁里搁着呢。”

“我要看的书阁里没有,譬如你们小姐妹私底下会很好奇的画,或者有哪位表哥偷送给表妹的小画本,画上画着一男一女或男男女女,这种没有吗?”

显然竹息听明白了,她的脸从耳朵红到脖子根,没想到小姐年纪轻轻就开始思春,竟然想看那种图,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询问她。

竹息只好硬着头皮劝解道:“小姐万不可再对外人说这话,莫说咱们府里没有,就是以后遇到了,也不可让这种东西脏污了小姐眼睛。”

“你怎么也跟个老学究一样,这么古板,本着博冠约取的精神,看看也无妨嘛。”宋钰略无聊的拨动笔架上挂着的一排毛笔。

“小姐,‘博观约取’是这样用的吗?您真想用得上这些东西,也别着急,奴婢听说宫里的旨意下来了。”竹息悄悄在她耳边说,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但还没板上钉钉,只能私下里跟她主子提一提。

得知这个消息,宋钰既兴奋又紧张,她知道旨意下来了是什么意思,她马上就要进宫为后了!

倘若她不是穿越而来,她大约也会憧憬着,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过一辈子,这也是宋钰父母亲原本的期盼。

毕竟宋氏从不和皇室联姻,他们不涉皇权争斗,又远离京城,这是他们常葆家族繁荣的秘诀。

果然,三日后,一道“封后”圣旨,将整个宋府炸开了锅。

之前虽有传闻,但他们也不敢当真,这旨意下得突然,令宋府的一众叔侄都处于懵圈的状态。

宋氏得了旨意,阖府里敲锣舞狮放炮,沐浴焚香告祖,殷切地接待了宫中的宣旨太监。

宋柄山飞鸽传书给三位在外地为官的弟弟,叫他们带着家人速归,热闹了一整天之后,他才终于空出时间与宋钰谈心一二。

“此次封后,出乎为父意料,今日京中才传来的消息,是徐太傅、姜尚书等人力荐的你。说起来,他们曾与你祖父有同门之谊,如今也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他们此举,既是为了讨好宋氏,也是因为当今圣上愈发有主见,不肯再听耆老之言,年轻帝王意气风发,若再得良后时时规劝,总能名垂青史。”宋柄山负手临窗站立,月色如水,夜晚的幽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那份不舍。

宋钰一直觉得萧煜不是什么好人,放着德貌双全的皇后不爱,偏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宫女,还一路提拔为贵妃。

所以她早就想好了,入宫后要奋发图强,摒弃爱情,只搞事业,如果遇到史书上的那位宠妃,势必也要斗一斗,如此唯恐要辜负那些老大臣“时时规劝”的意愿了,她略显纠结的轻叹了一声,又回了父亲一句“女儿明白”。

“此次入宫,恐怕不似表面这般光鲜。圣上十三岁临朝,至二十三岁才亲政,这中间多少暗流涌动,是咱们所不知道的。徐太傅与圣上君臣不合许久,能促成此事,大约也是违背了圣意,这样一来,你的立场……或许,圣心难得。”宋柄山想把话说的更明白些,又怕说多了徒添她的烦恼。

“千秋万代,圣心从来不易得,女儿不敢奢望。只是感念父亲一直以来的悉心教诲,女儿不敢夸下海口为家族挣得荣宠,但可保证宋氏子女身行德立,必在后宫搏一份自在天地,免父母忧心。”宋钰站在父亲身后颔首,身影在烛光里被拉长,这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了凛朝二百二十年间宋钰的一份真情。

宋柄山双眼噙泪,不忍转过身去。

为人父的骄傲是儿女成人,为人父的寂寞也是儿女成人。

从前庇护他们长大,现在也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时候。

过了纳采礼,她就已经不是宋府的嫡小姐了,而是凛朝的准皇后,连她父母哥哥都得尊着礼数来拜她,皇后这名头,打出去就是个“威严端庄”的旗号。

可这位准皇后私底下却并不知端庄为何物,她翻箱倒柜,终于在贴身嫁妆的柜子底下翻出了一连串的画本子——俗称“秘戏图”。

“我滴个乖乖”宋钰不禁在心中感叹,这真是比想象中要精彩得多啊!

果然宫里的东西就是精致,画上人物表情惟妙惟肖,也不拘泥于特定形式或场所,秋千上、书桌上、水中凉亭,甚至还有在马上的,古人真是能发挥。

除了这些图,还有《素女经》和《九势篇》,直看得人叹为观止。

宋钰未经人事,但现代社会也活了二十多年,带颜色的小说没少看,谁还没有个猎奇心理呢,所以该懂的都懂。

不过一想,自己穿回古代,变成了十五岁,这放现代社会里就是个小孩子,真是罪过。

从下旨到大婚,中间不过月余,每一日该干什么事,早有人安排好了。她的妆奁共二百抬,在婚前分两日就送进宫里。

到入宫这一日,皇帝派大臣代表来宴请女方父母及宾客,皇后在换好炜衣之后,就跪听册封文,收皇后宝印宝册,从午门进入皇宫。

随后帝后二人更换礼服到奉先殿谒庙,礼毕完成,皇帝在昭和殿宴请百官,皇后则由女官带着回到寝宫。

这一坐就坐了许久,此刻的宋钰又累又饿,竹息应当在不在寝殿间,亏她还叫这丫头提前藏好了糕点……

面前站着的几位估摸都是皇宫里的傅姆,虽隔着盖头,宋钰也能感受到她们的严苛审视。

坐到双腿发麻,才终于听到皇帝仪仗进殿的声音,几十人随侍却步履轻盈,没有一丝杂乱。

清新芳润的龙涎香萦绕过来,一杆小金称挑开了她的盖头。

宋钰余光撇到萧煜挑了挑眉,紧接着进来四位福晋,她们各自说了几句吉祥话,再由一位老嬷嬷将帝后的衣角打个结,众人注视着二人饮完合卺酒,方退出去。

寝殿安静下来,宋钰眉眼低垂,只悄悄用余光扫向皇帝,可他依旧端坐在床上纹丝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腿上那份麻劲令人难受,宋钰本着山不过来我去就山的原则,她看向皇帝,略尴尬的笑笑说说:“我有点腿麻了,想起来走动一下”。

“你应该自称‘臣妾’”,皇帝很认真的纠正她,“在其他人面前要自称‘本宫’”。

“臣妾……”话刚开头,就见皇帝伸出手来,她乖巧地搭上去,由他带着在室内踱步。

要说对萧煜的第一印象,是严肃更多,拜谒祖先时,他周身那份儿凛冽寒意藏也藏不住,他违背本意娶了她,自然开心不起来。而此刻,他牵着她的手在殿中踱步,是亲切更多。

“朕看过你写的诗。”

“嗯?”宋钰认真思索了一下,大约就是七岁时那首咏雪的小诗,父兄茶后闲谈时还赞不绝口,没想到连皇帝都听说过,“臣妾幼时拙言,叫皇上见笑了。”

并不是拙言,是年少惊艳之词,所以盛名久扬。皇帝停下脚步,迟疑地对她说:“你跟朕想象中……很不一样”,见她一脸疑惑,他又打趣道:“兴许宫里那些画师都该受罚,连皇后十之一二的品貌都描不出。”

“画师力求画出国母的端庄,可惜臣妾年纪轻不够稳重,玩心大过上进心。不过您放心,臣妾会学着担起自己的责任,日夜用功,为皇上分忧。”

“倒不必急着担责,有朕替你担着,你这个年纪,还是多享受生活的好。”萧煜又在心里狠狠琢磨了一下“日夜用功”,夜里要怎么个用功法,这小皇后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为之。

宋钰一面很受用,一面在心中腹诽果然大叔会撩人。

看着这张脸,她那份悸动简直要溢出怀,好帅气的侧颜,这放在现代社会里绝对是个大明星。

可惜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跟他彼此熟悉,就要拍床戏了。

只是不知,这大叔到底是个什么段位。

那就让她来测一测。

“您不是嫌宫里画师的画不好看么,臣妾嫁妆柜子里有些精致的画册,就是内容有点不太明白,请皇上指点。”宋钰说着就翻箱底去找画册子。

萧煜只知清河宋氏挽烟阁里有许多藏书,阁里的部分珍藏字画也随嫁带进了宫,一应陪嫁物都放在坤宁宫和长春宫后殿。可皇后随身携带的,难道是什么遗世名作?

直到宋钰兴致勃勃打开画册,指图上一男一女问:“他们两为什么要一起坐秋千,这样能荡的起来吗?”他真是要觉得莫不是招了只狐狸入宫,但她脸上全然一副真诚求知的模样,不像是有意而为。

宋钰见他似乎无言以对,又翻了好几页来展示,才凑近他殷切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比宫里画师画得好?”

衣衫鬓影间有暗香浮动,勾人心弦,面前少女灵动活泼,她的天真在引诱着他。

皇后真好看,萧煜心想。

都不必再看眼前那几本大胆且荒唐的册子,他已经气血上涌,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的燥热,一股洪荒之力蓄势待发。

春宵苦短,不能再耽搁了。他抱起皇后往榻上放,大红帷幔跟着一起轻轻摇晃,挂帷帐的金钩“叮当”鸣乐,只听他嗓音低沉道:“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皇后想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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