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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怎得梅花扑鼻香

近来有多位臣子上书称赞皇后的功德,说“有此贤后,是百姓之福。”

皇帝如何能不知道,大约是皇后起了带头作用,那些官眷的妻子,便不再全副身心挂在丈夫身上,转而追寻自己的人生目标去了。

那些臣子,少了约束,乐得清闲自在,便不住的夸赞皇后。

皇帝暗自笑他们,有个深爱之人挂念,是多么大的幸福啊。

只怕他们今日一时爽,往后追妻火葬场。

不过皇帝发现皇后变得兴致缺缺,哪怕他将这些事讲给她听,她也只是一笑了之。

若放在以前,她定要自卖自夸地说一句:“有眼光有眼光。”

皇帝问过她原因,她也只是说:“许是伤秋。”

他以为是太子落水给她带来了心理创伤,便一直悉心呵护,他带她放风筝,去酒楼吃酒,去逛夜市摊子。

但她的快乐只能持续很短一段时间。

直到十月里赵英杰入宫,皇帝才发现自己好像悟到点什么。

裕亲王抄家案已经顺利了结,他此番是来复命。

“裕亲王抄家案,臣弟幸不辱命,其中所涉金额、物资、来源和去向都已记录在册,请皇上查阅。”

自从焦湖水难之后,荣国公办事沉稳了许多,前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皇帝还有些不习惯,“这两次的差事,你都办的很好,从前掏蛋摸鱼的赵英杰长大了。”

赵英杰也只是笑了笑,皇帝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这回他不再扭捏,“臣弟想带婴婴四处逛逛,从前臣弟无尺寸之功,不好提这话,如今终于好意思提了。”

“想好去哪儿了吗?”

“还未想好,大好河山那么多,挑个地儿倒是不难。”

“怎么忽然想退隐江湖了?”

赵英杰笑着纠正他,“不是忽然想,是想了许久。女人一辈子困于宅院,纵使心气再高,能力再强,也总难能如愿。她是雄鹰也好,黄鹂也罢,我总得放她到广阔天地里去。”

“这是她跟你说的?”

“何需要她说,臣弟爱她,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

皇帝听来觉得很惭愧,他很爱皇后,自然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从前她一直心心念念,要做一个百官称颂、万民敬仰的好皇后,他以为那是她的人生目标。

她站在最高处,与他并肩。

可是在即将达成这个目标的时候,她反而显出人生的空虚来。

这种空虚,他太熟悉了。

那是权力至高者的孤独,他曾经深受其苦,又无人可诉,直到她降临将他救赎。

可没想到,连同她一起,也被困在这至高尊崇的孤独里了。

赵英杰想要退隐江湖,带着爱妻游山玩水,他却不能。

所以不是他全然不懂皇后,是他懂,但又无能为力。

赵英杰见皇帝有些愁绪,便开起了玩笑,“怎么?羡慕啦?”

不料皇帝认真点了点头,“嗯,羡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好小子,敢教起朕道理了?”

“哈哈,不敢不敢。”赵英杰收起玩笑神色,“皇上的顾虑,臣弟明白。皇后娘娘志向高远,绝非寻常女子,皇上爱她入骨,不忍她一生都陪您困在这皇城里。”

皇帝在花窗边负手而立,眼睛看着远处的风景,心却被赵英杰的话击中。

他默然,他认同。

“咳,要我说,您有什么可烦恼的呢?太子虽小,但再过几年,也该担起担子了。”

“再过几年他也只有几岁,你这皇叔当的,也忒不靠谱了。”

“那就再过十几年,总归有个盼头的嘛,人活着,不就活这一个盼头。”

所有的问题好像都迎刃而解,所谓的孤独与禁锢,不过是以时间为解药。

眼下的问题,再过十几年就都不是问题。

那时候太子监国,他就和皇后微服私访去,可以带她回清河,也可以带她去草原上驰骋,总归要给她自由翱翔的天空。

赵英杰见皇帝心情好转,便趁机追问:“那臣弟的辞呈,皇上什么时候批啊?”

“你的辞呈,朕批不了。”皇帝从花窗转至案前,见赵英杰似霜打的茄子,才安慰他道,“听闻淮南风景秀美,朕刚好想整顿盐务,缺一个盐政,不知道荣国公有没有兴趣?”

这不是给了他明目张胆带薪游玩的机会么,况且还是盐政这样的肥差。

赵英杰岂有不应的道理,他忙道:“自然是有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况且交给别人,您也不放心不是。”

“那行,等你把手上的差事交卸了,就动身吧。”

“臣弟谢皇上隆恩!”

“虽然盐政只是个挂职,但你也别太不当回事了,这回淮南的盐务整顿,若办得好了,就能在全国范围内施行。”

好嘛,公费游完淮南,还能公费游玩其他地方,“臣弟一定勤于政事,不让皇上失望。”

皇帝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末了却又叮嘱道:“临走前记得到太后宫里道个别。”

“是,臣弟告退。”

皇后正带着小太子在御花园里玩耍,近来天气转凉,孩子不再被暑热侵袭,近来愈发乖顺。

母子两个穿着同色系的织金锦衣,看上去温馨至极。

御花园里木芙蓉开得正盛,小太子在皇后怀里,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掉几片花瓣就往嘴里塞。

皇帝忙冲上前,将花瓣扣了出来。

宋钰将娃娃丢给他,“来得很巧嘛。”

她一向这样嘴上不饶人,皇帝笑了笑,“不算巧,其实是我你身后站了很久。”

他摘下一朵芙蓉花插在她发间,“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这哪儿是在夸花,这分明是在夸她。

宋钰见他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轻佻,不经老脸一红。

她将目光洒向远处,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恐怕也不剩几天。

再往后就入冬了,她忍不住叹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啊!”

皇帝怕她伤秋,便开解道:“日子幸福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快。”

宋钰收回目光笑了笑,“其实我入宫,也才一年半的时间,但我感觉,好像过了一生那么久。”

“说什么傻话,你福寿绵长的一生才刚开始呢。”皇帝一手抱娃,一手牵着她,在园子里闲逛,“你知道你为什么最近总多感慨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目标是让天下女子更幸福,或许曾经你以为它很难,但就在你的努力下,它真的一步步变成现实,所以当下的你,就陷入缺乏目标的状态中。”

宋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可能千百年来,人性从未改变,人注定会被贪婪和欲望所支配。

拥有一个,就想拥有另一个,反正总想拥有更多。

她不想让这座宫廷禁锢住自己的灵魂,所以创办彤社,刊印《彤社生活录》,带着天下女子的灵魂思想一起飞出宅院。

可是现在,连她的肉身也想多一点自由。

相比于其他皇后,她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皇帝时不时还会带她出宫,给她讲他儿时的那些趣事,带她在街头巷尾穿梭,让她感受市井烟火气。

不过要是有机会,她还是想去看看《千里江山图》中的盛景,这万里河山,不领略也是可惜。

她收回思绪,问道:“所以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有啊。”

“是什么?”

“你可以把目标变成生孩子,咱们可以生很多个。”

拉倒吧!听着就让人窒息,宋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实世界里,她二十多岁的时候满心迷茫,被社会洪流推着走。

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了,终于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活一回,大好的青春年华,她可不想耗费在生孩子这事上。

更何况她现在这具身躯才十七岁,还没到最佳生育年龄呢。

不如先搞搞事业,多获得点成就。

或者多玩玩也行,游戏人间不失为另一种生活态度。

“你这法子我看不太行,还有别的法子吗?”

皇帝抬头望了望天,“有啊!再过几年,我想去游览一下这大好江山,你有兴趣相随吗?”

宋钰呆立在原地,观音菩萨显灵了?想什么来什么啊这是!

皇帝回过身看着她,“这也没兴趣啊?”

“有兴趣,有兴趣。”宋钰点头如母鸡啄米,“再过几年是什么时候?”

“等煦儿再长大些,太子监国,咱们就能动身了。”

“啊?”太子监国,那不还有十几年么……

“运河修建已有好几年了,我还没去视察过,准备明年去看看;淮南的盐务即将整顿,说不定也需要我去督阵;江苏和安徽的灾后重建,听说效果不错。”

宋钰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不用等到十几年后,只要想去,总能创造机会。

她兴奋地将半个身子挂在皇帝胳膊上,“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回宫我就叫内务府送一份舆图,好好选选地方。”

皇帝见她终于展颜开笑,心中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既然皇后为天下女子挣幸福,那他便要为她,挣得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无论是身份、地位、金钱,还是夫君的疼爱,亦或是世人的尊重与爱戴,灵魂与身体的双重自由,他都想给她。

皇帝也想不通她有什么魔力,明明她的心思并非全然放在他的身上。

她敬重太后,关爱嫔妃,看顾太子,心系天下女子,一颗心分成无数份,属于他的只有一部分。

可近来他愈发觉得不可自拔,甚至总是不经意间会想要揣摩她的神情动作。

原来爱一个人,会不自觉心疼她,不想要她有一时一刻的不快。

夜里,皇后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又一块地方,反复问:“这里可有美景?可有特色美食?可有什么政务需要皇帝亲自查看?”

憨厚又可爱的模样,让皇帝想起大婚那夜。

她也是这样指着秘戏图上的画,问那两个人为什么要一起坐在秋千上。

时光流逝,她却如故。

他不厌其烦地回答她:“这里山林隽秀,有好吃的米粉。”

“这里平原广袤,有好吃的胡辣汤。”

“这里湖色风光,有好吃的糖醋鱼。”

……

问到后面,连宋钰都有些心虚,“这些地方都能去?”

“能啊,我是个勤勉的皇帝,到各州县去巡查,也是政务之一嘛。”

“有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皇帝笑了笑,这样的好事,也得四海升平,百姓富足时刻才能拥有啊。

“这样的好事,是我奋斗多年的结果,没想到最后让你捡了漏。”

捡漏就捡漏嘛,怎么最后还抱上手了呢?怎么还亲上来了呢?

宋钰反身被他抵在桌沿,亲得差点儿喘不过气。

她想起初入宫那会儿,在养心殿的御案前,他骗她说有一副好画要品鉴,让她误以为是巨幅春宫图。

结果差点闹了个大丑。

那会儿他也是这样吻的她,她当时还好为人师地教他怎么在亲吻时渡气。

皇帝正亲着,忽然察觉她在笑,他停下来问:“你笑什么?”

宋钰笑得更狠了,不过鉴于娃还睡在房中,她并未笑得太大声,“没什么,想起些好笑的事。”

“想起刚入宫时咱们一起看画的事?”

“这你都能猜到?”

皇帝欺身上来,重新吻过,“专心享受,别分心。”

宋钰侧过头去,视线落在榻上的太子身上,她有些顾虑,“孩子还在这儿呢。”

“那就让乳母抱走。”

“别呀,好不容易哄睡着的。”

“那就在这儿。”皇帝说着就两手一携,将她放倒在案桌上。

长春宫也有南案北炕的布局,他们方才就是在这桌上看的舆图。

而此刻,舆图就在宋钰臀下。

就是换个房间也行啊,长春宫这么多房间呢,待会儿要是不小心弄点痕迹到这上面,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然而她的抗拒,在他面前几乎是微不足道的。

皇帝就是打量着她不敢大声,所以才愈发放肆,恨不能将两个柔团揉碎。

宋钰始终不能集中精神,她甚至想,这时候要是哪个宫人推门而入,看到这副艳景可怎么好。

可是她越分心,皇帝的惩罚来得越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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