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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卧看星河归阁晚

宋钰感觉自己在养心殿过上了养老生活,皇帝每天只花两刻钟,就能帮她把后宫琐事料理完。

而她呢,上午逗逗太子,中午睡个觉,下午看看书,随意写写画画,一天就过完了。

要不是她自己会找乐子,简直要无聊死。

要是有手机就好啦!还能磕磕cp啥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夏天她磕的cp,有没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个桀骜的小狮子,最终应该会被妖精似的小兔子收服吧!

哥哥与弟弟的绝美爱情,可惜她看不到了。

虽然看不到,但不妨碍她发发挥想象啊!

她捡起书册,继续写话本子。

她爱的那对少年,正化身成她笔下的故事。

皇帝收到了赵英杰的请安折子,长长一本奏疏,满纸密密麻麻。

他略扫了一眼,才发现赵英杰的请安部分只有几个字:“臣弟一切安好,唯挂念亲亲皇上,愿皇上身体永健,福寿绵长。”

亲亲皇上?皇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小子怕是欠抽吧,敢在折子上写这么肉麻的话。

他用朱砂笔将“亲亲”二字划掉,才起身往皇后那边走去。

折子剩下的部分,全是簪花小楷,一看就是张挽婴写给皇后的。

这种闺中密语,他自然没有窥探的兴趣。

不过皇后写什么写的那么认真,他倒是很有兴趣。

并非他有意偷看,只是他光明正大地走过去,甚至都站到她身后了,她也全然未觉。

皇帝将视线投注在她笔下,当看到“天下女子皆仰慕着肖小侯爷芝兰玉树的风姿,却不知他日日被王上压在身下的柔弱无助”时,整个人犹如被巨雷劈过。

这是什么脑洞文学?

他从皇后手中抽出那本书册,翻到第一页开始朗声读起来:

“咸乐八年,博君府有位肖小侯爷,生得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世人皆知其貌美,却不知其八斗之才……”

宋钰跳起身来抢,可皇帝将书册举的老高,她压根就够不着。

“十九岁的肖小侯爷忽生奇想,决定下场科考。”

“他立于千军万马阵前,翩跹立在独木桥上,无人能敌……”

皇帝一只宽袖被她扯住,便换了只手拿书册,挑选些重点继续读:“肖小侯爷一举夺魁,成为王上钦点的状元。”

“他入朝为官,只三年便官至宰相。”

“少年并不知,他被王上觊觎已久,王上并不缺宰相,却很缺一位肖皇后!”

读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皇帝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他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进去,一时有些气结。

得亏她写的是小侯爷与皇帝的故事,要是写小公爷……

联想起赵英杰那句“亲亲皇上”,他更觉不忍直视!

宋钰拼尽全力,终于抢回书册,却听皇帝幽幽道:“你不如写有位宋状元官至宰相,被皇帝萧氏看重,他千忍万忍,最后决定遵从本心。直到某日宽衣解裳后,萧皇帝才发现宋宰相乃女儿身。”

“原来你也看话本子啊!”宋钰眼前一亮。

“真有这个故事?”

“真有!不过皇帝不姓萧,状元也不姓宋。”

皇帝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射个洞,半晌他才说了句:“故事是好故事,可惜就可惜在,皇帝不姓萧,状元不姓宋。”

“你要喜欢的话,他们也可以姓萧和姓宋的。”

宋钰不知,她的这句挽救之言,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祸端”。

皇帝终于放过此事,他指了指案上的奏疏,示意她去看。

这字迹宋钰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张挽婴的字!

她拿起奏疏,端坐椅上,忽略掉前面赵英杰的几个字,便开始认真默读。

皇帝将那烫手的书册丢在桌上,转身唤了刘德全进来。

“去替朕备一样东西。”

“请万岁爷明示,要备何物?”

刘德全话刚说完,就见皇帝递了张纸过来,上头写明了所要东西的类型和尺寸。

“嗻,奴才即刻去办。”

皇帝侧过头,见皇后时而手扶下颚,时而巧笑嫣然,他不禁有些好奇,张挽婴到底给她写了些什么好笑的事。

吃过午饭,宋钰便向皇帝告了个假,她有好些日子没去嫔妃跟前露脸了。

男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她不允许自己一颗心全挂在皇帝身上。

夫妻感情再好,也不能老腻在一起,尤其是不能工作和生活都腻在一起。

眼下她和皇帝,就有这个问题存在。

现在是相看两不厌,等再过几年,难保不会相看两生厌了。

不是说中年夫妻,亲一口都得恶心好几天么。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跟皇帝分开些,毕竟距离产生美嘛。

眼下看来,最合适的方法有两个:一是她多花些时间在孩子身上;二是她多花些时间在嫔妃身上。

她决定双管齐下,毕竟一个是她亲儿子,凛朝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她需要好好给他灌输些做人的道理。建立男女平等的新世界,以后就靠他了。

另一个是她老年生活的牌搭子,也决计不能忽略了她们。

嫔妃们如今都在茂元堂聚集,十月的彤社活动接近尾声,这一期的活动主题为“论花中四君子”,很合时宜。

众人见皇后到来,纷纷起身相迎,将她请入堂内。

“真是贵客来临,有失远迎。”宁妃向来跳脱,在皇后跟前也是肆无忌惮。

宋钰知她是玩笑话,便道:“几日不见,我就是贵客啦?”

僖昭仪道:“准确来说,是五日。”

宁妃娇俏,“哎呀,我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少了一件请安的苦差事,能多睡会儿,你还不乐意呀?”宋钰被她们东环西绕,忽然有种孩子终于出息的感觉。

人群开始七嘴八舌:

“不太乐意~”

“多睡会儿,还不如多见娘娘几次。”

“长春宫的花茶别处可喝不到。”

众人哄笑起来,宁妃将丽才人扯到皇后跟前,语带自豪,“这是我们新研究出来的菊花妆,娘娘觉得怎么样?”

“什么妆?”

“菊花妆。”

属实不是宋钰耳背,而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天然对“菊花”这个词有些敏感。

她支吾着,“还是……画梅花妆吧,红梅鲜艳,画在额上更显气色。”

“娘娘说的极有道理!”

额间花钿一变,衣裳首饰就得跟着变,通身色彩搭配,才是有效妆容。

这些妆容都会被记录在《彤社生活录》上,因而民间常常会争相效仿。

梅花妆自古有之,只是每个朝代都各不相同。

宋钰见堂内数十张桌子上都摆满了东西,便随性游走观赏起来。

有张桌子上摆了副郁郁葱葱的画,老远看过去就十分显眼。

待走近了一瞧,原来是副画文竹的丹青。

那盈盈一脉的细枝,簇拥成一束,虽是纤细羸弱的枝干,可到处透着韧劲儿。

竹子是文人墨客惯爱咏诵之物,它扎根深厚、虚心有节、坚韧顽强,常常作为入画的素材。

不过四君子画中的竹画一般为墨竹,是独有文人气质的画。

而设色竹画多为花鸟画,从气韵上来说,设色画要更淡一些。

眼前这一副设色的竹画,需仔细看才能发觉其用色考究,薄荷绿、麦苗绿、蔻梢绿、鲜绿、玉髓绿、牙绿,初初一数,就能数出六种绿来。

即使细微之处,也能看出颜色层次分明。

不仅用色考究,而且气韵上也不缺,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极富生命力的感觉。

确实是竹画精品。

这幅画已近尾声,不过还未署名,宋钰正欲抬头问是谁的画,才发现元清站在一旁,她如今已经是阮常在了,等过完年,兴许还能再升一升。

“这是你画的?”

“是臣妾所画。”

宋钰想起她曾在造办处待了十年,宫里大多数精美的堂帘都出自她手,这份儿手艺是日积月累攒起来的。

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画的真好,简直不输大家。”

“能得皇后娘娘夸奖,是臣妾莫大的福气。”元清浅浅一笑。

“我看你这副画还没署名,是没想好别名?”

元清点了点头。

宋钰便道:“从前算上我,六宫嫔妃一共二十四人,所以大家便以二十四节气来作别名,我年纪小,得了最后一个‘大寒’的节气,不如就把这个别名让给你吧。”

“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反正这别名我一次也没用上过。”

“那……臣妾多谢娘娘。”

周围嫔妃听到消息,纷纷过来祝贺她。

大约是上次元清舍命救太子一事,博得了大家的好感,现如今她终于彻底融入彤社的大家庭。

宋钰也很为她感到开心。

与别处不同,庄妃桌前堆满了小衣料,她手中的一件小衣已经完成,只剩下些滚边的活计。

见皇后靠过来,她急忙将手里的针线打结,把衣裳递给皇后看。

是一件镶嵌瑞兽纹彩晕锦大袖衣,小小一件,做着大人的款式,看起来很是可爱。

“这是给煦儿做的?”

“是呀,我瞧他最近身个儿长得快,衣裳也换的勤,应该穿得上,尚衣局未必有我这儿做的好。”

尚衣局做的衣裳,为了造型好看,多用阔挺面料,对小孩子来说,确实稍稍硬了些。

“这么好的蜀锦面料,宫里过年才发了一匹,你拿来给孩子做衣裳了?”

“就是要这么好的面料给孩子做衣裳才好呢。”

“可是这个月的主题是‘花中四君子’,你这件衣裳好虽好,却没有点题,怕是很难评上前三甲。”

庄妃笑道:“我压根儿就没想着评上前三甲,那是给她们年轻后生的机会,我坐到这个位置,已经别无所求了。”

从前宫里最具抑郁体质的人,如今都这么看得开,一种成就感自宋钰心中油然而生。

她在茂元堂待了一下午,东摸摸,西瞧瞧,玩儿的不亦乐乎,后来还被丽才人拉着捯饬了个浓妆。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宋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觉得这个妆容足可以配个妖妃人设。

太媚了!

画就的一双狐狸眼,带上少女独有的俏皮感,娇憨中蕴藏着摄人心魄的欲。

宋钰难得告的假,便和大家一起吃过晚饭才散。

冬日天黑的早,她从茂元堂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一弯如钩的月亮。

清冷的微风拂在面上,有一丝凛冽的味道。

宫靴落在石砖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寂静夜空下,时间好像慢下来。

她特地没传肩舆,就这么放空思绪,整个人好似轻飘飘。

皇帝正在烛光下看书,见她这个样子回来倒还吃了一惊,他上前相迎,“吃酒了?”

“没有。”虽嘴上说没有,但她笑得跟喝了酒似的,“我好看吗?”

“好看。”

是昏黄烛光也掩盖不住的绝色,是勾人心神的纯与欲。

以至于方才因为她晚归而生的闷气,瞬间消散掉了。

皇帝的语气温柔至极,“我给你备了个礼物。”

“今儿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送礼物还非得讲究日子吗?打开看看。”

宋钰掀开托盘上的黄云龙套,里头是一件石青色褂服,看着像朝褂,但又与朝褂的蓝色不同,“这是什么?”

“一种时兴的衣服,特地按你的尺寸做的,穿上试试?”

这是时兴的衣服?还是女性的?看着就不太像啊……

但皇帝神情殷切,她还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毕竟是他兴致勃勃备的礼物。

等她把衣裳穿上身,才觉得不对劲,“你确定这是时兴的衣服?”

然而皇帝忽然靠过来,掐住她的腰身,嘴角挂着邪笑,“确定,这就是时兴的话本子里的衣服,宋状元学富五车,连宰相的补服都不识了?”

宋宋宋……宋状元?宋钰这时才明白过来,这厮是在报白天的仇呐!

而且他还解锁了cosplay的玩法?

她扑闪了几下睫毛,“所以咱们俩现在是……宋状元和萧皇帝?”

“也可以是……宋宰相和萧皇帝,或者你想是其他的什么……也可以。”皇帝故意将话音拖得老长。

宋钰觉得,即使此刻她脸上画着浓妆,也比不过他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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