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洛京之行

农忙时节已过，周霸带着人马和征发的青壮开始着手重新修建城防。广德三县都动员了起来，广信县和河海县也在加高城池，但重点还是广德县，这里是王府所在，广德国文武官员的家眷也大都在此。

他麾下如今有广德兵五千，收降秦明的士卒二千，还有成德那边送来的降卒一千人，不知不觉手上已经控兵八千有余。

王谦益最初开挖矿炭，凿通运河，修缮水渠的俘虏也有二千人，如今石炭开挖留了五百人，矿场留了五百人，其余千余人全部发来修建城池。

秦明向周霸建议，光是加高城墙，加宽护城河，还是不够。上次投降中还有百余工匠，专门做攻城器械，攻防一体，应该得用。

周霸采纳秦明建议，在城墙下每隔二百步修置炮机一座；又把城门向外扩展，修建瓮城，在城墙四周修建凸出来的石墙，放置床弩。

城墙床弩杀伤力大，是连杆发射的，需要人力转动绞盘上弦。南方城池少见，周霸也是这次跟齐王征战时，才发现的守城利器。

如果不是铁矿和石炭之利撑着，小小的广德县城，哪里有钱支撑这么大的修缮工程。

冬天又到，转眼间天寒地冻，广德国内百姓家家户户都烧石炭取暖。三虎山谷地渡口的水道又结冰了，可如今这条水道是保障成德石炭运输到矿场和集市的主要动脉，王谦益带着人连夜凿冰，鱼向东带人在冰面上铺撒石炭的渣粉，勉强打开水道，但过了一夜，却又冻上。

萧彦儿在成德石炭山营地长住，上官杰在王府左右无事，便要去渡口看他们凿冰。万娇怕他再跳进冰窟之中，死活不肯。

上官杰生气道：“府里一点都不好玩。孤不喜欢冬天，又冷又闷。”

万娇劝道：“你去那冻结的河道做什么，他们破冰却很危险，万一掉进河水，谁来救你。”

上官杰来来回回在寝殿踱步，又说道：“孤好无聊啊，你在这里百般阻扰做什么？”

万娇又劝：“王爷，如今局势刚刚稳定，扬州刺史陈徽和淮南郡太守刘成还在清剿乞活军余党。你身肩广德百姓安危，带甲之士近万，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怎么会无聊？”

上官杰一愣，问道：“孤有这么多兵？”

万娇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

上官杰便道：“那叫周中尉带兵去帝陵接母后回来，可否？”

万娇摇了摇头，道：“如今赵王已死，天下大定，要名正言顺接回王太妃，只能上书朝廷，去求齐王，硬来却是不可。”

上官杰叹道：“他阿爹是先帝的大哥，如果不是过继出去，他阿爹就要做皇帝了，哪里轮得到先帝。大哥耿耿于怀，一直都不喜欢我们。去求他？没有用的。”

万娇问道：“齐王的父亲如何会过继出去？”

上官杰答道：“你真傻，自然是我伯祖没有孩子啊，我祖父才把大儿子过继给他。”

万娇解开衣襟，侧卧在玉榻前，慵懒道：“王爷，你若是无子，会有谁愿意把儿子过继给你，来继承这广德国吗？”

上官杰一愣，问道：“如何才能有子？”

万娇一把拉他过来，笑道：“自然是要王爷来播种啊。”说罢，一双玉手突然伸进他衣服里，在上官杰身上游走。

上官杰顿时舒爽无比，眯起眼睛，身体像飘起来一样。

万娇动了一阵，莞尔一笑，却又抽回手去。

上官杰火急火燎，扯开万娇的衣服，一把扑了上去，口中喃喃道：“孤受不了了，孤要播种。”

一旁的侍女梅儿见状，连忙悄悄退去，关了殿门。她站在寝殿外，听着里面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和娇喘声，不由心潮澎湃。

雪俏皮的打在她鼻子上，梅儿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缓缓化作水滴，晶莹可爱。

再过几个月广德王就到弱冠了，王府里确实需要一个小主子了。

过了几天，胡敬来报，接朝廷诏令，要广德王正月前赶赴洛京，去宗庙行加冠礼。加冠礼在大宁王朝是男子成年之时非常重要的礼节，能够在洛京的宗庙里行加冠礼，更是难得的殊荣。

上官杰已经记不得自己之封国，有多少年没有回洛京了。相比于那座冷冰冰的京城，他更想去帝陵看看母后。

萧彦儿从小到大只去过越蛮的几个寨子和广德县城，从来没有去过所谓的都城洛京，这次是难得机会，便也要去见识见识。

上官杰自是连口答应。

她武艺高强，又是王妃。王府文武也放心她贴身保护王爷。

萧彦儿留雷彪在成德石炭山营地，自己一身戎装，跟随上官杰出发。

周霸亲自挑选了忠心勇猛的百余骑兵，由石开山领着，护卫着王爷、王妃启程去往洛京。

石开山前段时间跟着周霸征伐赵王，去洛京的路线都熟悉。他骑着高头大马领衔，左右两边骑士擎着大旗，把上官杰的辇车护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广德北门，一路向西北。

辇车内，香炉袅袅升起了青烟。车厢中间一个大的炭炉燃烧着，把整个车厢烤的暖洋洋的。梅儿和兰儿两个侍女半蹲在火炉边。

上官杰半躺在靠椅上，看着对面的萧彦儿，笑道：“彦儿，洛京比广德大了不知多少，那里有孤小时候最爱吃的羊肉酥饼和酸梅汤。到时候，孤领你去吃。”

萧彦儿第一次出远门，也很兴奋，点了点头。

梅儿一边给他揉腿，一边笑道：“王爷，羊肉酥饼却是有，那酸梅汤是夏天热的时候才喝的。”

上官杰摆了摆手，又说道：“反正……就是有很多好吃的。关中的羊肉羹，岐山的臊子面，河北的驴肉火烧，凉州的葡萄酒，样样都是美味。哎，广德太小了，什么都吃不上。”

梅儿又笑道：“王爷，那葡萄酒是西域来的，只是路过凉州。你又说错啦。”

萧彦儿打量着他，眉飞色舞说着美食，那高挺的鼻梁，闪闪发光的眼睛和俊俏的面庞，心中一叹，他若不是个傻王爷，自己会不会钟情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