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黑脸
“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我是李员外家的管家，要不去我们员外府上细说？”王管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好。”
莫柒挑上担子，让小团子跟紧自己，几步路就走进了员外家后门，来到了大厨房。
王管家让下人给莫柒倒了口茶，还给小团子拿了几块点心，莫柒拿给小团子吃，心想王管家倒也没有以貌取人。
王管家观察到莫柒落落大方，心里也是暗暗佩服，“敢问夫人怎么称呼？哪里人氏？”
“叫我七娘就好了，大满村人。”莫柒用了原主的名字。
“七娘，你的菜是如何种出来的？”
“和普通菜一个种法。”莫柒微微皱眉。
王管家知道莫柒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这菜你还有多少？”他解释道。
“家里还有一半可以采摘，全部采完，一月一摘。”莫柒心想，天天采摘不是难题，分批次多种就行了。
但是物以稀为贵，量大就意味着价低，还得保持点饥饿营销的规则，这样才能细水长流。
王管家问：“七娘，明天可否把另一半也送来？”
“我还不知道管家有何要求？”莫柒怕条件苛刻。
“别紧张，不难，因为你这菜我们不曾见过，也不会做，条件就是烦请七娘留个菜谱。”王管家笑呵呵。
“明天我可以把剩下的一半送来，可是这菜存放时间不能过长，这么多主家可以吃完吗？”
莫柒本不该管闲事，但是想到虽然员外家人口众多，但是也只有主人能吃高价菜，多嘴问了一句。
“呵呵，我都怕这些菜不够吃，三日后员外六十大寿，要准备酒席，你这菜正好派上用处。”
王管家倒也不藏着掖着，酒席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菜品一定要上档次。
“这样啊！菜谱简单，我可以教。”莫柒爽快答应。
王管家看见莫柒答应了，赶紧唤来厨娘学习，莫柒把自己知道的各种韭菜和空心菜的做法都教了一遍。
过秤拿钱，王管家凑整给了莫柒十两银子，她谢过之后带着小团子出门逛集市了。
集市的商品倒也琳琅满目，买了米、肉、蛋和日常生活用品，又给小团子买了风车、头花、点心。
莫柒挑着筐，一筐放着物品，一筐坐着萌娃，娘俩一边说着儿歌，一边往家走。
回来的路上，原本星星散散还有几个一起返回村子的人，可是走着走着就剩下娘俩了。
顺着山坳小路，莫柒加快了步伐，“呱～呱～”几声，林中的几只飞鸟被惊起，茂密的树丛里竟然钻出几个彪形大汉。
“七娘，别来无恙。”带头的大汉狞笑着。
“哇～黑脸～怕～”小团子吓得全身抖起来。
莫柒把小团子抱在怀里，“别怕，暖宝，娘在。”
“今日卖菜挣了不少银子啊？”
“七娘，快交出来还债。”
“对，把银子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五个人七嘴八舌。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巧取豪夺，有没有王法？”莫柒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王法？你不会忘了吧，这可是一张一千两的欠条。”大黑脸奸笑着，右手一甩，一卷欠条展开，持臂伸到莫柒眼前。
“看看，你母亲签字画押的欠条，父债子偿。”
原主父母病逝以后，母亲家的宗亲们都拿着各种伪造的欠条蜂拥而至……
“好啊，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找上门了，恃强凌弱，抢我宝的鸡，打砸我的家，欺人太甚，今天就新仇旧账一起算，让你们知道知道，谁的拳头硬？”
莫柒看着眼前伸出的这条手臂，手肘微沉，出手极快，一手捏住大黑脸的拳头，反手一转，只听见“卡擦擦”骨头断裂的声音，抬手一扔，黑脸“噗嗤”一声落到十米开外。
其他几个一看这情况，愣住了，但大黑脸大喊一声：“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他们忽地反应过来，嘴里呼喊着冲上前。
只见莫柒一手抱娃，一手抵挡，一甩一挥、一推一摆、一躲一踢，瞬间就撂倒了几个大汉。
几个大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莫柒上前一顿脚踩，把他们踩的鼻青脸肿，一边踩一边骂，“叫你们吓我的暖宝，叫你们抢我暖宝的鸡。”
疼得他们躺在地上一阵哀嚎，“七娘，饶命啊！我们再也不干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莫柒又从大黑脸手里抢过欠条撕了个粉碎，一脚踩到他身上，“今日饶你狗命，废你一条手臂让你长记性，回去告诉其他人，再敢来犯，必让你们全身动弹不得。”
“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大黑脸爬起来跪地求饶。
莫柒怒目横眉，狮子大吼：“还不快滚。”
这几个宗亲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他们跑远了，莫柒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团子吓了一跳：“娘亲，你没事吧？”
“娘没事，娘就是腿软，缓缓再走。”莫柒故作镇定。
“吓死了，吓死了，要不是我力大无穷，满地找牙的就是我了。”莫柒心狂跳。
“娘亲，好厉害，把大黑脸打跑了。”小团子一脸崇拜。
“嘘，这可是娘和暖宝之间的小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莫柒做个噤声的动作。
小团子立马用小手捂住嘴，含混不清地说：“不说。”
缓了好一会，莫柒才站起来，继续一头挑着小团子，一头挑着物品赶路。
快到村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形单影只地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抬头频频张望。
看见莫柒和小团子后，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性子，拾起地下的双拐，吃力地站了起来。
“爹～你来接我们了吗？”小团子粉糯的声音响起。
方子言没说话，宠溺的眼神看着小团子。
“娘亲，爹来接我们了。”小团子帮他说。
“腿还没好吧？不适合长时间走路。”莫柒漫不经心地说。
“不碍事，歇了好一会，你们前面走，我随后就来。”方子言脸微微一红。
莫柒从筐里把小团子抱下来，“暖宝，你陪你爹慢慢走，娘先回去做饭。”
“好～”小团子拖着长音答应。
“爹，我陪你一起走，我们慢慢地。”小团子佝着腰，慢慢地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萌化了。
方子言一瘸一拐地跟上，看着莫柒走远了，问：“暖宝，菜都卖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