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翠莲失身苦难言
第二十九章 翠莲失身苦难言
谢三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谢家的家丁虽然不是吃的锦衣玉食,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到底还是在大户人家当差。谢家人又爱面子,讲排场,老太爷谢继继祖、大老爷谢承统和管家马仁礼走哪里也喜欢带上几个家丁助威,平日里他们给家丁也穿得比较体面,谢三那曾尝过这种滋味?他闻着这臭烘烘、滑腻腻比大粪还要恶心的污秽物,顿时就怒火燃胸,举起“明火枪”就往高疯子身上一阵猛戳。
高疯子被戳得痛了,心里又想着报信的事情,就一边扭动着身子躲避谢三戳来的枪杆,一边大声地告饶说:“不要戳了!不要戳了!我是来说谢老太爷……”
“又来找谢老太爷做啥子?”谢三以为高疯子又要拿谢老太爷的名头吓人,就气势汹汹地打断他的话,冲他吼叫起来。
“你们在闹啥子?”正在这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来。
谢三抬头一看,是老太爷谢继祖的二儿子谢承治和谢马氏的贴身丫环翠莲,各自披着一件鲜艳的皮毛斗蓬,一前一后地从院子里走出来了。
谢承治站在台阶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斗蓬的前襟,没好气地质问谢三:“你们不好好站岗,在那里吵闹啥子?”
谢承治之所以如此气恼,是因为外面的吵闹声,打断了他和翠莲今天晚上的好事。
翠莲是谢家大奶奶谢马氏从娘家带过来的丫环,年方二八,情窦初开,人长得漂亮,地位又比其他丫头高,心胸自然也要大一些。自从她在无意中晓得了谢继祖要在丫头中间给二儿子谢承治物色一个小妾后,就有些想入非非了。
谢承治摸准了她的心思,一再纠缠她,又对她许愿发誓:“非你不娶。”还经常诓她:“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我娶你的事情就好办了。”
谢承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娶翠莲做小妾是幌子,心里想的是如何在翠莲身上尝个鲜,只是苦于家里人多眼杂,一直无从下手。
今夜晚好不容易瞅准了一个机会,老太爷和几个主事的人都走了,他趁着风大雪大,悄悄跑到前厅侧门里的院子来,摸到翠莲住的房间把翠莲强奸了。
翠莲今天晚上服侍谢家奶奶十分疲惫,回到房间倒床就睡着了,突然,一阵钻心地疼痛把她惊醒了,她看见谢承治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她本能地一挣扎,把谢承治推下了床。
翠莲是个处女身,平常对谢承治的暧昧之举还有些懵懵懂懂,现在身子疼痛,下身流了不少的血,疼痛和难受使她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感到有些后怕了。
翠莲本能地吼叫道:“谢承治!你猪狗不如!”
谢承治跌在冰冷的地上,还没有醒悟过来,就听到翠莲厉声地喝斥,连忙分辩:“翠莲,我……”
“你啥子?”翠莲一边麻利地穿衣服,一边吼叫:“我要向大姑奶奶告你!”
谢承治一听,顿时吓破了胆。平时他在家就怕翠莲说的这个大姑奶奶,谢家的内当家,谢继祖的大老婆,被自己叫“妈”的女人。
“翠莲,我错了!我是太喜欢你了!我一定去求老太爷让我娶你……”
“哪个稀奇嫁给你……”翠莲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从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听!是啥子声音?”谢承治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翠莲是谢家大奶奶的贴身丫环,从来都是把维护谢家的利益当成自己的份内职责,她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比一阵紧的吵闹声也顾不得教训谢承治了,连忙催促他:“赶快穿好衣服,出去看看,出了啥子事情?”
谢承治如同获得了大赦一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
翠莲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瞧见谢承治战战惊惊窸窸窣窣穿衣的样子,又老大不忍,连忙把平时给谢家大奶奶出门时预备的皮毛斗蓬找了两件出来,她选了一件颜色深一点的披在谢承治的身上,又帮他系好领结,然后给自己披上一件。俩人循着声音,一前一跑地到大门外,看到又是白天跑来混饭吃的那个讨口子,在那里里闹事。
翠莲听到谢承治的喝斥声,迎风把手搭到额头上,眯缝着眼睛,皱着眉头,朝高疯子那边看过去,不耐烦地吩咐家丁们:“你们赶快把他撵走。”
谢三看到二老爷就站在身边,又听到大奶奶的贴身丫环在吩咐,如同领了圣旨,更加来了精神。他端着“明火枪”,用枪筒使劲地往高疯子身上戳,嘴巴还不停地对高疯子吼道:“你深更半夜的把谢老太爷哄出去了,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回来。我给你说,谢老太爷不出事就算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叫你‘吃不完,兜着走’!看你‘驮背’有几个脑袋,够我们砍?”
谢三说出一通吓人的话不打紧,倒把高疯子提醒了,他尤如醍醐灌顶,吓出了一身冷汗。
高疯子禁不住地暗忖:“当真是呢?我今天晚上跑来混吃混喝,把谢家几个主事的带到河坝的金坑去找‘乌木’。现在‘乌木’和人都被李家山的人埋在了金坑下面,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呀!万一谢家的人怀疑我与李家山的人串通起来害他们,我又咋个说得清楚呢?李家山的人倒是能证明我没有与他们串通一气谋害谢家的人,但是,那伙土匪今天晚上也是吃了大亏,他们如果晓得了是我怂恿谢家人去的金坑,他们肯定比谢家的人还要恨我呢!得罪李家山的人与得罪谢家的人的下场没有两样,我该咋个办呀?报不报这个信呢?”
高疯子的身子不断地被谢三用枪管戳着,眼睛却在骨碌碌地乱转,他权衡再三,心想:“自古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还是逃命要紧!”
高疯子主意已定,也不吭声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