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护送柳书瑶回县城

吃罢中午饭，林漠北、柳书瑶和李翠花向杨老师夫妇及其家人辞行。看得出来，此时宾主总是依依不舍的，但谁都知道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杨老师夫妇送他们走出院坝，才招手告别。

杨老师在告别时说：“你们都要记住：这半年的小学生涯很关键，务必以学习为主。倘若都考上初中，那么每个人都有光明的前途，也会矮子爬楼步步高。只有扩大和丰富知识宝库，才能激发大脑思维支援，整活经济支授；整活经济支援，就能整活人脉支援。人脉支援有了，啥事都好办。”

林漠北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外公。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曾与外公有过无数次的接触，就是从来没听到外公说这些精彩有用的话。

林漠北觉得这些难以想象的话是精神动力，是无形财富。他反复点头说：“外公，请放心，你的话我们记住了。我们要尽量消化，变通运用。”

杨艳高点点头说:“好，那你们就回去吧，代外公外婆向你们的父母亲问好……”

林漠北等三人再次招手，异口同声地说：“杨老师：再见！”

他们三人拐过墙角弯儿，突然觉得这个行程路线不知要怎么走才好，因此各自的思考马上激烈上升……

柳书瑶和李翠花都有自己的亲戚在寨上，不知道要不要分别去走一趟，打一下照面？林漠北和李翠花是同路同寨；唯独柳书瑶要1人去2公里左右的地方乘车回县城，要不要送她一程，都在思考中？

最后他们经过短暂的商量，作出这样的决定：两家亲戚那里根本没有必要再去耽误时间。柳书瑶一人走这么远的山路不放心，两人还是护送她一程要安全些。

主意已定，林漠北和李翠花果然改变了当初计划的行程方向，决定护送柳书瑶去乘车回城。

一路上，树木成林，杂草丛生，怪石如猛兽奇鬼，龇牙咧嘴，阴森逼人。林漠北和李翠花交换眼色，佩服柳书瑶的勇敢。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秀气姑娘居然敢独自走过这段拐拐弯弯的羊肠小道。细细想来，她胆子不小……

那天从城里来的时候，柳书瑶是有过恐惧，但为了赶时间，就把一切危险和恐惧都抛在脑后了。此刻，她庆幸有两位结下友谊的好友护送，否则一路上总是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其实她自己身为弱女子，也渴望有人护送一程，就是心里有很多顾虑，千斤鼻子压住四两口，不好启齿。

到了没有标志的临时汽车站点，林漠北发现公路是50年代末期修建的沙石马路。据说这条沙石马路还是当初打隧道的铁道兵修的便道。20多年过去了，模样一直没有改变多少。简单看一下，除了两个车轮以内像一条不规则的马路外，两边杂草遍布，如同荒野。不过，这个时代能有这么一条沙石马路和有车经过方便行人就算不错了。

柳书瑶得到两位好友的护送很是感激。她顺便邀请两人一道乘车入城，玩一天再走。

林漠北与李翠花分析一下回家的路线，觉得按照原路返回相对比较遥远；坐车到城里玩玩再从那边乘车或步行回家，路线相比还要近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林漠北和李翠花决定随柳书瑶入城，凭着近来3人的短暂同学关系，顺便看望其生病的母亲一眼，合情合理。

时隔不久，一辆老旧的农村公用汽车开来了。他们3人上车，各买各的票，票价5角。就这样，他们颠颠簸簸地向城里前进。

车子入城，林漠北和李翠花下车后背开柳书瑶商量事情。

就是说，柳书瑶的母亲生病，他们作为临时同学空着手去不行；再说时逢正月间，空手走人家更是不行。他们各化5角钱共买了2封点心提着。

柳书瑶见状，马上知道对方的用意，就责备说不该破费。因为读书人找钱很不容易，该不用钱的地方最好不用，保证学习用具的满足。

林漠北笑了笑说:“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自己的钱，是我外公打发的红包，也就是压岁钱。我们各用5角钱买封点心去你家表表心意有何不可？你去我外公家不也买得2封点心去吗？”

李翠花对柳书瑶说：“表姐，不用多说了，这只能是我们的小意思。快走吧！”

他们3个人先去医院，柳书瑶发现母亲痊愈回家了，才高高兴兴的带着2人往家里走。他们转过几条巷子就到家了。

此时，柳书瑶的母亲躺在床上，父亲在帮忙喂药。他们见女儿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提着礼物的同学进来，很是高兴，马上叫坐。

柳书瑶走进厨房，从灶上提起竹笼水壶倒了两杯开水分别端给两位同学，才从父亲手中接过水碗和汤勺，给母亲喂糖开水。其父问明情况后，马上到厨房捅火放锅做晚饭。

林漠北和李翠花站起来走到床边，关心地看着柳书瑶的母亲。他们不会称呼，不会问候，不会安慰；只是默默同情，或者默默祈祷……

柳书瑶一边给母亲喂水，一边介绍情况说:“妈妈：他们两位同学是特意送我来的。姨妈家寨子过来的半截路线很阴森。”

其母微微点点头说：“你们同学之间能有这么好的友谊和爱心，很不错，值得珍惜。你们要保持联系，互相走转，互相鼓励。对了，你去这几天有点收获没有？”

“收获可大了。林漠北的外公是个民办老师，但他比我们学校的公办老师强得很多。我们去这几天相当于我们平时几个月的学习收获。”

“哟！这位杨老师这么厉害呀！”

“告别时，他还给我们很多压岁钱。”

“奇怪，我常常去那里的姨妈家，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老师？乡下能有这么好的老师真不简单，今后我们也要带着你去他家走走。”

柳书瑶的父亲忙碌中听到对话，一边刮姜块一边搭讪。从一般的问长问短，到直接了解杨老师……最后他评论说：“城里人多数是居民户口，有粮食供应；再有点工资，就吃穿不愁，不求上进；农村人，多数是农村户口，没有粮食供应，打拼能力很强。杨老师就是这类奋斗者，有机会我一定要登门拜访。”

每个人都是这样，聊天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柳书瑶的父亲就把饭菜做好了。柳书瑶的母亲也勉强起床陪两位客人吃饭。

饭后，林漠北提出要看看柳老师的画作。柳书瑶把情况给父母亲商量，两人都表示同意。

城里人房屋比较窄小，但收拾得规规整整。柳老师没有地方展览自己的水墨画，除了客厅悬挂几幅，就是全部捆藏起来。现在他打开“仓库”抱出很多画来，把林漠北和李翠花吓了一跳。太多的画哟，有的装裱，有的没有装裱。仿佛每一幅画都闪烁出柳老师汗水的光芒。

林漠北和李翠花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画，马上陶醉在画的世界和艺术的海洋里。从内心说，他和李翠花都不大会欣赏画作，也不懂得这么多画的艺术价值有多大；只是感觉这么多水墨画是柳老师艺术追求的结晶。如果要他们找出不足之处来，那就是笔法有些粗糙，画得不够精细。但学校老师们平时说过一些这方面的内容：这是一般画家的大胆想象和夸张的艺术手法。

林漠北太羡慕了。他想:要是自己有朝一日能画出这么一幅画来，那该多好啊！

柳老师看了看他们，挑出两幅画，分别送给两位客人各一幅。

当初，林漠北和李翠花都没想到柳书瑶的父亲会这么慷慨，第一次去她家就得到其父漂亮的画作。他们拿到画作看了看，如获至宝。林漠北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课本知识和绘画、书法、写作等等，争取未来在有经济支撑的基础上，做个社会上不是艺术家的艺术家。

柳书瑶见林漠北憧憬未来，微笑着伸出拳头，表示鼓励......

此时，林漠北感觉心里甜丝丝，美滋滋的，是什么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