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柳书瑶来信作用很大

经过几天的快乐旅行和有趣学习，林漠北回到岱港自家屋里。出出进进都在考虑几天来的生活轨迹。他觉得出行这几天，每一天都开心，每一天都快乐，还学到一些新知识，尤其在外公家学到的知识更丰富。

每个人都有外公，林漠北感觉自己家的外公与众不同。外公为人亲和力很强；懂得的东西又多；培养学生又认认真真，令人敬佩。

林漠北唯一不理解的一个问题就是：外公求知欲很强，知识面又广，怎么当初不让林漠北的母亲学习点文化？林漠北的母亲有事无事都会说“几辈人不读书”，这是怎么回事？

林漠北坐在自己床沿上写日记，顺便在日记中提到很多问题。他想问问母亲，为何当初外公不让她读书？

此时杨秀琼正端着装东西的筛子走过，林漠北一问情况，她马上回答：

以前农村的旧习惯是只让男孩读书，女孩读书没用，因为长大是人家的“锅边转”；当然可能也是受到“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观念影响；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她适合读书阶段，学堂不正规，外公也没有这么高深的文化，也不是什么民办教师。

外公的求知欲很强。

他获取的知识完全是后来自己看书学习和拜师学艺的结果；此外，她常说的“几辈人不读书”是指当地的林氏家族；而不是指外公那边。因为她出嫁到林家后就是林家的人了……

林漠北听罢母亲的讲述，十分同情。父母亲没有机会学习文化，却懂得文化的重要性，常常督促林漠北学习。所以林漠北的进步，往往是与父母亲的教育与督促有关的。

长大的林漠北已经懂得感恩和回报了，但经济上没有膨胀，一时难以遂愿。他只是大胆设想：倘若父母亲愿意，他想来个太阳倒出水倒流，利用闲暇时间教他们识几个文化。从零开始，哪怕一天教学一个字，一年就可以教学365个字。至于父母亲愿不愿意学习和能不能坚持下去，那就不知道了。

果然，林漠北把心中的想法对父母亲一讲，马上得到不理想的回答。

父母亲的意思是说：每天忙于干农活抢工分，哪有闲暇时间做无聊事情？再说，这把年纪，白天有白天的工；晚上有晚上的事，忙都忙不过来，还有谁家考虑学习认字的事？培养孩子算了，老人到这把年纪已经水落地山秋了，学知识还有什么用？正如古人常说的：“识得秤来姜老了。”

林漠北不以为然，认为事物要改革，才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孩子反过来教父母识字本身就是改革范畴。能认字读字，会写信看信就是很好的用途。假设谁家的孩子有本事，矮子爬楼步步高，漂洋渡海去远方，写封信回家来不会看，还得求人下气。所以孩子教父母学几个字也很有必要。

晚上，人们在逛马路的时侯，林漠北在离开村口半公里的路段上与李翠花邂逅。两人一见就放慢脚步，欢天喜地畅谈起来。后面的男女一伙伙一双双超越了他们。路边随处可见坐着畅谈的对对情侣。

林漠北也邀请李翠花到一处石头上坐下，看月亮和数星星。林漠北把心头蓄谋已久的话一讲，李翠花马上作出反映，并愿意配合他一道为寨上目不识丁者集中扫盲。

提到扫肓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关系到很多切合实际的问题，总结起来有两大板块。一是恐怕没有人愿意接受扫肓；二是所需的教室、桌子板凳和黑板等从何而来。

笫二个问题先别考虑那么多，先搭起戏台唱一下戏，摸一下底，看究竟有多少家庭主要成员愿意参与到接受扫盲的活动中来。因为扫盲的重点，是针对那些没有上过学的家庭主妇展开。

林漠北和李翠花因受到杨艳高老师的影响，扫盲的积极性都很高。当天晚上他们就马上采取行动，一家一家的摸底，动员，登记。结果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理想。根本没有几人愿意接受夜间扫肓。包括林漠北和李翠花的父母亲都仿佛是消沉者的代表。

有一天，柳书瑶从县城里寄来2封信。1封是林漠北收；1封是李翠花收。当时林漠北和李翠花都已开学报名去了，两家都是大人帮忙收到信件。

李翠花收到表姐柳书瑶的来信是多次；林漠北收到柳书瑶的来信却是笫一次。正因为父母亲发现林漠北是第一次收到远处寄来的信件，因此有些好奇。

下晚林漠北放学回来，母亲把信交给他，顺便问一下:“你看是谁给你寄来这一封信？”

林漠北回答：“是城里的同学柳书瑶。她是李翠花的表姐。”

母亲蹊跷地问：“她是个姑娘，怎么会给你来信？上面写些啥？”

“她只是向我问好……”

“读给我听听？”

此时林漠北没有听从母亲的话，而是神秘兮兮地笑一下，拿着信件走了。

母亲想了解信的内容，也是想了解他们之间的交往情况。但母亲很失望，生气地说：“咦！这孩子，识两个大字不得了啦？”

这件小事对母亲的刺伤很大。母亲觉得在某些问题上不识字还是不行。另外，她曾经听到过一个故事：过去张眼瞎带信去官府反被捉拿归案。想到这样，她决定叫林漠北教她识几个字，哪怕是像蚂蚁啃骨头一样，啃得一口也算一口。

这天晚上，林漠北在屋里学习，母亲走过去问道：“林漠北：你们正式上课了没有？”

林漠北放下手中的笔说：“开始正式上课了。怎么啦？”

“没什么，我是随便问问。另外你和李翠花不是想在老百姓中做点好事吗，怎么不见动静？”

“妈妈:你都不愿意接受学习，我们怎么做好事？”

母亲改变思路说：“孩子：其实我也很想学几个文化，因为各人学的只能是各人得到。我是考虑你们今年小学毕业考初中很忙……”

林漠北听了母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但无论自己的学习怎么忙，只要母亲愿意学习写字，他都要把时间挤出来为她们服务。

他说：“妈妈：我不怕忙。只要你想开了，愿意学几个字，我都会尽力而为。”

“那好吧，我和李翠花的母亲商量过了，叫她过来和我一起学。”

“那好啊！我准备一下，开始教你们。”

所谓准备，主要是思想准备。林漠北思考半天后，考虑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把堂屋清扫得干干净净，摆上小小四方桌。桌子四周摆放四条老式长板凳，再拿出一个作业本摆放在桌子上，等候晚上教母亲识字。

在准备的时间里，林漠北反复思考：前不久母亲就表示不愿识字学习；转眼间，却主动试探性提出这方面的要求。为什么母亲的转变会这么快？哦，可能是柳书瑶的来信起到一定的作用……想到这些，林漠北仿佛对这位城里的姑娘别有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