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萧南澈的窘迫
从未有过的主动,令萧南澈猝不及防,睁大眼看着身前垂眸柔情的人。
并不安分的手已然探入硬朗的沟壑之中,腰带不知何时也被解开,后背猛地贴紧车厢,另一只在宽实后背的手突然被压住。
聂雪凝对他仓皇失措的举动不恼反笑,萧南澈趁机偏头,躲开聂雪凝不深不浅的吻。
感受到身前人的窘迫,聂雪凝对准此时因偏头朝向自己的耳垂,朝着幽深的耳道轻轻吹了口气,舌尖似有若无地磨蹭着发红发烫的耳朵。
“凝儿……”萧南澈嗓子干哑,极度难耐。
聂雪凝媚眼如水,对上萧南澈有些微红的眼眸,轻笑道:“夫君这就不行了?”
聂雪凝不知,萧南澈许久未到过其他妃子宫中,怎受得了她此番撩拨。
萧南澈克制得心头发热,下腹更加燥热难耐,只想赶紧下车感受凛冽的寒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聂雪凝那双不安分的手,一路向下,快要触碰到禁地的一瞬,被萧南澈死死握住,聂雪凝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眼睛清澈无比,狐疑地看着萧南澈,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任谁看了都欲望丛生,想要捉起来蹂躏一番。
“我……”萧南澈变得有些结巴,“我怕伤了你…和孩子。”
“没关系。”聂雪凝鼻息间发出笑意,“我还有这个。”
聂雪凝指了指自己的嘴,吻后的唇如激丹,萧南澈看着朱唇皓齿的人,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瞬间仿若在夏日暴雨中对垒,拳拳到肉般畅快,又仿若战鼓擂动,万马嘶鸣般激昂。
“凝……儿……”萧南澈轻扶着聂雪凝的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最终,震惊激动紧张羞赧的人,如遇久违的大雨洒下,暴雨迎面,畅快舒怀。
聂雪凝趴在上下浮动的小腹上,感受着快而有力的呼吸,零散的乌发落在玄衣之上。
“凝儿?”萧南澈微微俯身,看着金枝红梅的发簪,轻声叫唤。
“嘘,歇会儿。”聂雪凝声音绵软,气声应道。
萧南澈双手环住小腹上的人,彼此悸动的心渐渐安定,不知不觉间,怀里的人悄然睡去……
-
-
当聂雪凝再次醒来时,已经在翠云宫的寝殿,萧南澈在床尾按摩着久行之后有些刺痛的脚。
感受到床榻上轻微的动作,萧南澈来到床头,抚着爱人的脸颊,“醒了?”
聂雪凝侧目看着那双有些硬茧的手,嫌弃道:“摸了脚的手,摸我脸?”
萧南澈被说得一愣,脸上的手在此时不知该拿开还是保持原位。
聂雪凝太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侧过身子将他的手掌轻轻压在脸下,此刻,想拔也拔不出来了。
“舒服吗?”聂雪凝轻笑出声,笑眼妩媚,浓浓的情欲在眼底倾泻而出。
萧南澈突然涨红着脸,显得更加慌乱,下唇微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全然没了往日睥睨傲物的姿态。
“还要吗?”床笫间浪荡的气息,瞬间被这三个字燃到极点,聂雪凝沿着脸下的手背,伸进袖口,一步步往里伸去……
萧南澈喉结上下抖动得厉害,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按住已经伸到胳膊的柔荑,压着嗓音说道:“早些休息。”转身想走。
手又从大臂渐次回抚到手肘、小臂、手腕,触及那双细长的大手的一瞬,聂雪凝紧紧抓住,将人拉了回来。
身子往后挪动,“这里睡。”此时的聂雪凝才像是真正君临天下的人,简单的发号施令,却让人不敢不从。
聂雪凝从身后抱住萧南澈,柔软和微隆的肚子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萧南澈不敢挣扎,但脑子里已经想了无数个如何挣脱美人怀的办法,清了清嗓,小声提醒道:“凝儿,还未沐浴更衣?”
“凝儿?”
“凝儿……”
身后浅浅的呼吸声,代替了回答。
萧南澈尴尬地嗤笑一声,手覆在胸前的一双小手上,却是一夜无眠。
-
-
聂雪凝突然睁眼,天已渐白,身旁的空位留有余温,自己也不知为何昨晚如此犯困,似乎说着话瞬间睡死过去。
屋子里很暖,暖得有些烤人,被窝里自己穿着单衣,应是简单擦洗过。
忍着欲火彻夜未眠的肝气,比突然被叫醒的起床气,更令人郁结。
朝堂之上,玄衣之人红着眼,揉着眉心,头顶的阴云压得下头的大臣惶恐不安,暗自猜测是否昨日又与宁妃闹了别扭。
然而几位大臣上奏之事,皆处理妥当,没有横生的斥责,众人又在心里猜测,是否因为这几日宴待外史太过劳累所致。
皇帝其实并非感情用事之人,可天子的身份,令众臣不得不忌惮几分,总是诚惶诚恐。
-
-
珠流璧转,日居月诸,在这个世界的日子,变得安定下来,心也渐渐落于平静。
胎稳后,聂雪凝照常到苑林上课,随着肚子一天天长大,变得嗜睡,更熬不住久坐,虽然少师令与同窗们对自己照顾有加,但为了不影响苑林正常课习,聂雪凝还是选择了在翠云宫待着。
轩睿偶尔会带着新出的话本来到翠云宫,陪聂雪凝解闷。
轩睿并不隐瞒,直说是父皇授意。
聂雪凝自然知晓,若不是萧南澈的意思,轩睿是断然不敢再违背礼法到后宫来的。
再偶尔,奶娘也会带着轩福来此,像他父皇一样头贴在聂雪凝的肚子上,感受着微弱的胎动。只要肚子轻轻一动,就会兴奋地叫起来,“踢我了,它踢我了!”
轩福还会看着圆圆的肚子,问道:“你是弟弟还是妹妹,是弟弟么?是妹妹?”好似在与它秘密交流。
再再偶尔,老嬷嬷搀着太后来过翠云宫两次,不止是后宫妃嫔,就连外廷的朝臣也颇有微词。不知宁妃到底有何手段,魅得皇上万般宠爱不说,就连太后也被蛊得对其关怀备至,可也只能将这些藏在心里,敢怒不敢言。
不过外廷总有人想尽办法向聂雪凝示好,可聂雪凝最绝的是,她直接将收到的所有东西一个不落让人搬到太乾宫去,让萧南澈早朝之时带上,退朝后自行认领。
来回几次,朝里朝外再也无人敢有与宁妃“结党营私”的想法。
而聂雪凝扶植的人,从来不动声色,不会在背后迎合奉承任何,只是兢兢业业默默耕耘,更没有因聂雪凝如今的圣宠,横生事端。
萧南澈时常看着被聂雪凝举荐提拔起来的朝臣的奏折,在心里赞叹聂雪凝眼光毒辣,看人很准。
舒城的暖阳来得很晚,季春渐末,冰河才得以开冻,天却比大雪漫天的一季寒冬,还要冷。
冷得连“不怕冷”的聂雪凝也缩在被窝里看着火炉,不愿出去。
花照守着聂雪凝,兀自在旁看着兵书。
聂雪凝瞅了花照很久,突然说道:“你有一根白头发!”
花照愣神,缓缓转头,“是吗?”
“嗯!你过来,我给你拔了!”聂雪凝来了兴致,裹着棉被坐起身来。
“不用。”花照并不在乎,“流年似水,有白发也正常。”
“你不一样,你可是不老男神!”
花照嗤笑出声,继续拿起手中的兵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聂雪凝窝在床沿,凑得更近,“花照,我真觉得你好像,变了些。”
眼没离开书,应道:“变了什么?”
“说不出来,感觉从我怀孕开始,你好像……好像岁月真的会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花照并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如何,“若不留下痕迹,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聂雪凝摸着下巴思考起来,“难不成因为我怀孕,你精神紧绷操劳的?不对啊,我能有萧南澈事儿?你跟我这几个月,感觉都要闲出霉了,哪儿有在萧南澈身边那么奔波。”
虽然聂雪凝也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可总觉得很稀奇,心里有种奇幻的感觉,觉得有什么东西与之牵连,只是还没有任何显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