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合作
“我？”
林叶收拾东西把书包拉链拉上，“我家就在公园旁边的那个小区。”
“你什么时候搬的家？闷声做大事啊。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家离学校挺远的来着？”
“嗯，我原本住的地方离学校太远，我家里人又忙不方便接送，所以这学期我就说服我家里人出来自己租了套房子。”
林叶没注意郗羽话里其他的什么，顺手帮随影把书包拉链拉上。
郗羽也就没什么兴致继续这类问题了，陈曦光却是嗖地看过来，“阿羽今天怎么一直问奇奇怪怪的问题？”
随影饶有兴味地勾着嘴角，想看看郗羽怎么回应陈曦光这刁钻又单纯的问题。
郗羽：“……”我，我就关心关心伙伴现状，不行吗？
郗羽转身忽视陈曦光灼灼的目光，转身快步走了。
随影闷笑一声，不急不慢地跟了上去。
施东筱看着走出去的几人，拍了下同样盯着几人走出去的李罗青的肩膀——
“你讨厌她？”
李罗青扫开施东筱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扬眉看向一直没太多交流的同桌，语气高高在上，“怎么，你还想管我的闲事？”
语气里溢出满满的高傲和对施东筱的不屑。
施东筱强行忍心中的不屑与鄙夷缓声开口，把尴尬在半空的手放下，眼角微微上挑唇抉微勾眼中反射的光莫名，“我对你的闲事不感兴趣，但是如果我们不喜的是同一个人，难道我们不应该同仇敌忾吗？”
李罗青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嘴角深深勾起一抹弧度。
看着李罗青逐渐反派的笑容，施东筱的笑容逐渐纯良起来。
没脑子的蠢货。
“滴——”
电梯门缓缓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走在前面的郗羽突然眼皮一跳，接下又急速地跳动了两下。
郗羽伸手按住她跳动的眼皮，转头看了眼随影，这货从回到北亭街开始，就变得十分沉默，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小心思。
“你怎么了？话这么少？”郗羽犹豫再犹豫，还是决定给他一点关心。
“啊？”随影猛的抬头回过神，“什么？什么怎么了？我怎么了吗？”
郗羽默。
“哦哦，我也没啥啊，就是最近下载了一个很火的游戏，在思考怎么玩它。”
“玩游戏需要思考什么？”郗羽不解，她没玩过网游。
她对游戏没什么了解，倒是陆某人一直在线，号称天下就没他没玩过的游戏。虽然她对此仍然保持怀疑状态。
“肯定要思考的啊！你看啊，现在每天都要上学，玩游戏的时间肯定比暑假少了好多。”
“但是这个游戏又真很上瘾，”随影小脸上流露出一丝沮丧，但很快他眼睛又亮了起来，“所以不得想点法子好好规划！”
“你想怎么个规划法，随宗师？”郗羽直觉不会是什么好办法，而且估计是一个馊的不能再馊的馊主意。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向来灵敏。
只见随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可以——”
“熬夜？上课摸鱼？”郗羽挑眉。
“……”
“……行了行了回家！外面有风，一直站在外面多累啊。”
你丫就是不想和我浪费时间想去打游戏，郗羽翻白眼。
随影率先下场，背对郗羽收起张开的嘴角在郗羽前头先关了自家家门，将郗羽没看见的那一抹由心底而发的复杂情绪一并关入门内。
郗羽在随影门前站了会，压下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种烦躁的感觉，转身回到自己家中。
随影家。
随影随手将书包扔到沙发上，随手打开客厅空调靠着门缓缓坐下，手捂住了整张脸压抑突然充斥在他周身，空调缓缓开始运行，本就清冷的客厅更是添了些许寒意。
他就这么靠门坐着，在黑暗中缓缓仰起头，漆黑如墨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爸，妈。
九月一号，要入秋了。
冬天又要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黑暗中的随影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活力朝阳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打开灯，上前拉开窗帘，五点半天色才将暗，小区里的路灯已经蠢蠢欲动。
他哼着韵律古怪的小调捞起书包回到了房间。
启动电脑，随影扬着笑，自言自语地哼着小调，鲜少人听过的词曲。
不似内陆惯用的韵脚。
“这是重生，也是涅盘；这是缘，也是劫……”
偌大的屋子又突然安静下来，响起主机开机以及少年轻的恍若未闻的声音。
“……我会对你好的，他们除外。”
翌日。
郗羽站在随影家门前第三次举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6：44
她已经等了随影将近十分钟了，那货从二十分钟前就说要起床了，到现在，就是再怎么残废也要好了吧？
所以随影是想带她在开学第二天也华丽丽地迟到？
终于，门开了。
郗羽皱眉盯着随影眼下的一片淡青，忍不住询问，“你昨晚真熬夜去了？”
随影扭头斜了她一眼，一甩头轻哼一声，“男人的快乐，你不懂。”
男人？
郗羽走进电梯间按下楼层，用一种极度怀疑的复杂目光精准瞄了眼随影还没她高的个子。
随影炸毛。
电梯开了，郗羽没理会随影，自顾自走出电梯门，与要进入电梯一个浑身上下充斥着邂逅系列香水气味时髦的高挑女人擦肩而过。
随影与那女人目光在空气中相交了一秒，条件反射地眨眨眼也没多发牢骚，快步走出电梯，与郗羽并肩而行。
电梯门又缓缓合上了。
他长输出一口气，“我去，这没事往身上喷这么多清新剂干嘛？熏死个人啊。”
郗羽小脸微微一皱，“你这是什么反应？这款香水我妈和你妈都有在用的好吧，什么清新剂啊？”
随影不在意的摆手，对此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压根没兴趣。
郗羽翻了翻眼皮，快步走了。
她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辩论香水？
——五年六班——
郗羽放下包，趴在桌上补眠。
她十一点睡的都如此，昨晚充分享受了“男人的浪漫”的随影就更是了，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班级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
目光包含的含义都也各异。
上了两节课，郗羽趁着大课间操自己去楼下熟悉校园，随影和韩子轩林叶还有班上一些没去运动的男生被施东筱喊去搬新练习册。
韩子轩是自主跟着随影林叶走的，否则哪来胆子喊校霸去做事？她莫不是怕死的不够快。
陈曦光被几个班上的女孩子拉去走廊和其他班级的女生聊天八卦，很多人都是在讨论关于转学生的大小事情。
施东筱看着相继离开的五个人，目光闪了闪，与李罗青对视一眼，迅速从抽屉中抽出一沓试卷，将最上面的那张卷子悄悄从桌底下递给李罗青。
李罗青猛的捏紧手中的试卷，上面刺目的“100”让她心中更加不舒畅，下意识将手连同手中的试卷一同紧握成拳，起身大步走出班级。
施东筱敛眉，收回看着李罗青的目光将试卷分为四叠，交给班上仅剩的三个女生发了下去。
“大家把试卷都放到同学们的桌肚里吧，风有点大，怕吹走。”
施东筱将试卷交出去又细细嘱咐几句。边发试卷边不动声色地开大了窗子。
班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四个女生，除此之外，也只剩后面位置上对数理题奋笔疾书的安尔杰，他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班里的男生都没了，跟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刷刷题打发时间。
就下课刚刚那会功夫，班里的同学几乎都趁着二十分钟的课间活动自由活动了。
施东筱低着头认真地发着试卷，完全没注意到安尔杰是什么时候饶有兴味地从题海中抬起头来。
李罗青转进办公室，掐着时间跑到秦琼跟前细声细气地询问关于月考的事情。
“这学期是在……”秦琼不是班主任，期中考还远着她也不是很了解。
秦琼正开口，李罗青却又短暂地“啊”了一声，转身跑开，跑到刚进办公室的童黎跟前，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把才刚开口的秦琼晾得个一干二净。
秦琼合上嘴巴脸色铁青，倒没有生李罗青的气，直直地瞪着童黎，几乎要咬碎银牙。
要不是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她现在怎还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教员？甚至连一个小小期中考日期都要琢磨半天？！
都是她，都怪她！
都是这个无耻的女人抢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荣耀！
秦琼瞪着童黎，童黎却是连一眼都没看向她。
童黎早就看清楚了，
从来实习的第一天，这个秦琼就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平常她在办公室里聊天或发言，秦琼总会时不时刺她几句，找茬更是不必说。
压根就一杠精。
还是浑身冒着酸味的那种。
她穿个卫衣牛仔裤，人说她装嫩；她吃个棒棒糖，人说她没老师的样；她打电话跟她对象抱怨一下，人说她矫情。
还能怎么办？人都管到她私事来了。
面前杠精，不搭理就是最大的解决方法。
秦琼瞪了半天也没能对上童黎的视线——好回她一个挑衅的目光，结果人家鸟都没鸟她，一身怒火郁气无处发泄。
几乎五年级整个年段都知道，从大一就来育景当实习班主任的童黎和数学老师秦琼不对盘，而问题的根源处就在——
童黎的位置，本来会是秦琼的。
五年六班原来不是童黎带的，五年六班还是二年六班时，他们的班主任，一位资历颇深的老教师，光荣退休了！
传出来的传言是：
二年六班将新出任的班主任，是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