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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玉奴不见了

回到府里,玉奴仍未回来。而罗军在街上转了半天,都让巡夜的禁军一起找了,也没见着人。

“去琴园。”除非遇到什么突发的事,否则玉奴不会不回来。

顾加笑担心:“会不会被人绑了?或者害了?”

承琪摇头:“他是张家人,没那么容易。”他想起玉奴说过,在京城的张家人都听他的,只是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和他们联系的,否则让他们一起找,或许很快能找到。

三个人来到琴园,大门关着,罗军上前拍门,管家柳旺的声音传来:“哪位?这天都黑了,不唱了。”

“平王府三公子来了。”罗军道,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柳旺疑惑的脸。

“琪三公子啊,这玉爷不是跟你走了吗?”

“他刚才来过吗?”承琪问。

柳旺摇头:“没见着。”

“带我去他房间。”

柳旺将门全部打开,承琪他们进了院子,一个小戏子站在那里说道:“今个儿玉爷来过,问我拿他房间钥匙呢。”

柳旺道:“我怎么不知?”

“你不是上街买糕去了嘛?玉爷见你不在,才问我拿的钥匙。”

到了玉奴屋前,见门开着,柳旺道:“看来的确来过。”

众人进屋,柳旺将屋子里的烛灯点起,道:“玉爷虽然走了,但屋里的东西我只是整理了,没动。保不准哪天回来呢。”

他叹了口气:“到现在玉家班还没有当家花旦,不成啊。”

承琪并不搭理他的话,只是拿起烛灯走到博古架前看着,伸手将架子上的一卷纸拿了下来,罗军急忙过来拿过烛灯,承琪展开一看,正是自己写给他的《凤求凰》。

顾加笑凑过来看,道:“没拿走?就是来拿这字的。”

承琪望着纸,见纸的左下角有两个红色的指印,罗军惊道:“是血吗?”

承琪将纸举到鼻子底下闻,摇头道:“不是血,是口红。”他转身问柳旺:“我记得你们有个柳二爷,唱小生的。”

柳旺点头:“对的,柳霄柳二爷。”

“他在吗?”

“应该在吧,吃过晚饭,他通常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带我们去。”承琪示意柳旺前面带路。

穿过后院花径就到了柳霄住的房屋前,屋里漆黑,门也是锁着的。

柳旺奇怪道:“怎么不在呢?”

“把门打开。”顾加笑拉过柳旺。

柳旺为难地说:“我没有钥匙,柳二爷不似玉爷,他的房间不让我们进。”

顾加笑抽刀一刀砍在锁上,直接将锁劈开,柳旺不由“哎呦”叫了一声,承琪他们已经进了屋。

借着手里烛灯微弱的光,顾加笑到桌前点了桌上的灯,才看清屋里的情形。

屋里到处都是随意乱扔的衣服和纸张,桌子、椅子以及床架子上,横七竖八的被劈砍过的印子,罗军往墙上一望,不由叫道:“这是公子的画像吗?”

承琪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墙上挂着他的醉酒图,但画中的他被扎满了窟窿,罗军凑近看了半晌,忍不住骂了起来:“这畜牲太过份了。”

顾加笑咋舌道:“这是有多恨啊。”

柳旺带着哭腔跪了下去:“公子,这柳二爷从来不让我们进屋,他这大逆不道的事,小的真的不知情啊。”

承琪问他:“他平时常去哪里?”

柳旺跪着撸着脑袋仔细想,半天才说:“这柳二爷不怎么出去,出去也不和我们说,不过我知道他在棍子胡同有个相好。”

顾加笑一把拽起他:“带我们去。”

柳旺道:“小的只是听说,没去过。”

承琪将纸仔细又看了一遍,道:“棍子胡同不长,一家家找。”

找,自然不是去敲门。到了晚上,京城宵禁,屋里的人就不能再上街,除非官宦人家或者读书人家,此时仍会点着灯,普通百姓则早早睡觉,省了灯油钱。

如果柳霄在他的相好那里,此刻的灯是亮着的还是灭了的?

承琪站在胡同口拿不定主意,他望着顾加笑,他想了一下道:“正常的话应该是灭着的,不过如果掳了玉奴,我想应该亮着。”

承琪道:“先查亮灯的。”

罗军点头,和顾加笑互望一眼,两人抓住胡同口的大树垂下的树枝,翻身上树,往各家一望,跳上屋顶伏身奔跑。

承琪往胡同里慢慢踱去。纸上的口红痕迹一定是玉奴留给他的信号,二个指印,应该代表的是柳二爷。

这个人承琪对他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是与玉奴同台搭戏,他对自己为何如此憎恨?承琪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过他,难道和周雨竹一样?

自己这些年来做的事,有人拍手,自然也有人仇恨,世事总难两全,但求自己问心无愧吧。现在,他只想找到玉奴,他不能害了他。

在荆州的陈兴和薛彪同样遇到了难题。

费小如一口咬定她并不知道费约有妻子,她只认费约对她的好,不认识周耀祖,来周府是因为周耀祖派人来找她。

“周大人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冷冷地说道,“他让人来抓我,若不是彪子保护我,我可能都被他杀了。”

陈兴只得将她单独关起来,询问完周府家丁之后,和李俊民坐在府内大堂,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李俊民犹豫着问:“陈司直,没有问到昨夜有谁进入过周府,那还是府里的人了?”

陈兴道:“最可疑的就是那女子,她不是说过她在京城杀了一个女子吗?”

他望向薛彪,他点了点头,又摇头:“她是这么说,把那女子勒死了,不过据仵作验尸,那女子被人玷污过。小如如何做得了这个?除非……”

“除非她有帮手。”陈兴接嘴道。

李俊民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一脸茫然,只是道:“这该如何写报告?”

陈兴摇头:“这地方上的案子,不是每件都要上报朝廷的,除非是重大的案件或者多年的悬案。”

他突然间眼睛一亮:“这周耀祖大人的案子,倒有可能和一件悬案有关,李大人,能否将荆州旧档给我一查?”

李俊民迟疑着:“如何确定与旧案有关?”

陈兴道:“现在也没有其他方法,我先查查旧档,可能会找到蛛丝马迹,李大人你那里仍旧抓紧提审,这些家仆要多次询问才会说真话。”

李俊民道:“行,那就这么着,我让人带你去查。”

查了两天,一无所获。

陈兴皱了眉,如此大案,怎么可能会没有记录?记录被销毁了?但档案是有编号的,陈兴仔细查看,编号都是连着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根本没有记录。

怎么会没有记录?连着死了两个朝廷命官,还是全家灭门,这样的大案如果不记,当时的所有办案人员都要被杀头,而且这样的大案理应上报朝廷,大理寺应该也有记录,可陈兴根本没有见过。

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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