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时时舞：斗魁

舞台上霓裳舞动，乐曲声声，身着艳服的女子身材曼妙，脸若桃花，人随曲动，曲因人媚。

坐在台下的看客个个看得如痴如醉，似梦似幻。

“这领舞的叫糍粑。”徐公子指着中间穿红衣的女子对萧毅讲，他拍着栏杆：“果然绝。”

名字虽俗气，舞着实跳得不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上的人吸引，人群中的周全和滕学清趁机转到后院。

后院是老鸨和杂役们休息的地方，还有厨房、浴室、茅厕。

此时所有的人都在为前院服务，后院空荡荡，周全两人将各屋看了一遍，厨房等地方都开着门，只有一个大屋子的门是锁的。

从窗户纸里透出烛光，滕学清轻轻贴上门，冲周全摇了摇头，周全指着锁，滕学清退开一步，抽剑就砍。

逆水剑削铁如泥，锁应声而断，眼见着就要落到地上，滕学清一伸手将落下的锁接住。

周全拍了拍胸口上前轻声问道：“你这剑不是见血才能回鞘吗？”

滕学清点头：“是啊，所以现在不能回鞘，我得进去砍人。”

说完他推开门，却听得里面发出几声尖叫。目光所及之处，四五个女子拥在一起，惊恐地望着他们。

“别叫，我们不是坏人。”周全急忙道，一个女子冲他道：“你长得不像好人，他才比较像。”

她的眼睛望着滕学清，见他手中宝剑锃亮，不由又退回去抱住了其他几个女子。

滕学清柔声问：“你们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几位姑娘为何会被锁在这里？”

刚才说话的女子道：“我们是在这里学艺的。”

“学艺的是要被关起来吗？”

几个女子彼此放开：“关我们是怕我们跑。”

“既然在这里学艺，为何要跑？”周全不解。

第一个女子道：“因为……学艺成功了之后我们就要去前楼了。”

其他女子纷纷道：“我们不想去前楼。”

“前楼？就是宵香阁吗？”周全指着灯火通明的高楼。

“是啊，去那里就要接客了。”几个女子开始抹眼泪。

周全皱着眉：“可是你们来这里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他话没有说完，被滕学清重重地捅了一下。

“干吗？我说的不对吗？”周全恼怒地回了一拳，女子道：“不是，我们是被强行带过来的，并不是愿意的。”

“为何这样？”滕学清紧跟着问：“既然不愿意，为何还要来？”

其中一个女子盯着他们：“两位大爷到底是谁？”

滕学清道：“我们只想帮你们。”

第一个女子刚想说话，另一个女子道：“凤儿，别告诉他们。”

凤儿回头望着她们：“我们在这里关了好多天了，我想离开。”

“他们是坏人怎么办？”

“还能比现在更坏吗？”凤儿跑到滕学清面前：“你愿意带我走吗？”

滕学清冲着周全道：“你带走她。”

周全对其他几名女子道：“如果你们相信我们，我带你们一起走，不过你们要告诉我谁把你们带到这里的。”

几个女子还在犹豫，凤儿道：“我说，我跟你们走，现在。”

两人互望一眼，滕学清道：“好，我们走。”说完拉起凤儿的手就往外跑。

周全正想跟上去，其中一个女孩子大叫起来：“来人哪，有人跑了。”

周全怒道：“你若不走自然可以留下，何苦不让她走？”

另外两名女子拉住她：“别叫了，我们也跟着走。”

几人刚跑出屋子，院子里已经站了几个彪形大汉，手中拿着棍棒：“你们是什么人？敢到宵香阁来闹事？”

滕学清将凤儿护在身后，剑横在胸前：“正好我的剑需要血。”

一个大汉道：“小子，把人放了，不然，对你不客气。”

滕学清对周全道：“你把人带走，这几个人我来应付。”说完举剑就挑，几个人急忙格挡，周全拉过凤儿往外楼跑。

另外几名女子跟在后面，一人跑时着急忙慌地摔了一跤，被一个大汉拉住头发在地上拖着。

女子吃痛大叫，如此一来，从楼里又冲出几个大汉，与周全和凤儿撞个正着。

周全将凤儿推开：“快走。”抬手挡住了打来的木棍，楼内的人一见有人打架，不由混乱起来。

在二楼的萧毅看得真切，轻声转头望着王镐：“王大人，怎么回事？”

王镐手一挥，几名官差冲到楼下大叫：“都住手。”

崔妈妈急忙跑了过来：“哎呀，谁敢在这个时候到我们宵香阁来闹事啊。”

她转头冲着楼上高喊：“公子啊，大人啊，替我们做主啊。”

“都带上来。”王镐瞟了眼萧毅，他脸沉着，崔妈妈和周全上楼，凤儿跟在后面，院子里的滕学清和其他女子都被一起押了上来。

经此一闹，舞台上停了下来，萧毅对崔妈妈道：“找个地方说话吧，别影响斗魁。”

崔妈妈立即道：“有，有，公子和大人跟我来。”管家跑来贴着崔妈妈的耳朵说了几句，崔妈妈的脸色惨白：“怎么可能？”

“怎么了？”王镐问，崔妈妈结巴着：“糯米死了。”

“什么！”徐公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手哆嗦着：“怎么会死的？”

阿福指着周全和滕学清：“一定是他们干的，糯米身上全是血。”

王镐起身道：“既然死了人，所有的人都不准离开。王捕头。”一位强壮的捕头跑来指挥着其他的官差将宵香阁封锁起来。

王镐面露难堪，毕竟在他的任上发生了这种事，而且还当着琪三公子的面，他心中惊慌，强自镇定问萧毅：“公子是否要去看现场？”

萧毅摇头：“这种血腥的场面，我就不去了。王大人你带人去查验，我在这里问妈妈几个问题。”

他瞟着周全和滕学清以及他们身后的女孩：“这几个人也留下来，我想问话。”

王镐带人离去，徐公子颓然坐下，萧毅朝崔妈妈招手：“这斗魁大赛，为何糯米却在房内？”

“糯米擅长的是书画，并不是歌舞，所以这次歌舞的斗魁，她不参加。”

萧毅又把目光落到周全身上：“这几个女子怎么回事？”

周全拉过凤儿：“她说她们是被强行带到这里来学艺，关在后院，等学成了到前楼接客。”

对着凤儿：“凤儿，你大胆说，他是琪三公子，会给你做主。”

凤儿怯生生地望向崔妈妈和管家，崔妈妈立即道：“公子，你可不能听他乱说，这些女子都是我们宵香阁花钱买来的，签了契约的。”

“哪里买的？”萧毅问道，崔妈妈刚想说话，管家咳了一声，顾加笑一瞪眼：“咋地？”

管家捂着嘴：“最近染了风寒。”

顾加笑将刀拔出一半：“崔妈妈，最好讲实话。”

“是……是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