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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结

好在郑灏赶在郑语萍彻底失控之前回来,他一回来,一直躲在门边充当花瓶不敢做声的周庆就活过来,熟练清场,婚纱留下,这边付款。

刚才的气氛太吓人了,郑语萍像个不停充气的气球,随时可能会爆炸,权寅就是不知死活的针尖,在气球旁乱舞。

权寅见郑灏回来,就知道今天的戏码只能演到这了,换了常服就要和乔安娜一起离开。

“权寅,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要结婚了特别了不起啊?”克制了一下午的郑语萍站起,“你是故意到家里来试纱,你是故意来羞辱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权寅看着她,“当然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郑语萍眼睛赤红,她冲到厨房找到厨房剪刀再返回客厅,把一条条做工精美价值不菲的婚纱剪烂,“我让你显摆,我让你显摆。”

权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关系,既然你儿子买了单,这些裙子就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妈。”郑灏固定住郑语萍,“你别激动伤了自己。”

“郑灏,你看见了吧,她气我。”郑语萍看着儿子,“她结婚就是为了气我。”

“这点倒是没说错。”权寅点头,“如果你被气到,我这婚结的就值。”

“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是吗?我一辈子没结婚招你眼了!”郭语萍神情激动,“你别得意,我有办法让你嫁不成。”她拿剪刀指着权寅,吓得郑灏忙把剪刀夺下来扔到一边。

“我不得意。”权寅苦笑,她怎么会得意,她妈恨她跟仇人一样,母女俩剑拔弩张连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了。

“妞妞少说两句。”郑灏开口劝道,郑语萍的心理很脆弱,不要总是刺激她。

“我可以不说话的。”权寅点头,“这也不是我家,我以后不来了。”

“婚礼呢,你们爱来来,不来我也没意见,反正郑家什么情况,锦城人尽皆知,想来沈时安也不会介意。”

郑灏闻言露出痛苦的神情,权寅全当没看见,你现在觉得痛,可这样的痛苦我早就尝过几百遍。

权寅经过郑语萍时还说,“其实我也不想被你生下来,你什么时候想拿走这条命,我都欢迎。”

不就是发疯吗?谁不会。

周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权寅按住车门,“小庆你帮我送安娜回家,我一个人静静。”

“你千万别飙车啊。”乔安娜在她身后喊道。

权寅在盘山路上一脚油门踩到底,从前她忍耐她痛苦,现在她不忍耐了,为什么还是痛苦。

伤害家人的利刃没有刀柄,往前刺一分,手心就会流下一分的血。

郑望龙得知郑语萍和权寅的冲突,他死死盯着郑语萍,“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罢休?”

郑语萍不去看他,怎么罢休,过去的岁月不能重来,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怎么罢休。

“妞妞是你女儿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她?”郑望龙不理解,“从小你就忽视她,随意把她的东西送人丢弃,你还把她的男朋友介绍给别人,如果不是你做的太过分,我不会在刘元上门的时候说破我要立遗嘱。”

“我亏欠了你,只要你觉得高兴,你做什么都行,但是妞妞没有亏欠你,她现在要结婚了,你这副做派,你要为难谁?”

“我是她妈,碰到我算她倒霉,生受着吧。”上次已经说清楚了,她就是嫉妒自己的女儿,嫉妒她生在郑家好的时候,嫉妒她年轻有无限可能,有哥哥弟弟守护,嫉妒她可以姓权。

嫉妒她可以清清白白的风光大嫁。

权寅那天听到了吧,所以才会转变态度这么和她针锋相对,不愧是她的女儿,知道怎么做能刺痛她。

“那我是你爸,碰到我算你倒霉,你怎么不受着?你还会怨愤,会折腾,弄得全家不得安宁。”郑望龙拍桌子,“你要是这么不懂事,就出国玩几个月吧,等妞妞结完婚你再回来。”

“孙女攀上高枝就连女儿都不要了,沈家那么好的亲事,我知道你们舍不得。”郑语萍阴阳怪气,“我是这家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只能躲着藏着见不得人。”

郑望龙气地起身,然后捂着胸口面目痛苦地往后躺下,“老头子。”权静立即上前搀扶,“拿救心丸来,小庆,快去开车,送你爷爷去医院。”

“你把你爸气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赔给你,你这口气总能平了吧!”权静语气疲惫不愿意再和郑语萍说话。

一场闹剧,仓皇收尾,都去送郑望龙去医院,郑语萍一个人留在家里,客厅一角堆在被剪烂的婚纱,她走过去轻轻地抚摸。

这些婚纱破了烂了她也穿不上,结婚是她这辈子可望不可即的幸福,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她的错。

郑语萍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婚纱上。

权寅只伤感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投入工作,工作不会骗人。

老卓在看到权寅太妹事件后就冲动提交了离职申请,后来知道是误会就有些尴尬,想要收回离职申请却不主动开口,打边鼓想让权寅留他。

权寅让他做好交接就可以走了,工资马上就发,“辛苦了。”

对于在项目紧急时刻要辞职的人,权寅是一概不留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刻薄的老板,正常情况下你要离职我都理解尊重,这边火烧眉毛了你要离职,不是趁火打劫就是落井下石。

这种品格她不喜欢。

老卓讪讪,说要不然还是等金石展办完了再走,现在走缺人。

“你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不知道现在要办展览吗?”权寅压根没抬头看他,“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用担心我没人用。”

老卓收拾东西走人,还和其他人打招呼有空出来吃饭啊,“最近恐怕不行,再说吧。”小五看大猫腻腻都不搭理人,就出来应付,同事一场,没必要做的难看。

但是等他出门,他在的那个群就解散了。

大猫在私群里说,【最烦这种人了,那天晚上说了权总多少坏话,第二天看到澄清只说自己大意了,情绪上头说话没分寸,还想让权总主动留他,留他个仙人板板。】

【希望权总再招人只招女人,男人真的不行。】这是腻腻。

【行的男人来了,虞总来了。】大猫的位置正对着门口,看见人来一边通风报信,一边快速检查妆面,补点口红。

小五像五星级迎宾一样迎上去,“虞总。”

虞玄玉点头,“我在楼下咖啡厅给你们点了点东西,一会送上来。”

“谢谢虞总。”小五笑道,“虞总每次来都给我们送温暖。”

虞玄玉笑一下进权寅办公室,权寅当初开工作室,想让他帮忙物色一个财务,虞玄玉想她这个小工作室,工作量不大,好财务看不上,普通一点的财务又怕坏事,就干脆自己顶上。

最后工作室的财务税务法务都是他,小五的直属上司。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权寅看到他还挺意外,她看眼时间,“你今天休息?”虞玄玉的本职工作是郑灏的特助,上班时间跟那边走,权寅这一个月来两趟,也多是在周五下午。

“我从医院过来的。”虞玄玉坐下,“你爷爷昨晚突发心梗。好在送医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啊,怎么没人告诉我。”权寅惊讶,“我等会过去看看。”

“昨天你走后,爷爷和你妈发生了争执才引发的,奶奶说不严重就没通知你,知道你昨晚也不好过。”虞玄玉看着她,“郑灏昨天看顾了一晚上没睡。”

权寅看电脑不再看他,她知道虞玄玉过来的用意。

“你心疼心疼你哥,别让他为难了。”虞玄玉知道这话过分,但是指望郑语萍改变是不可能的,以前是权寅息事宁人,郑灏这边哄着妈妈那边哄着妹妹,还能维持表面和平,现在权寅不想忍了,郑灏就成了鸳鸯火锅里那块隔板,两边煎熬。

权寅笑,“我没为难他呀,行,那我和沈时安打电话,婚事取消。”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玄玉按住她要打电话的手,“就是你别刺激你妈,两边看不见就相安无事。”

“我的存在就是刺激,要想不刺激她,只能我死了。”权寅挑衅地看着虞玄玉,“你要能给我个痛快,我感谢你。”

这样畸形的家庭,扭曲的母女关系,她早就受够了。

“你妈妈那,我会说服郑灏给她请个心理医生看看。”虞玄玉闲暇时也在盘郑家的关系,但是无解。

郑语萍心气不顺就算样样都顺了她的心她还是会不满意,权寅是个人,她也有感情她也会痛,她也是郑灏手心里长大的姑娘,每一次委屈权寅,郑灏心里都不好受。

两边都有痛快的时候,只有郑灏没有。

他的人生就是无尽的扭曲和挤压,谁都要他表态做决定,谁都期盼着他偏向自己。

“或许心理医生也该给你哥哥看看。”虞玄玉无奈,他上大学认识郑灏,折服于他的聪明能干,转眼跟着他身边做事已经十年,他有时候会混淆上下,单纯以朋友的身份心疼他,但是他救不了这份痛苦。

郑灏是郑语萍第一个孩子,是她心里唯一和心爱之人生下的孩子,真正的孩子,她对郑灏的占有欲远超过正常母子。

而郑灏是天生具有强责任感的人,他的责任不仅仅是对他妈,也对他的弟弟妹妹。

这就是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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