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草草
姜水清冲完凉，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发现齐娜还在，就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毕竟有点关系，也不好赶人家离开，于是就说，“咱们出去吃饭吧？”
“姜总，不用。杜娟正准备出去买回来吃呢！”齐娜说完转向杜娟，“赶紧去吧，姜总都饿了！”
常言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这个时候杜娟已经把钱装进了自己口袋里，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并没有说出来，迟疑了半分钟，才说，“姜总，你们在家等着，我买回来在家里吃！”说罢，杜娟匆忙出门，身后齐娜就说，“姜总，你这个保姆挺不错的！”
姜水清本来正在为难怎么介绍这个杜娟呢，说不好很快就会传到魏建新耳朵里，没想到齐娜居然给自己想好了借口，于是他就顺坡下驴，说，“嗯，这闺女暂时没工作，在这里做几天饭。你和花儿没事儿叫着她出去玩玩！”
“姜总，放心吧。只要你不介意，我们会经常过来坐坐。啊，对了，上次你让我打听的消息，到现在一直没有音讯，你不会怪我吧？”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的。再说了，这事儿也不着急。”姜水清知道她说的就是方庄村彩莲的事情。想到彩莲姜水清一下子联想到姚跃进，好久没有了这家伙的音讯，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祸害人家良家妇女了。
几句话的功夫，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齐娜就回应说，“有门铃，这么老土！”她过去开门，发现杜娟提了一捆啤酒，就说，“你怎么不让店里送过来呢？”她接过杜娟另外一只手里的东西，一起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香味。齐娜让杜娟出来摆桌子，自己在厨房操刀做了臊子面。很快，端上来，姜水清来到餐桌旁，闻到葱姜蒜的香味，就说，“你们俩谁做的？”
杜娟觉得好委屈，本来材料都是她买回来的，想好了准备做臊子面的，可是进了厨房 就被齐娜抢了先，不过杜娟的胳膊提了一路的啤酒，确实有点酸痛，可是这个时候啥也不敢抱怨，只能说，“都是齐娜的功劳！”
姜水清听出来了杜娟是违心的话，不过他还是觉得这闺女挺诚实，心眼好，也就补问了一句，“小菜不是自己做的吧？”
齐娜多聪明，知道姜水清的意思，赶紧说，“小菜是杜娟专门挑选的，这个下啤酒正好！”
三个人开始吃饭，每人一大碗臊子面，姜水清确实很喜欢，味道和方庄村的风味不一样，很独特，但是比起来，他更喜欢这种风味。他把碗底都吃了，嘴里还不住地夸，“嗯，这个臊子面真好吃！”
“姜总，你喜欢，下次我来还给你做。”齐娜说。
杜娟不高兴了，说，“不用，你不是要上班了，我也会做。”
接着，大家就开始喝啤酒，齐娜抢着把那些面条碗收掉，一下子餐桌上利亮多了。看见齐娜去了厨房，杜娟得住机会，赶紧说，“姜总，齐娜真的也是方庄村的？”
姜水清正在喝啤酒，没想到她会问这样问题，酒在嘴里，也就嗯了一声。杜娟眼前就黑了，难怪她这么气势，原来人家才是真正的老乡呢，比起花儿还要近一步呢。
齐娜回来，抓起一瓶啤酒，说，“我敬姜总一瓶！”说着，酒瓶口对着嘴，一仰脖子，几秒钟就喝了下去，两个人看着她，好像是表演一样，这边还没感觉呢，那边人家把酒瓶口朝下亮了相。
“你耍赖！”杜娟不相信，她还站起来，到齐娜周围去找，姜水清也是有点半信半疑，难道这闺女学过魔术？齐娜看出了问题，就说，“你们不信，我来个慢动作！”于是，她又拿起一瓶啤酒，把酒瓶口对住自己的嘴，这一次，她专门对着姜水清和杜娟，让他们看得清楚，然后一扬脖子，酒瓶的啤酒就像流水一样往她脖子里流下去。奇怪的是，看不到她吞咽的动作，好像是自来水一样，溜进她的胃里。刚才是七八秒钟，这一次可能是十几秒，比刚才慢了一点点，主要还是表演给两个人看的。喝完，同样的动作，亮了相，把空酒瓶放下来，说，“杜娟，这一次你信了吧？要不要我教教你？”
“我不行，喝一瓶酒就醉。”杜娟害怕了，不一定是一瓶酒就醉，但是看到齐娜这种喝啤酒的方法闻所未闻，她开始惊叹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当然，再看齐娜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佩服的感觉。
“那不行，今天是在家里，就是醉了，你也不用走路，来吧，你喝多少，我陪你！”这个齐娜不敢灌姜总的酒，可是她的酒瘾上来了，杜娟成了她拼酒的对象。看到齐娜这么兴奋，杜娟也不想在姜水清面前示弱，拧劲儿上来了，就算醉了，也不能被齐娜这样瞧不起。于是她也拿起整瓶酒对着嘴吹，可是喝不了几口，就呛住了，姜水清看到就说，“慢点儿喝！”
听到姜水清的话，杜娟心里热乎乎的，这个男人开始在乎自己了。不过，越是这样，她觉得越是兴奋，越是兴奋，她就越要表现，结果，不一会儿，她跟齐娜拼了两瓶。齐娜喝了四瓶多，感觉一点事儿没有，可是杜娟已经不行了，舌头开始有点不听使唤了。“你们不知道，我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也算是校花，那些个校草们整天围着我打转呢。我说要星星，他们就要扶着梯子上去给我摘星星。我说下地狱，他们都要钻进红薯窖里面！”杜娟这么说着的时候，还附带了动作，逗得齐娜和姜水清笑得不行不行的。
“杜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表演天赋，将来干脆你去马戏团演个小丑吧，我看挺合适的。”很明显，这是齐娜在揶揄人家杜娟呢，姜水清有点看不过去，正想说一句什么杀一下齐娜的威风，就听到杜娟继续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全名吗？我姓胡，叫胡杜娟，听到没有，糊涂，娟！”说罢，她自己却是笑得弯下了腰。紧接着，她觉得胃里难受，起身要往洗手间去，见势不好，姜水清想过来帮她一把，可是他看了齐娜一眼，齐娜误解了他的意思，就过去扶了杜娟进了洗手间，随即就听到呕吐的声音。
姜水清在外面仍然在笑，这个杜娟真是逗，她自己说糊涂娟，看来她也不糊涂呀。不过，今天晚上，她提到了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是一个职业学校的学生，居然是学习护理专业的，姜水清大脑里就蹦出来一个想法。等有时间，到那个酒店去一趟，看看吴碧霞那里需不需要人手，正好她可以用上自己学习的专业。
杜娟被扶进了自己的房间，齐娜出来，看看地上还有不少啤酒，说，“姜总，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有人能喝，有人不能喝，杜娟可能属于真不能喝的那种。”
“姜总，你白酒能喝多少？”大家都喝了酒，似乎就放得开一些，齐娜也就问了平时不敢问的问题。
姜水清不知道大脑抛锚了还是在想别的问题，居然听成了白酒，就回答说，“等会儿，我去看看，好像家里有白酒！”说着，他就起身，先是去了洗手间，放水，然后就去了储藏室。不一会儿他出来，提了两瓶酒，一瓶齐娜认识，是五粮液，另一瓶她不认识，因为上面都是洋文字。
“给你，想喝哪种，自己选！”姜水清坐下来，看着齐娜自己去打开瓶盖。
齐娜首先将五粮液打开，这个酒她知道是好酒，那个洋酒她没喝过，心里没底，她不想在姜水清面前喝醉。她提了酒瓶过来，来到姜水清身边，把酒倒进他的玻璃杯里，这杯子刚才是用来喝啤酒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齐娜倒酒的时候，身体距离姜水清非常地近，几乎就要靠在他身上了，姜水清也不躲开，似乎他身体有一种渴望，希望这团火再近一点。酒杯到了一半，齐娜放下酒瓶，把玻璃杯端起来，然后转过身体，对着姜水清说，“姜总，这半杯酒是你的，酒瓶里的是我的，咱们碰一下，你敢不敢？”
姜水清伸手去接酒杯，不小心碰到齐娜的小手，心里一惊，正要退回来，没想到齐娜松了手，杯子掉落在地板上，嘭，一声，甩的粉碎。姜水清一愣，回头看到齐娜手舞足蹈，“姜总，你看到没有，这是好兆头，岁岁平安，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预示，将来跟着姜总一切都会顺顺利利，五谷丰登，万事吉祥，大吉大利！”
她说着又去拿来自己刚才用过的酒杯，重新倒上，再次恭敬地捧在手上。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把酒杯放在自己的手掌上，另一只手扶着，让姜水清自己去端酒杯。姜水清看着挺好玩的，也就接了酒杯，端在手上，等着齐娜下一步的动作。齐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提起白酒瓶，跟刚才喝啤酒的时候，一个姿势，然后就要举起来放在嘴边。姜水清这个时候才注意了一下，这个姑娘的嘴真小，说不上樱桃小口，可是在她圆圆红红的脸蛋上，就像对着酒瓶伸过来，显得相当性感。姜水清立即有点心猿意马。只是一瞬间，就听到齐娜说，“姜总，要不要咱们比一比，看看谁的速度快？”
姜水清不冷静了，心想，这闺女已经喝了四瓶啤酒，这瓶子里白酒少说也有半斤，她到底有多大的酒量，自己不知道，不会喝出问题吧？正在思考，齐娜就催了，“不行，我先喝！”
“等等！”姜水清忽然觉得自己少了些男子汉气概，就说，“给我倒满，其余的归你！”
“不用，姜总。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没事儿，喝多了，最多睡上半天，也就过来了。”
可是姜水清说一不二，既然说了就伸手去抓五粮液酒瓶，齐娜见状，也就将瓶口对准姜水清的酒杯象征性地倒了一些，很快就说，“满了！”
接着，两个人就举杯，齐娜说，“姜总，我是一个小人物，能够认识您，是我今生的荣幸，要是我能为您做任何事儿，尽管说。喝了而这杯酒，我们就是酒友了！”
“来吧，以后有任何困难，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助你。”
豪言壮语过后，两个人一起把酒瓶和酒杯，各自对住嘴唇，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就看到齐娜用筷子在桌子上敲了一响，两个人喝酒比赛开始了。不用说，齐娜赢了，她喝白酒和啤酒是一个路数，像自来水一样。姜水清喝了一大口，正在咳嗽的时候，人家齐娜已经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
“姜总，不行，来，我替你！”说着，齐娜就伸出手来，接过姜水清的酒杯一饮而尽，就像喝水一样那么干脆利落。
姜水清很高兴，觉得这个闺女够义气。齐娜也很高兴，觉得今天喝得痛快。她伸出手掌，对着姜水清击掌，可是隔着餐桌，齐娜就走了过来，两只手掌击到一起，碰出了电火花。只是一刹那间，两个人都急忙收回手掌，感到麻酥酥的。两双眼神就相互电了一下，再一次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火光。
“姜总，我走了，不早了！”齐娜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提出要离开。姜水清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好像还不到十点，他想说句什么，可是看到齐娜已经找到自己的小坤包，往门口走去。
姜水清觉得应该出去送一下，虽然人家是有求于自己，可是刚才不是说了干完这杯就就是了酒友了吗？既然是朋友，那就是平等的，所以他就离开座位，跟过去，这时，齐娜已经开了门走出去。门开着，姜水清来到门口，看着她下楼梯，走到自家围栏的时候，他明显看到这闺女用手扶了一下，可是扶了个空，紧接着就看到齐娜蹲在了地上，再下来，就是她靠在了栅栏门上。姜水清一个箭步冲上去，意识到齐娜这是喝多了，叫了两声，“齐娜，你没事儿吧？”
齐娜嘴里哼哼着，“没事儿，再喝两瓶也没事儿！”
姜水清太明白了，这就是喝醉了。哪个喝醉酒的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喝多了。可是她坐在自己家门口，怎么办，看来她喝了那么多酒不会一时半会儿醒酒的。他冷静了一下，决定把齐娜抱回屋去，免得让保安和邻居见了闹笑话。
姜水清弯腰，将齐娜抱在怀里，她的整个身体就靠在姜水清的身上。进了门，本来他打算放在沙发上，可是不知道神使鬼差，一直将齐娜抱上了楼，进了客房。
在这里他把齐娜放在在床上，帮她脱去高跟鞋，然后盖上毛巾被，打开空调，他退了出去。
姜水清回到自己房里，就觉得大脑也开始膨胀，白酒的劲头上来了，他就上床准备睡觉。可是他似乎又想起来，刚才齐娜房间的灯没有关掉，于是赤脚出来，轻轻打开房门，灯确实没关。然而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床上那个美妙的少女的躯体是那么诱人，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齐娜的头发，用目光扫过了她身体的每一部分，凸的，凹的，姜水清很想上去拥抱一下，可是他感觉到自己的酒劲往上涌，他也想吐，就不得不离开这个房间，随手关了灯，合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这一夜，姜水清没能睡好，准确说是似睡非睡，一会儿他觉得是廖平睡在他身边，嘴里在抱怨，都是姜水清无能没有生育能力，一会儿是廖朤在看着他讥笑，没用的家伙，你和我还是夫妻关系呢，可是你把我早都忘了吧？姜水清从梦中惊醒，他打开灯，知道是梦，可是他觉得这些梦有点恐怖，难道她们姐妹俩心里都是这样想自己的吗？
姜水清口干舌燥，偷偷到楼下去喝了水，然后回到房里继续休息，路过客房的时候，他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他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没有了声音，他就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赶紧回屋，关了门，上床睡觉。
恍惚中，他的梦又续上了，和刚才的梦境一模一样，还是那个熟悉的环境，那个小院，他在打扫院子，忽然，院子里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十八九岁，进了门，就叫，“队长，我来帮你扫地吧！”说着，这小姑娘上来就抢他手中的扫把，这时候姜水清敏感地感受到姑娘的小手的温柔，他看了这个人，居然是四楞子，他心里一紧，眼前的美女成了中年妇女，说不上多丑，可是在姜水清眼里已经不堪一瞥。
“你不认识我了？”眼前的中年女人一下幻化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这一次，看着目光，好像是昨晚喝酒的齐娜，可是他看不清脸蛋，只是感受到她身材火辣，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可是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眼前的齐娜像是被一阵风给吹跑了。她升上了天，姜水清呆呆地看着她飞起来了，他想追过去，可是他跳了几跳，都跌落在地上。最后一次，他感受到了被摔得剧烈的疼痛，他几乎要喊叫出来，他醒了。
“姜总，醒了没有？”听到外面的叫声，姜水清看了窗帘，从缝隙里透进来一丝阳光，他知道天亮了，自己还要起床上班。
“马上下来！”他回答了一句，可是他还没弄清楚到底这是谁的声音。
穿了衣服，抹了一把脸，到了客厅，看到杜娟一个人在，就问，“齐娜呢？”
“昨天她没走吗？”杜娟十分吃惊的样子。
“哦，走了，可能是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赶紧吃饭吧，不是八点上班吗？”说着，杜娟就把东西摆好，等着姜水清吃饭。
“你也吃！”姜水清说。
“我不着急。”杜娟说。“姜总，我可以先在这里住几天吗？”
“为啥不可以呢？”姜水清下意识里真的把杜娟当成了保姆。
“那房门的钥匙？”杜娟似乎不好意思说。
“哎呀，你看我都忘了。”说着，姜水清起身到了进门连廊的小柜里，找出一把钥匙，正要给杜娟，他突然觉得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低头想了一下，又转身上楼，拿着钱包下来，“这个你拿着！”
齐娜接过了房门钥匙，但是没有接钱，“不用，我有钱！”
“不是说钱包被人抢去了吗？”姜水清不解地问。
“昨天，昨天，那个齐娜来的时候，我借了几百块！”
“那怎么行，怎么可以花别人的钱呢？你借了多少，告诉我，还给她！”姜水清这样说，想到自己答应今天陪这个齐娜去酒店筹备处呢，就赶紧补充说，“好了，这些钱，你拿着吧，她那里我来处理。”
“姜总，齐娜她，还是离她远一点儿好！”
姜水清听到了，就笑笑，觉得这闺女是不是吃醋了，其实昨天的事儿，她也不知道，最多就是嫉妒人家太会喝酒而已，所以姜水清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