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如此应酬

进了办公室，姜水清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齐娜发了一个短信，这边发出，还没有半分钟，齐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姜总，你还记得我的事情呢，太谢谢了。你说吧，几点都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那就利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看，十一点出来，十一点半，咱们在筹备处碰面，怎么样？”

“中，我准时到！”

姜水清放下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没有说完的感觉，好像这闺女这么善解人意，能干又听话，身材还那么火辣，免不了让姜水清有点儿心猿意马。

“姜市长，招商局打来电话，说是大致到香港的时间定下来了，想听听你的日程是不是方便？”桑朵推门进来，直接说。

“她打电话说的？”姜水清听了桑朵传话，心里就有个问号，这个刘冰儒，忽远忽近，有事儿干嘛不直接联系，还要通过桑朵传话，她到底在玩的什么把戏？

“对呀，刘局长亲自说的。”桑朵没有说是电话还是什么形式，实际上是昨天晚上她们一起泡吧时顺便提了一句。刘冰儒没有要求把话带给姜市长，而桑朵今天进来说这事儿也不是主要目的。她是在自己办公室看到姜市长进来，本想跟着进来，可是一进门就看到他打电话，也就迟疑了一下，没有跟进来，听到他收了线，才赶紧进来，说这个事儿只是一个引子。

“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日程，上午就确认。”姜水清没有忘记这件事儿，他也在等招商日程表呢！

“你看今天还有什么需要预先安排的？”桑朵问。

“我想想看，应该没有了，中午我出去，有点私人问题解决一下。如果有事儿，安排到明天吧！”

桑朵退出，多少有点不满，按照她的想法，作为秘书，就是领导的私人事情也是应该参与进去的，如果领导背着自己，那说明领导对自己的信任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这些话都是过去老秘书们给桑朵的教诲。

姜水清翻开电话联系人清单，查了半天没有mike的号码，就在手提包里找通讯录，终于找到清水公司的那本通讯录，他就用手机拨了个电话给mike。电话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接着他又拨了第二次，第三次，终于mike接了，“姜队长，好荣幸能够听到你的声音呀！”mike拉着港味长腔普通话说。

“mike，”姜水清才不管你什么普通话，还是荣幸不荣幸，他现在不是过去的那个姜队长了，时间有限，用不着客套，“你在哪个国家潇洒呢？”

“美国耶！”看来mike接到姜水清的电话是真心的高兴，“你说吧，有什么事儿，我随时可以飞过去的！”

“这样，我打算近期到香港去，举办一个招商会，如果你能在，我们可以见一面？”姜水清简单对招商会做了介绍。

“姜队长啊，看来你是玩大的啦！早一天告诉我呀，我可以让我周围的朋友们过来捧场的嘛！你放心吧，我今天就飞回香港，你让你的马仔跟我联系，只用说你姜队长的大名，就可以啦。其余的事儿，我都包了！”姜水清听着mike的话，也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鼎州的副市长了，可是碍于面子和谦虚，姜水清还是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了声谢谢，也就挂了电话。紧接着他就要打给刘冰儒，可是这边才翻出来刘冰儒的手机号，桌上座机电话响了。他看清楚了是哪台座机在响，然后才拿起来话听筒，“喂，我是姜水清，请讲！”

“姜市长，听出来了。你方便吗，我现在过去给你汇报一下招商会日程的事情。”刘冰儒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和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一样，抑扬顿挫总是那么分明。

“你不是让桑朵通知我了吗？”姜水清反问道。

“这个桑朵，嘴真快！”刘冰儒自言自语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你现在记个电话号码，立即跟他联系。要快，否则他可能就上飞机了。”说着姜水清把mike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刘冰儒，然后主动断了线。对待刘冰儒，姜水清采取的策略就是尽量保持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尽量避免死灰复燃，虽然他过去曾经热恋过她，可是时过境迁，那已经是过去的故事了。在认识她的五年多时间里，她总是那么难以琢磨，让姜水清已经失去了耐心，更不要说她父母出面干涉，好像姜水清是个地痞无赖想占人家便宜似的。

完成这些事情，姜水清开始叫外面排队来汇报的人一个一个进来，一直忙到十一点多，好不容易谈完了，他知道必须马不停蹄到筹备处去，毕竟那里人已经接到自己要来的消息，肯定都在翘首以待呢。更不用说那个齐娜了。不只是她在等待姜水清的到来，而姜水清的心思多少也很想见到她。

出门，他被桑朵拦住，“姜市长，你确认不用我一起过去？”

“对呀，我出去办个人的私事儿！”姜水清着重说了私事儿三个字，他理解私事儿本来就不大光明正大，不过他这个级别没有什么公私之分，如果再带上秘书，那就更不对了。不过，听桑朵的口气不对味，姜水清补充了一句，“你到招商局跑一趟，把这次招商会要见面的主要客户名单，公司基本情况，包括在国内或者国外投资的项目，尽量搞详细一点儿，做成文档，发到我邮箱！”

“姜市长，这些工作tracy那里都会做的！”桑朵觉得让她去做这些事情，有点大材小用。

“如果有，你去收集整理一番，这样我才放心。”姜水清这样说不是客气，是他认为桑朵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于外界或者是外国有着更多的个人认知，她更清楚外国公司和外国文化。

听到这里，桑朵也只有默认，哭丧着脸，闪开一条路，看着姜水清出去。

开车到筹备处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可是大家都知道姜总要来，没有一个人要准备出去吃饭的样子，就是齐娜也都打扮得像个公司职员的样子，端端正正坐在小会议室里，看着杂志，等着姜水清的到来。这里的人，包括花儿都坚信姜水清只要说过来，那就一定会过来，所以当他出现在玻璃门外头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摁门铃，门就自动开了，因为前台接待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头呢，只要是姜水清到了，所有人都要严阵以待。

“姜总，你到了！”接待小姐赶紧跑出来开门，伸出手，弯着腰，让姜水清进来。

里面的花儿听到外面有动静，也急忙从办公室出来，大家一起排成一排鼓掌欢迎姜水清。

姜水清多少有点感动，可是还是说，“花儿，你们这是要干嘛呀？我迟到了，让大家都去吃饭吧！”

姜水清一句话，没有不执行的道理，虽然他没有在这个筹备处挂什么职务，可是大家都知道只要大老板Liz不在，姜水清就是既定的接班人。再说了，姜水清在方庄村的传奇故事是经过花儿的渲染，没有人不知道的。不过，花儿不知道姜水清的父亲曾经是这个省里的省长，因为她不是地道的方庄村人。

姜水清直接去了Liz的办公室，这里是他亲自参与筹备的地方，所以每个办公室的用途他都很熟悉。坐定，他就问，“你那个朋友没到吗？”

“你说齐娜吧？到了，十点半就到了，一直在等着呢！”花儿当然知道姜水清嘴里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她正要起身去叫齐娜进来，被姜水清用手止住了，“目前情况进展还算顺利？”

“顺利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就是部门太多，需要加盖的公章也太多，每个公章平均两个星期的话，需要一年也不一定能盖完。我知道在深圳的时候，我们开公司，最快的，只要材料齐备，三天就可以拿到营业执照。”

姜水清听着，同时也在点头，政府部门的速度，他当然知道，不管是鼎州还是县城，他都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不过没办法，他当县长的时候，也曾经加大力度，督促每个部门审批的速度，可是收效甚微，下面具体办事的不急，只是上面领导着急一点用没有，了不得就是多开几个会，多吃几顿饭，可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们也想点办法，加快进度，照这样速度，到了明年春天也开不了工。等到酒店建成，说不定别人家的五星级酒店已经开业了！”

“姜总，要不你给有关部门打个招呼，我们可以去找具体经办人做工作，这样上下两头挤，可能效果会好一点。”花儿这样说，是有她的道理，因为她们具体办事儿的，就算是可以送点小礼物，请吃一顿饭，过了办事员这一关，可是报到具体负责人手里，人家不认识你是谁，把文件往一边一推，也许三天五天都想不起来，说不了你督促的时候，原来的文件找不到了也说不定。再说了，现在的领导，一天能够有半个小时具体在办公室办公就算不错了，百分之五十的时间是要开会，上面的下面的，横向的纵向的，似乎每个会议都需要领导亲自参加，似乎领导生来就是开会的。剩余一半时间领导还要去桑拿按摩照顾小三小四啥的。这还不算迎来送往，吃吃喝喝，那基本上半个钟头能够保证在办公室办公，就算是优秀领导干部了。这些情况姜水清太清楚不过了，看到花儿他们为难，就说，“好吧，你们花些代价，我这边你告诉我具体需要跟哪些头头们打招呼，咱们双管齐下，争取早日拿到批文。”

主要事情说完了，姜水清就看了看隔壁小会议室方向，那意思很明白，让花儿去叫齐娜过来，可是花儿并没有动身，反而是站起来关了房门，回到大班台边上，问，“姜总，你真的决定要让齐娜在这里上班？”

“对呀，你这里不是还缺人手吗？”这个问题让姜水清多少有点意外，按理说，齐娜是花儿的朋友，她来了，花儿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呢？

“哦，我们确实是还需要几个人。只是，我担心她能不能定下心来工作！”花儿听到姜水清的口气不对，说话就开始吞吞吐吐。

“这样，你看好不好，先让她试用一个月，如果不合适，你告诉我，直接开了！”姜水清这样说，表明了心里不高兴。

“中，这就过去叫她来。”

花儿出去，姜水清就摇摇头，心里说，这女孩子的好朋友看来都是打了一个引号的。

两个人进来，花儿还把手放在齐娜的肩膀上，因为齐娜苗条个头高，花儿站在一起就显得又矮又胖，人和人，不比较不知道，单独看花儿的时候，也觉得她挺精神的。

“姜总，你好！”齐娜进来，直接走到桌子一头，过来和姜水清握手。姜水清出于礼貌，也站起来，抓住她好看的小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按照齐娜的感觉，这个手劲应该比正常人握手大了一些。不过，她心里很高兴，赶紧给姜水清一个媚笑。

“坐下来说！”姜水清先坐下，说。

这时候，花儿就接了一个电话，拿着手机出去了，姜水清就问，“做好准备了，马上可以上班？”

“嗯，只是不知道姜总让我过来干什么工作？”齐娜心里高兴，但是她的话也说明她心里有顾虑。

姜水清就想了想，“这样好不好，我本来想你作为客房部的主管最合适不过了，可是你也知道酒店正式建起来也需要时间，目前Liz不在国内，我自己工作也很忙，没有时间到这里来，如果你不介意，暂时作为我的联络员，负责我和筹备处之间的联络，保持信息畅通，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归花儿领导吗？”这也是齐娜最关心的事情，姜水清看了一眼这个美丽的姑娘，心里在想，看来她一点儿不糊涂，她知道花儿是朋友不假，但是不是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于是就说，“这样，你的日常行政管理自然要归花儿来管，本来目前也只有十几个人，具体到工作，大部分归我管。”

“那就需要你跟花儿说清楚！”齐娜刚说完，花儿进来，高兴啥似的，说，“姜总，我哥说，他在楼下，咱们下去吧，我哥请客！”

姜水清心里想，怎么这么巧，他一过来，魏建新正好来请客？不过，到了午饭的时候，就是不和魏建新一起吃饭，他也是要请这帮人吃饭的。所以他就说，“行，你安排吧，我来请！”

听说魏建新请客，齐娜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一下，可是很快就稳定下来，忽闪着大眼睛，看了一下姜水清，然后说，“姜总，我就不去了，你看还有啥事儿，要不我明天再过来上班！”

“也行！”姜水清不置可否。可是花儿不愿意了，故意显得和齐娜极其亲密，过来拉住她的胳膊说，“你今天就算是报到了，不能走，一块去吃饭。我哥也不是外人！”

说着，大家一起下楼，就在这个写字楼的三楼，有个粤菜馆，咨客见到这么多人过来，问了姓名，直接领到一个包间。里面，魏建新已经在坐，身边还有两朵桃花，一朵是杨春儿，另一朵姜水清不认识。

门开了，魏建新见到姜水清进来，立马像弹簧上一样跳起来，一步就到了门口，伸出双手握住姜水清的手，说，“水清哥，真没想到这么巧，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分呀！”

姜水清也就是礼节性握了一下，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用不着讲究这些礼节，否则就觉得太外气了。

“来，你坐上头！”魏建新连推带搡把姜水清拉到主座上坐下。自己坐在一侧，身边是那个杨春，再下手是不认识的姑娘。而姜水清的左侧，按照魏建新的安排，齐娜坐下了，姜水清还有点惊奇，按理说花儿的职务和年龄应该坐在旁边才对。可是既然魏建新这么安排了，不就是一顿便饭吗。

粤菜馆的午餐，老实说是午茶，都是一些小食，和早餐也差不多，所以来了手推车就点，上了小笼就吃，每个小点都热气腾腾。也可能是大家都饿了，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吃得差不多了，姜水清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叫酒，这在鼎州的饭局来说，是很少有的。

见到姜水清放下筷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姜水清好像就是家长，他不吃，其他人也不敢吃了。筹备处的几个骨干力量打了个招呼，蹭了一顿饭，起身告辞走了。姜水清当然要给魏建新面子，他很清楚魏建新不会浪费他的时间，专门过来吃这一顿午餐的。

“建新，说吧，这么安排有什么话儿要说？”姜水清就笑笑说。

听到姜水清开始说话，魏建新就把身边的两个美女打发出去，然后才说，“俺老三兄弟媳妇说了，中午茶你请了，那么接下来活动我来安排，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

“你还有什么好玩意儿？”姜水清就笑着问。平常，姜水清吃罢饭是要睡个午觉的，今天要是不能睡，他就感到可惜。

“这样，咱们去一个地方，边喝茶边聊天！”说着，魏建新就起身，同时还扶了姜水清一把。

姜水清知道看来他是要到茶社去，看来他真的是有事情要谈。两个人下楼，到了地下车库，上车，魏建新开车，很快汽车就汇入了汽车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