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上5点多，于扬武就起来找水喝，应该说是口干导致他醒来，连着喝了两杯温开水，才舒服些，点燃香烟，静坐，头脑还是有点昏沉，偶尔还打嗝，满口酒气。其实，最近这几个月，基本在6点多就醒来，边抽烟边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看着桌子上的购物袋，才想起是昨晚自己提回来的。唉！真的喝多了，脑子都有点不好用，去洗漱一番，出来点上香烟，右手使劲地搓了下头发，盯着那个袋子，这个肯定是欧阳牛送自己的东西，不管了，先看看。五条淡青色包装小熊猫香烟和一个牛皮信封，这牛哥，居然还记得，真行，脸上在不经意间露出笑意。急忙地把手上的烟按灭，迅速地拆开，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了吸，再慢慢地点着，还是这味道让他着迷。那感觉就像：一烟在手，天下我有，整个人自信.气势马上变得不一样了。

在国内已经几乎看不到这品牌香烟了，去港货店偶尔才能遇上。小熊猫烟，淡，入口纯而顺口，有种独特的植物清香，抽起来，自己就有种安稳祥和的感觉，偶尔还能在港货店看到而弄上一两包给你自己解解嘴瘾。记得自己刚学抽的是云南红塔集团出的恭贺新禧，没几年就不生产，之后换了不少品牌都不习惯，后来，在朋友的玩笑话才知道。改革开放主导者抽熊猫烟，你这身材，可以试试小熊猫，就这样，一直到小熊猫香烟停产，有朋友曾笑话：赶紧戒烟，说不定你选的下一品牌也会消失。

连着三支，也过足了嘴瘾，才打开牛皮信封，也猜到是现金，足足一万块，这钱对于现在的他来可是及时雨，把信封密封起来，他明白欧阳牛的意思，看破不说破，不能失兄弟面子，也知道了欧阳牛把自己境况摸得一清二楚。现在，有人有烟有钱了，是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啦。重新洗漱，刮胡子，修过脸面的于扬武在七点三十分准时出门，着装没变，但整个人的气质变化特别明显。

早上九点半，他准时地出现在自己岗位上。鹏市有名的私立医院没几家，而他的工作单位却正是其中之一。重复每天几乎一模一样的工作，之前是麻木机械性，今天，心情愉快，审查处方特别的仔细，确认无误后才在上面签字。他这行业的工作不能马虎犯错，就是小错误都能放大无数倍，上升到生命安全范畴，所以，一直严格要求自己，认真仔细，复核再检查，不能犯一丝的错误，同样也是这样要求下属。一个部门连他就三个人，只要他安排的事情没做到位或不按他的要求去做，都会毫无情面地破口大骂，两个同事也不敢计较，毕竟人家的职位，职称，和工作经验在那里。每次犯错，他都会在前面挡着，求情道歉让损失最小化，嘴上说扣奖金工资的，可没一次当真。经常提醒，宁愿仔细认真慢点，也不要出错。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鞭策不行，训练场上流血流汗，总好过战场送死。

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于扬武静静地坐在自己办公的电脑桌前，靠着电脑椅子背部，闭上眼睛，仰起头，鼻子吸气，张开嘴巴呼气，几个来回后，才睁开眼睛。他需要放空自我，调节情绪，全身心地投入所要推敲考虑的事情当中，时而在纸上写画，时而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咬，时而健笔如飞，时而睁大眼睛盯着一处白色的墙壁一动不动地看，偶尔会掏出香烟放在鼻子下用力地闻闻，（办公区域不允许吸烟）不经意间，桌子上已经出现了十几张画画写写的纸张，确认烦躁了，去冰箱拿出红牛饮料一通猛吸，和同事交代了几句，直接走下一楼，冰冻的饮料让他发热的头脑瞬间降温，花园里宽广的空间.绿色的植物.新鲜的空气，让他觉得无比轻松自由，点燃香烟，慢慢恢复绷紧的神经。

药房属于个小部门，三个人，分三个班次，早班.晚班.正常班。杨云芬今天晚班，十一点五十分左右到达岗位，和李玉莲打过招呼后走进药库换工作服（药房和药库两个房间连在一起，一个木门隔开，平常大家都在里面换穿工衣，于扬武的办公桌也在里面）。看到杂乱的桌面，走过去想帮忙收拾整理，看着纸张上写的内容和圈圈画画，还有一些图文，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轻张开成“0”型，抬头左右张望下，把纸张轻轻按原来的顺序放回，叹了一口气就离开。心里问：他又怎么了？前个月，为了家庭婚姻的事在里面乱写一通，心情失落，操作上一点点小的失误，把我们的工作成绩说成一文不值的。但上面写的“梦”.“借鸡生蛋”.“自如”.“成功没有捷径”是什么意思？好奇害死猫，正因为她的好奇心，后来让她经历不一样的人生，也让她痛彻心扉。

杨云芬，女，湘籍人，二十五岁，身高165cm，皮肤白皙，长发，大眼睛，标志身材，有同事说她和某个女明星的长相有点相似，为人文静懂礼数，在医馆工作快三年，正在复习考初级资格证书，正因为她好学.文静，自觉，自然而然地得到于扬武的认可，在中药学问上指点不少，曾说把她当学生对待。

于扬武在小花园坐了将近两个小时，饭也没吃，快一点才回到药房，打过招呼，询问了工作上的事情后就直接回到他的办公椅子坐着，他想好好地休息下，每天到一点左右就会犯困，小恬半个小时是他的习惯。不对，笔和纸张被人动过，他记得很清楚离开前所有物件的摆放位置。好，那就看看她们女性的见解，也许能听到不一样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于扬武在药房里走动了一圈，见没什么事情，开口说道：“现在不忙，我们聊聊”三人走进药库里面

“药师，刚才我看见桌面有点乱，想帮忙收拾下的，不好意思呀”杨云芬说

于扬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事，你们先坐着，以后别再动我桌面上的东西就好。乱，代表我在上班，有事走开了；没收拾好，说明还没完成。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没说话，可能是被说怕了。于扬武笑笑：我们还是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专心细致，尽量不要出错。之前老板要求我多和你们聊天互动，我以工作不谈私事为由拒绝，是我错了。今天说说我们自己，想说什么都可以。见没声音，他拿起刚才写画的一幅图，全是圈圈，以自己为中心，外面围着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同学同事－－爱人－－儿女，

于扬武：“看看这图，你们觉得谁对你们最重要？这里面谁又是最重要？”

“父母和自己”两人同时回答

于扬武笑笑：有错也不为过，每个人的成长阶段.年龄不同，看法观点就会不同，没成家前唯一的选择是父母，成家后，选择什么样的答案都有可能，；不管外面谁围着你转，最中心的还是自己，如果自己不存在了，外面所围也不复存在，所以，趁你们还没成家，尽量多地陪陪父母，儿行千里，母担忧呀！

听到这里，杨玉莲找借口走了出去，于扬武看着杨云芬：还要听下去吗？听了就要给建议或说出看法？

杨云芬看着于扬武说：“好”

于扬武点了点头：图上都用线条连了起来，就代表着关系，出发点在自己，而要长期维持这样的关系，就要靠实力，用实力创造价值，实力越强价值就越大，关系自然就硬。社会上动不动就讲关系阶层，关系再多，没实力什么都白搭；你有强大的实力，外面一圈围着的都会跟着你转。所以，我们就要增强实力，如何增强？不断地学习，只有自己学到.悟到，掌握在手里才是自己的。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认知就决定了人生高度。

说到这里，于扬武左手从上衣口袋拿出香烟，放鼻孔闻了起来，右手习惯性地拿出打火机，看着面前的环境，用力地闻闻了香烟

杨云芬定定地看着于扬武随口说：老于，所说的这些我都懂，能和我说说“自如”吗？

用力闻了闻手中的香烟，于扬武说：就字面上的意思，自己，自由自在，如愿如意，自然而然。

杨云芬：不，我想听你的见解。

于扬武：不受束缚，想干嘛就干嘛。我还欠着你的钱呢，想干嘛都不行？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我去抽烟。

说完就苦笑了起来。

杨云芬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身影消失，脑子里多少有点明白纸上写的【梦】字是什么意思了。“我还欠着你的钱呢，想干嘛都不行”是说现在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所想要的，这大叔是个有故事的人呀，她连自己为什么改口叫大叔都不知道。

于扬武很清楚目前在干吗要干嘛，快刀砍乱麻，必须尽快地把婚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