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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

院子里树下,落叶铺满一地。

少年捏住石子弹射过去,为少女指明方向。

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野狗幼崽,正瑟瑟发抖蜷缩在树下,看样子这几日受冻了许久。

半死不活的样子很是可怜,沈安歌起了恻隐之心。

她正欲唤来侍从将其带下去,就见身旁的俊美少年侧身看着她。

“小姐要救?”

她点点头,为何不救,一只野狗而已。

“小姐就没有想过它是狼?”

“这明明就是野狗。”

树下的少女一身红色袄裙,眉目如画,正反驳着身旁的少年。

顾卿未再阻拦,沈安歌唤来侍从救助于它,谁知,就在她面前,待侍从围上去抓它时,“野狗”突然警惕起来,反过来咬伤了侍从。

那明晃晃的狼尾摇曳着,露出牙齿威慑着众人,一转身就从洞里跑了出去。

“……”

沈安歌吩咐赶紧将人带下去治疗,懊悔方才自己的做法。

“小姐,救它的下场……”

“方才,它也只是蜷缩起来,将自己的尾巴隐匿在内,伺机而动。所以,你才将其认为是狗。”

少年意味深长的又补上一句。

沈安歌恼因为自己害了侍从受伤,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气:“冷血动物,不识好人心还被反咬一口,凉薄冷血。”

顾卿笑了,极轻的一声“呵”

“可是小姐,它只是为了自保,且狼本就是为狩猎而生,自然会咬人。”

顾卿的笑意浮于表面,未达眼底,带着淡淡的嘲讽:“它生而冷血,经历厮杀才能活下来。在黑暗中活得久了,已然适应不了人的温暖,你又怎能怪它的天性?”

“……”邪门歪理,总被他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无法辩驳。

“得找个侍卫将这个洞堵上。”沈安歌想到夜里狼猩红的双眼就渗得慌。

“小姐,你要做的不是堵上洞,而是方才就应该杀了它。”

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谈话,让人琢磨不透。

沈安歌望着顾卿,两人相视,一时拿不定他话中的意思。

习惯性地,她伸手扶着身旁的柱子,似乎腿还疼着的样子,侧身坐在廊下靠墙这边的椅子上。

“站不住了,我腿疼。”

就像前世,当她猜不透顾卿的心思时,便会审时度势的服软。

顾卿果然眼尾瞥了一眼她的方向。

她自己发狠抽的,到头来还要在他面前卖可怜。

“小姐为何袒护我?”他薄唇轻启,转换了一个话题。

那日在前厅中,她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沈安歌抬首看他:“你说呢?”

顾卿低首看她:“小姐很聪明,我猜不透。”

被九曲玲珑心思的人说聪明,她是该高兴还是自惭。

她也不怕表明自己的想法。

“让你承我的情,总比让你多一分恨好。”

沈安歌直言道:“更何况,此事有我的责任,顾卿。”

闻言,顾卿没有再说话。

良久,开始起风,吹落树叶也连带着几滴露水。

少年不着痕迹走到她前方,虽隔着一定距离,但足够身影笼罩住她,挡得严严实实,连带着吹过来的风和雨。

“那小姐对我的表现可还满意?”

沈安歌对于这莫名其妙的阴影忍不住往后靠,压根儿没注意他这句话的意思。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愣愣的问:“什么表现?”

“我没有砍下他的手臂。”

说到这个,顾卿的嘴角勾了勾,语气凉飕飕的,带着撒娇似的生气道:“小姐是觉得,他们的臂膀,比我的好用些吗?”

沈安歌这才明白他说的什么,原来是指那日出府,自己没有搭理他,转而搭上别人手臂上马车的事。

可是,这有什么好争的啊!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他没有反思自己也就罢了,竟然是在琢磨这件事。

沈安歌对于他难以扭转的思绪没了脾气,无奈叹道:“付九,在这世间,你难道没有对别人有过慈悲情爱吗?”

这个爱字,让顾卿忽然笑起来。

“爱?”他反问道,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她。

重生以来,这是沈安歌头一次见到顾卿这般恣意的笑容,带着嘲弄众生的姿态。

“小姐莫不是忘了,付九的身份本就是假的,我是斗兽场里厮杀出来的。”

他背对着沈安歌,笑意不减但周身逐渐散发寒意,甚至转过身来望着她时,眸子里毫无波澜。

沈安歌甚至怀疑方才的笑出自哪里。

他说:“没人教过我这种东西。”

她心绪起伏,又归于平静。

脑中原先的想法逐渐改变,一点点小恩小惠是不足以改变他的,他生活于黑暗中,从未有过正常人以五感建立起来的感情。

她要做的就是教他礼义廉耻之前,让他知情识爱。

两人一站一坐,在廊下良久。

直到沈安歌站起身来,他方让出条路来。

卸下伪装的野兽连气息都懒得隐藏,索性露出獠牙。

他以为沈安歌会生气,气他难以教诲,但少女站起来许久,没有言语,转身走时,她告诉他:“天冷,早点回屋,付九,我们从来不是仇人,沈府,也永远不会是斗兽场。”

应该是吧,前世他就从未为难过她。

沈安歌走了,远去的背影刻在他眼里。

片刻后,他转过身看向那个墙洞,手一挥一颗石子从旁击打石块,正好赌住那个洞。

轻喝一声,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

若说她傻,每每到了他横生怒气的时候,她都能恰到好处的化解这份戾气。

若说她聪明……

顾卿的眼神逐渐寒凉,五指攥拢,聪明就该知道自己救了一个披着狼皮的兔子时,就该永绝后患。

亦或者,不知好坏的情况下,若是不能控制就利落的斩草除根。

沈安歌回到房中,刚坐在榻上这手就推翻了什么东西,她拿起一看,是那日顾卿给她的药膏。

忽而她的视线流转于腿上,眼珠微动,不知是欣喜还是感叹。

她该高兴吗?

高兴这个疯子其实也并非看见的那样,这是不是也代表刚才的谈话也会起作用。

这场豪赌可以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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