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青城老王妃来查房
夏东珠一下子从锦榻上站起来,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夏妹妹究竟能逃到哪里去?她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将军府和青城王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虽然成功地让夏大小姐避免爱上萧玉翀,可是她竟然逃婚,着实令夏东珠没料到。
她琢磨着,若在前世,她会不会这样做?
有很多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前世的命运已经改变,将来发生的事,她已经不可控制。
萧长荆看她蹙着眉心焦躁得不行,只得安抚。
“稍安勿躁,此事将军府应该比你更着急,司马老神医也出去找,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只要宫里暂时能瞒住,就还有缓冲的时机。”
“唉,愁死了。”
夏东珠揉着脸子,她琢磨着夏大小姐去医馆找她,让她陪嫁,就已经算计好了来这么一出。
她不想嫁萧长荆,也知道自己心悦他,便想着用这种方式成全自己。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种事,是她能替代的吗?太惊世骇俗了。
“殿下,王妃熬了参汤,特意端来给你和侧妃吃。”
外面突然又传来云姑姑的声音。
萧长荆和夏东珠瞬间对视一眼,萧长荆脸色一变,赶紧从锦榻上下来,夏东珠想没想就蹿上床用被子蒙住脑袋。
萧长荆好笑地看着她,随后整了整软袍,走过去开了门。
青城老王妃精神奕奕,在云姑姑的搀扶下,提着裙子就踏上台阶。身后几个小丫环手里端着托盘,上面都是滋补的参汤和吃食。
萧长荆把着门冲着青城老王妃邪魅一笑。
“娘,你怎么来了?我们在睡回笼觉。”
怕是皇后娘娘派刘嬷嬷前来查看一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
青城老王妃黑着脸,瞟了瞟大亮的天,“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不嫌臊得慌。”
说完,她伸长脖子就往屋里瞧,“媳妇呢?听说身子孱弱,娘熬了参汤给她补补,赶紧让开,让娘进去看看。”
萧长荆站着没动,依旧笑的很恶劣,“娘,她昨夜累坏了,强撑着见了刘嬷嬷,如今又实在受不住,躺回到床上睡着了。”
青城老王妃虽然黑着脸,但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冲着儿子低嗔一声。
“这洞房花烛虽然重要,但我儿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儿媳初经人事,身子是弱了些。但来日方长,虽然娘很想早点抱孙子,但你们也不要操之地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青城老王妃说着,就打掉儿子的手,跨进门。
萧长荆直接将其他人堵在外面,“娘和云姑姑进来便好,其他人退下。”
他一收脸上的笑意,神色相当威严。
婆子和丫环一听,立马噤若寒蝉,云姑姑接过小丫环手中的参汤和吃食就跨进屋。其他人对着萧长荆一福,匆匆离去。
青城老王妃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撩开床幔向床里面看去。
夏东珠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面朝里侧躺着,知道青城老王妃已经进了屋,也听到了萧长荆的话,她假装睡着,并未转身。
青城老王妃一眼就看到了夏东珠的发髻,她抿嘴一笑,是儿子的手艺。看来二人甚是和谐,青城老王妃满意地放下床幔。
萧长荆皱着眉头,“娘,没有你这样的。昨夜你在外面听壁角,今早又来查房,生生让儿子难堪。”
青城老王妃挥着帕子小声啐他一口。
“娘还不是担心你不乐意娶夏大小姐,怕你新婚夜会逃跑,不肯入洞房。不过,现在娘放心了。”
青城老王妃眼眸瞟着床上,满意地掩着帕子哧哧地笑。
即便萧长荆脸皮厚,也经不起此刻王妃那掖揄又促狭的眼眸,他直接红着脸将她拉出内室,坐到外面的锦榻上。
“娘是怎样对皇伯说的?皇后娘娘直接派了六个嬷嬷过来验身,差点没将侧妃羞死。”
青城老王妃闻言不在意地耸耸肩。
“自然是实话实说。没想,皇后那个老妖精听到了风声,竟然偷偷派嬷嬷们过来验身,真是岂有此理!哼,娘已经向皇上告了状。咱们青城王府的事,可容不得她插手。”
萧长荆抿了抿唇,“不过皇后此次派刘嬷嬷过来并没有讨到好,反而帮了咱们一把。侧妃的身子确实孱弱,她们亲眼所见,这样皇伯就不会怪罪我们不进宫谢恩了。娘在皇伯面前就不要搬弄是非了。”
“哼!”
青城老王妃却冷了脸,“皇后正愁找不到我们青城王府的把柄,娘是怕你们三天后进宫谢恩,皇后会拿此事为难我的儿媳。我若不在皇上面前提前说道说道,到时候我的儿媳在宫中受了委屈,你不能求情,还得指着皇上相救呢!”
萧长荆咧嘴一笑,“还是娘想得周到,儿子给你敬杯茶。”
萧长荆说着,亲自为青城老王妃沏了盏茶恭敬地递过去,“儿子先替侧妃谢谢娘。”
青城老王妃蹙着眉,转脸又瞅了内室一眼。
“娘喝你敬的茶算什么?娘要喝新媳妇敬的茶,那才是孝顺。”
萧长荆慢慢敛了脸上的笑。
“娘是知道儿子身上的毒,若无解药,最多只有两年的寿数,既然儿子接受了侧妃,便也想着给青城王府留个后,若儿子将来真走了,也有人陪娘度余生。所以,请娘勿要怪侧妃不懂礼,今早没去给你敬茶。”
青城王妃闻言眼眸一红,挥手就打在萧长荆肩头。
“呸呸呸,新婚之喜,说什么鬼话?晦气!儿要给娘养老送终,娘要儿长命百岁……”
青城老王妃说着,便哽咽着再说不下去,掩着帕子就伤心低泣起来。
儿子自从中毒,受的罪,她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云姑姑看到殿下又勾起王妃的伤心事,便叹息着走上来。
“殿下,王妃听说侧妃身子孱弱,亲自为你们熬了参汤,如今欢天喜地过来,你却又惹她伤心。既然殿下与侧妃鹣鲽情深,王妃可是盼着年底就能抱上孙子呢!”
听了云姑姑的话,青城老王妃心情立马转好,她眼睛湿润通红,却又咧开嘴巴笑了。
“谁说不是呢!娘算着日子,若是我儿努力,年前年后的娘就能抱上孙子了,哈哈。”
萧长荆看着他娘自说自话乐得合不拢嘴,他无奈地抚了抚额。
可是没办法,谁叫新婚第一天侧妃都下不了床呢!不怪娘期盼大。
此事,既然宫里知道了,现在恐怕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萧长荆叹息一声,“娘先回吧!此事儿心里有数,你不要当着侧妃的面天天催啊!”
青城老王妃甩着帕子从锦榻上站起身,信心十足。
“放心吧!娘会天天变着花样给你们炖补品补身子,儿媳身子弱不怕,只要我儿龙精虎猛,娘还愁抱不上孙子吗?”
萧长荆再听不下去了,怎么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赶紧搀着娘将她送到屋外。
“娘慢走,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青城老王妃扭着腰肢没回头,直接对着萧长荆摆了摆手,“赶紧回屋,将参汤喝了,让侧妃多休息。”
萧长荆叹息一声关上门,撩起珠帘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夏东珠黑着脸乌目沉沉地坐在床沿边。
“看你将来怎么对夏大小姐交待?王妃这算是盯上她了。若是到年底交不了差,你可咋办?”
萧长荆抿嘴笑着,晃荡着身子走过来,直接在夏东珠身边一坐,“不然,咱俩就假戏真做算了,你给爷生一个。”
夏东珠咬牙,“萧长荆,你又想挨揍是不是?别以为你会武功,我就治不了你。别忘了,我不但会医人更会毒人……”
萧长荆抿抿嘴,泄气地直接站起身,将夏东珠扯起来。
“走,去喝参汤,别辜负娘的好意。”
夏东珠翻了个白眼,不过有吃的,她的烦恼一刹就消散。她甩开萧长荆的手快步跑到外间锦榻旁,看着托盘上的煲罐,伸手就打开。
萧长荆慢条斯理地坐到锦榻上。
夏东珠倒了一碗参汤就递过去,“殿下,参汤要趁热喝。”
萧长荆却伸手将参汤挡了回去,“爷不需要补,参汤都是你的,爷不喝。”
他说着拿起筷子夹着其他的饭菜吃。
夏东珠嘿嘿笑着,好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端起碗就喝起来。
“王妃可真是疼你,这可是上好的南山参,几千两银子一棵,有时候还买不到。”
萧长荆轻嗤,“是娘疼你才对,你都听到了,年前年后的她就要抱上孙子。”
夏东珠一听,嘴里的参汤就没有那么美味了,她撩着眼眉看了萧长荆一眼。
“殿下,你曾说,你与夏妹妹的婚姻是跟夏大将军商议好的,做不得真。那你……王妃抱孙子,是根本没指望的对吗?”
萧长荆闻言抬起头,眸光清寒,“你以为是个女人就配为爷诞下子嗣吗?青城王府宁愿绝后,爷也绝不会碰不爱的女人,明白吗?”
他的意思,连夏大小姐也不配给他诞下子嗣。
夏东珠慢慢放下了参碗,“只要能得到北蛮的‘血龙珠’,殿下身上的‘阎王渡’就解了,能不能让皇上……”
“闭嘴!”
萧长荆吃着饭脸一板,“永远不要有那种念头,本王宁愿死,也绝不会让皇伯去向北蛮低头。要知道,北蛮时刻都想着要侵犯南萧,若不是夏将军府世代守护北疆,以北蛮的强横和残忍,南萧早不复存在了。”
“所以,本王可以死,但南萧不能亡。若不然天下生灵涂炭,死的可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夏东珠慢慢低下头,“可我不想让殿下死……”
“怎么,怕给爷陪葬?放心,爷死后,不会强迫你。爷会留下遗言,放你自由。”
夏东珠摇摇头,“殿下不想让皇上向北蛮低头,可南萧若是没有殿下,你可想过后果?皇室式微,朝臣做大,此次精钢案,虽说由卓青锋背锅,但你我心里都清楚,绝不是他。安国公,富金山所谋极大,南萧暗地里的威胁并没有铲除。殿下是国之砥柱,不能有失。”
萧长荆放下筷子,“所以要尽快整饬朝纲,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大好了,夏大将军在朝威压甚重,将军府的三位少将军都在京城,北疆稳固,如今正是变革的好时候。此阴历二月,就要开始科考,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要为皇上多招纳贤才。”
说到科考,夏东珠眼睛一亮。
“魏禹想要入仕,想必会参加今年的科考。”
萧长荆挑着眼眉,“魏禹入仕?他不是喜欢做生意吗?当年肖大学士磨破嘴皮子他都不肯参试,为何现在却改了主意?”
夏东珠拍着胸脯骄傲地一笑,“是我劝说的,我觉得他有大才,不能将时光都消磨在看账本上。若是他能入仕,将来定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你是知道魏禹的能力的。”
萧长荆心中不由生出些醋意,“你可真是处处为他着想,连他的前程都考虑到了。”
“错。”
夏东珠立马纠正他,“我是为他和肖大小姐着想,肖大学士毕竟名望极高,若他只是一介商贾,将来怎么配肖大小姐?定会有人在他背后说三道四。
不如劝他入仕。以他的才学和经商的本事,若是将来能高中到户部任职,定然会游刃有余。魏禹忠厚,一定会兢兢业业,由他管着皇上的金库,肯定出不了错。”
萧长荆瞧着夏东珠莫明对魏禹那么信任,他缩着眼眸有些疑惑,“你对他是不是还有些心思?”
他可是知道,魏禹对她一直不死心,即便肖芸都去了他的府邸,他也不曾动摇。
夏东珠翻了个白眼,“我与魏禹缘分早尽,我是真心盼着他能和肖大小姐好。他是我在这世上感到最温暖的一个人。他对我,始终存着善意,并不像他的家人那般看不起我。
我知道,他是心里愧疚,以为我看好了他的病,却被魏家赶出家门。他是想弥补我,或许并无儿女私情。”
萧长荆哼一声,“恐怕并不尽然,魏禹对你,早已超出了愧疚想弥补的心思,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夏东珠一听,坐在锦榻上伸出腿就踢了他一脚。
“你就不能不将话说破吗?很讨厌的,知道吗?”
萧长荆幽幽看了她一眼,“只是给你提个醒,还是尽量离魏禹远一点,他是个执着之人,若真对你动了心,得不到,便会自苦。你期盼的,他与肖大小姐恐怕也不能成。”
他真是越说越让人生气。
夏东珠立马将碗重重顿在小桌上,乌目深深。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萧长荆瞧她一脸的认真,顿时咳嗽一声,伸出手拿过她的碗,亲自又为她倒了碗参汤。
“吃饭,吃饭......”
夏东珠哼一声,夺过碗仰头就灌下去。
萧长荆咧了咧嘴笑了一下。
直到第三天,眼见明天就要进宫谢恩,夏大小姐还没回来。
夏东珠都着急上火了,傍晚十分,东城才进来通报。
“殿下,司马老神医带着夏大小姐回来了。马车从侧门进来,现在司马老神医和夏大小姐在傅先生的药庐。”
夏东珠一听,立马就要往外跑。
被萧长荆一手抓住,他眼眸沉沉地看着东城,“夏大将军如何说?”
东城瞟了夏东珠一眼,“将军说,任凭殿下处置。”
萧长荆慢慢松开夏东珠,“司马老神医匆忙赶回来,想必已经很累,送些吃食过去,让他们先休息。晚些时候本王再过去。”
东城领命而去。
夏东珠扭头看他,“你不会对夏妹妹怎么样吧?现在咱们把皇后和王妃都蒙骗过去了,殿下就不要责怪她逃婚之罪了,想必司马老神医已经狠狠训斥过她了。”
萧长荆阴着脸,“你以为只是逃婚那么简单吗?若她不能认清形势,势必还会闯出乱子。要知道,身在皇族,每个人都必须长着七窍玲珑心,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连母亲都清楚,明日进宫谢恩,皇后肯定还会作难。”
夏东珠是知道皇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说的没错。
“让我去跟夏妹妹谈谈,她只是单纯了些,想的太简单。只要殿下耐心引导,她一定不会再闯祸。”
萧长荆有些头疼地揉着额头,“但愿如此,晚些时候再听听司马老神医如何说。”
天黑透后,东城又过来禀报,“殿下,司马老神医请殿下和夏娘子过去药庐。”
夏东珠一听,立马穿上披风,用帷帽将自己的脸罩住,便跟着萧长荆出了‘锦松苑’。
夏东珠跟着萧长荆一踏进傅先生的药庐,就看到外公闭着眼坐在摇椅上,夏大小姐跪在他面前,看她歪扭的跪姿,想必傍晚回到王府就一直跪在那里。
“夏妹妹......”
夏东珠急忙轻唤一声,快跑走过去,伸手就要扶起她。
司马老神医蓦地睁开眼,脸色很沉,“让她跪着,闯了那么大祸,理应受罚。阿玺不要管她,若她还不知错,就一直让她跪到明日。”
萧长荆一步跨进来,夏大小姐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转动着身子跪向他。
”殿下,我知错了,害了你和夏姐姐,对不起。”
萧长荆抿嘴没说话。
司马老神医却冷哼一声,“你只是害了殿下和阿玺吗?你连你爹和兄长们都不顾了,如此任性,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殿下和阿玺为你挡着,皇上早就定你个欺君之罪。现在你父兄焉能还有命在?”
夏大小姐一下子哭出声,撒娇地冲着司马老神医一声。
“外公,你都训了我一路了,你一整天气滴水未尽。外公,我都知错了,你就饶过我吧!”
司马老神医虎着脸,“那你问问殿下可是饶过了你?”
夏东珠一听就笑了,外公还是向着夏妹妹,这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她求情。
萧长荆一撩袍角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夏东珠对他使了个眼神。
萧长荆立马看着夏大小姐轻轻道,“起来吧!幸好没闯下大祸,你也累了,去隔壁休息,我与外公说说话。”
夏东珠立马将夏大小姐从地上扶起来,夏大小姐嘟着脸看向司马老神医。
“外公......”
司马老神医直接对她摆摆手,“殿下仁厚,不治你的罪,就由阿玺陪着你去吃点东西。一会就跟着殿下回‘锦松苑’。”
夏大小姐眉一皱,正要拒绝,司马老神医眼一瞪,她乖乖地闭了嘴,对着萧长荆福了福,扯着夏东珠就出了门。
待夏东珠和夏大小姐离开屋子,司马老神医也没端着架子上,直接从摇椅上站起来,撩起袍子就要对萧长荆跪下。
“老夫替外孙女向殿下陪罪。”
萧长荆赶紧起身扶住了,“外公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
司马老神医一听,心里有了数,顺着萧长荆的手便直起身。
“殿下是饶恕东珠,不再生她的气了?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她自小没有娘,是个可怜的孩子。是我对她太过宠溺,从未约束过她,都是由着她的性子,才酿成今日之祸。恳求殿下别跟她一般见识,老夫和将军府对殿下感激不尽。”
萧长荆笑了笑,“外公言重了。人回来就好,一切都还不晚。”
“那,今日便让她就跟着殿下回‘锦松苑’,她是殿下的侧妃,望殿下怜惜。”
萧长荆一怔。
司马老神医的意思,是让他与夏大小姐做真夫妻?难道夏大将军没对他讲明,他与夏大小姐的婚姻是假的吗?他只有两年的寿数,不想害了她。待合适的机会,他就会放夏大小姐自由。
萧长荆抿着嘴没说话,他转身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扯开话题。
”不知外公是从何处找到她的?听说她乔装改扮,熟悉她的人都不好分辨。”
萧长荆总不能说他一直派人跟着夏东珠吧?只能这样说。
司马老神医一叹,转身又坐到摇椅上,“不敢瞒殿下,这孩子是想跑回药王谷,我一路顺着找,察颜观色,才识破了她。所幸,一切都来得及。还望殿下不要计较,东珠是个好孩子。她只是一时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