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可饶恕！

唔！唔！唔！！！

“没错，没错！”

盖尔斯欣赏着艾莉痛苦的表情，兴奋大叫，

“我很好奇啊，艾莉，好奇当会长看到你这副模样时，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呢？”

“艾梨你想啊，一个7岁的可爱小女孩被人用匕首钉在了墙上，身上皮肉开裂，浑身鲜血。你会是什么反应呢？不，不重要。

我很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是面无表情？是愤怒？亦或是怜悯？”

“我很好奇这件事，难道你不好奇么？”

“我才不会好奇这种事，盖尔斯。不过，你这家伙，果然，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艾莉冷冷盯着面色如常的盖尔斯，咬牙切齿，胸膛中怒火熊熊燃烧。

艾莉这么说着，不由自主地掀起一抹嘲笑，“但是，你这个变态可能找错人了。”

念及于此，三笠、艾伦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出现在艾莉的脑海里。

或许，把现在的她换成那两个人的话，绫小路的触动会更大说不定？

至于她？说实话，她也不确定绫小路是否会有触动呢......

“无所谓了，副会长大人。”

不顾艾莉的挣扎，盖尔斯狞笑着打开她的口腔，使劲割下她的舌头。

“盖尔斯，你要干什么？不！不要！最起码不要......唔！唔！啊~”

忽略艾莉凄厉的惨叫，盖尔斯将一块血肉扔在地上，跺跺脚下的土地，饶有趣味。

“只是防止你说话提醒会长大人罢了。”

“对了，艾莉副会长，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你下面这个地方，被我埋满了炸弹。”

艾莉:!!!

......

注意到路上艾莉染血的外套，还有一路上滴滴点点的鲜血还有点点的肉片，绫小路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盖尔斯.....”

你真是在找死！

心中冷冷念着盖尔斯的名字，绫小路穿过拐角，瞬间就注意到被钉在墙上的浑身鲜血、皮肉开裂、满嘴鲜血、双目无神的艾莉。

“艾莉？”眉头微微一皱，绫小路下意识想要救下艾莉。

突然却听见艾莉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唔啊~”

艾莉浑身上下，都在抗拒着绫小路的靠近。

艾莉拼命挣扎，竟然生生把手臂从钉着的墙壁上扯了下来，不断摆动着。

别过来！！！

“我知道的，艾莉。”

就这样回答着，绫小路依旧缓缓走向艾莉，面无表情，双眸晕染着点点心痛。

那种感觉，就像是坚冰在缓缓融化。

“这下面的味道，是炸弹吧？”

“但是没关系的，艾莉。”

一把一把拔出艾莉身上带血的匕首，叮叮当当地扔在地上。

绫小路轻轻抱住艾莉，轻轻用斗篷盖住她的身体，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貌似浮现出一种温柔的味道。

“相信我，艾莉。

没事的，因为我在这，所以一切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摸了摸艾莉的小脑袋，绫小路缓声道，“说起来，我以前赢你的赌约从没用过呢，那就今天用个干净吧。

我要求你和我再打个赌，艾莉。

赌我能解决这一切，这次你赌我赢怎么样？

睁大眼睛看好了，免费送给你的胜利，你可不能不要。”

艾莉紧紧抓住绫小路，呜呜啊啊的，泪水、血水浸染两人的衣服。

混蛋，绫小路，跑啊，你在干什么，快跑啊！

你以为你是巨人不怕炸弹么？还是你以为炸弹会哑火吗！

明明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么聪明的。

艾莉紧紧抓着绫小路的衣服，泪水溢满了粉色的双眸，唔啊唔啊大喊，口中隐隐有鲜血不停地流淌。

绫小路，你傻吗？

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你也发现了吧，我不能说话了啊！

我已经不是那个，对你有用的艾莉了。

我已经没有资本向你撒娇了啊。

我已经彻底没有被你拯救的价值了，我已经不是有用的工具了，不是吗？

该死的！绫小路！既然把人当工具，那就一直把人当工具啊！

艾莉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说，绫小路生命的重要性彻底超越了她想改变绫小路的执念。

“哇啦啦？”盖尔斯突然冒了出来，挑衅般地用着艾莉平时的口头禅，而此时此刻，艾莉，再也用不了了。

他双手摊开，细细盯着绫小路的脸，语气兴奋，

“我没想到会长大人会这么年轻呢？

你叫什么？不是露莉仑吧。

你有九岁么？还是十岁？

啊，不对不对不对！”盖尔斯捂着自己的额头大喊，

“那些东西全都不是重点。

我很好奇，会长大人，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不是意味着你对吉娜他们的死毫不在意呢？

还是说，艾莉这副模样，都不能引起你的丝毫同情呢？”

摇了摇手上的起爆器，盖尔斯满脸兴奋，

“我很好奇啊，会长，告诉我吧，求求你了，会长大人！

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情吧！

要不然，我会不小心按下按钮的。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轰得一声送你上天啊。”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绫小路心中对盖尔斯做出新的评价，

“所以说，我就是个面瘫罢了。”

绫小路抱着艾莉，面无表情地盯着盖尔斯，黑瞳波澜不惊，

“倒是你，盖尔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那样。

你，到底在那里狗叫些什么？”

什么？

盖尔斯控制不住地瞪大眼睛，愤怒促使他下意识狠狠按下手中的起爆器。

轰！

惊雷般的爆炸声在狭隘的地下室响起，隐隐的，传出艾莉昏迷前的闷哼。

“啊，糟了，没控制住啊。”盖尔斯失望地丢下起爆器，百无聊赖地转身离去。

诡异的是，他的双眸中竟然隐含泪水，缓缓流淌。

“真是遗憾啊，没能看到会长大人最后的表情呢。

真是可惜啊，到最后都不知道会长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突然，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惊得盖尔斯猛然回头。

“所以说，到现在为止，你依旧在狗叫些我听不懂的话啊，盖尔斯。”

浓烟被破开，浑身漆黑，身上还燃烧着火焰的绫小路抱着昏迷的艾莉出现在盖尔斯面前。

只是随意的一拳，就把他砸进了墙壁！

“这种力量？”盖尔斯干咳出鲜血，盯着面容焦黑的绫小路，张慌失措，

“怎么会？阿克曼？你是阿克曼一族？

虽然我很想问问你说的阿克曼一族是怎么回事。”

在脑海中捏碎几个巨人的灵魂，脸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绫小路听到室外的爆炸轰鸣，皱了皱眉头，

“但是盖尔斯，我没有时间在这陪你玩游戏，也没有时间把吉娜、艾莉遭受的一切在你身上重新来一遍了。”

冷冷盯着盖尔斯，绫小路握紧了拳头，

“我最后问你一件事，盖尔斯，割下艾莉的舌头，挖出吉娜的眼睛，还有外面商会死去的人，这三件事都是你率领中央宪兵团的人做的么？

算了，那种事情根本就不用你回答。”

绫小路没有了任何探究的意思，只是冷冷道，

“该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然后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默默举起拳头，绫小路看着盖尔斯，不悲不喜，宛若俯瞰人间的神明，

“盖尔斯，下辈子，少来探究我。”

“什......!”

盖尔斯还没有回应，胸口，就已经被生生砸开一个大洞，墙壁，窸窸窣窣的碎裂，宛如蜘蛛网一般。

会长大人？这......这真是可怕的力量啊！

在一拳又一拳的重重捶打下！

盖尔斯的思想与生命缓缓消逝，过去的回忆犹如走马灯一样重播。

......

盖尔斯是一条忠犬。

在地下城出生，被遗弃。

他其实是没有名字的，话说盖尔斯，是哪一任父母给他起的名字呢？忘记了呢......

从小到大，他会和狗抢食物，会跟猪抢睡觉的地方。

渐渐的，他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他可以完美的成为别人，模仿别人。

所以，他成了一条真正的狗，一条贵族的狗。

他是最忠诚的，也是最不忠诚的。

他可以是任何人，也只是任何人。

而他会听贵族的话去卧底，也只是喜欢那种，将自己扮演的美好摧毁殆尽的感觉。

卧底，扮演，营造感情，然后亲手把匕首送进父母、伙伴的胸膛，欣赏他们那匪夷所思的表情。

说实话，这种感觉一开始棒极了，但之后，就是无尽的空虚。

所以，他开始在奴隶市场扮演奴隶，作为一个小孩子，他能反杀所有人，因为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完美了，因为目标真的是太毫无防备了。

后来，他厌倦了，但是，明明有勇气杀人，他却根本没有勇气自杀。

直到有一天！

奴隶市场成了废墟，火光滔天！

火海中，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抱着只粉毛女孩，牵着位黑发女孩，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

盖尔斯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他牵上了那个人的另一只手。

那个人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的接受。

就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一切都没关系。

这一刻，盖尔斯明白了，他和他是一样的。

最起码，在他们最初见面的时候是一样的。

至于现在？

盖尔斯的眼角依旧带泪，他突然就觉得，

或许，还是不一样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