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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接私活儿

这倒让南山想不透。她是认为除了她,没人能胜任翻译这个工作了吗?虽然说不上一抓一把,可是留过洋的学生那也是很轻易的就能找到的。她梁东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刺杀南山的凶手已经在巡捕房的停尸房放三天了,没有进展。

李耀光摆着他猥琐的样子等东篱,她竟然一点都没把杀人凶手放在心上。三天了,都不见她来问问。莫非,她已经查到什么了?

他是提前跟他舅舅陈默说了东篱的事,让稍加为难她一下,让自己来个英雄救美。可最终也没能派上用场。

可东篱又招谁惹谁了?两天啊,没一个人问她是来干什么的。

若是按照正常的套路,她应该回去跟自己那个当厅长的爹汇报一下,立刻就能解决。再不然,梁南山也是个好冲动的主,直接上去就找到一把手那里理论去了。

她不仅对爹只字未提,还硬是压了东篱的火气。

南山开车带她到刚回来那天的那个馄饨摊上,然后停了车,坐在板凳上。

她这身衣服惹眼,时不时有人躲着她。

“你这身黄皮挺让人忌惮啊。”东篱岔带着讽刺。

“我的工作罢了。有人非要惧怕,我有什么办法?”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了。东篱确实饿了,她一口一个。南山都看呆了。她不是梁家引以为傲的大小姐吗?怎么,留过洋的,吃饭都这么虎气了吗?

“梁东篱,你是饿死鬼吗?你回来这几天,脸都大一圈了。”

“是吗?!”她突然停住,从包里拿出镜子赶紧照照,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没有啊,怎么我还感觉日渐消瘦了呢。”

南山无奈摇摇头,问到:“你包里干嘛装镜子?”

“我包里装东西多了。钢笔,记事本,镜子,胭脂水粉,口红,镜子,纸巾,书……”

包看着不大,挺能盛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让我跟你去啊?”

吃饭的东篱竖了大拇指。她猜的真准。

“长亭巷子,116号院。”她腾下嘴,说了今天遇见的那个人和事。

“所以,你是让我陪你挣外快?”

“嗯嗯嗯。”

此时两人的个性像是反过来,东篱像妹妹,南山像姐姐。

“今天你结账。”南山觉得自己腰杆挺直了!

“你把车停远点,听那地址,像是小巷子。”

“这条街这么熟悉呢。”南山仔细想了想,突然回忆到了:“木匠家?你买床的那个院子……”

“不会这么巧吧?”东篱突然觉得事情好蹊跷。

“吃饱了吗?结账。先上车再说。”

南山把车停靠在剧院门口,里面热热闹闹的似乎唱着昆曲。霓虹灯下的人们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南山准备下车时,东篱一把拉住她:“你等会儿……”

南山不解这个意思,于是就怔着脸看着她。

“你这个衣服太明显,我给你买一身衣服换上。”

“换什么换?哪有地方换衣服?”

不等南山说话,东篱就进了附近的百货公司。里面还未打烊。

她挑了一件特别大的风衣,能盖到脚踝的那种。南山比她略高一点,可能只到脚脖。

“把外套脱了就行,把这穿上。你这个样子太引人注意了,能不能以后下班的私人时间穿点女生的衣服?”

“我习惯了,也基本上没有私人时间。”

“怎么?只工作不下班?我们是有正常生活的,好不啦?你这个样子是要单身一辈子的嘞!”

“你少拿单身这个事压我,我也没打算嫁人。倒是可以招个上门女婿。”

“哎呦喂,这是赶我走啊?你这么快就要占领梁家啦?我都还没男朋友,你就想招上门女婿吗?”

“你闭嘴,赶紧办你的事。”

说话间,南山衣服已经换好,她整个像换了个人一样,冰冷中带着三分俏丽。身段高挑,走路带风。

南山把腰间的手枪正了一下,然后敲门。这箱子里没有路灯,虽然天没有黑透,但是她依然把警惕性提高了三分。

“有人吗?”南山敲门。

不多时,那个小徒弟便应声出来:“哪位?”

“白天见过的。”东篱当然知道,自报家门也是白报,谁也不认识谁。

这样温婉的语气让人放松警惕。

“来了。”院子里亮起了灯泡。

小徒弟很机灵,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前几天买过床的那两位小姐吧?我家叔父等候多时了。”

东篱和南山疑惑的对视一眼。难不成,她今天是被钓来的?

“你家叔父是谁?”

“姑娘不是来给我叔父翻译文件的吗?叔父特意交代过了,是个穿着样式便国外风的洋学生。没想到原来是您二位。”

说话间,就进了正堂。屋子里灯很亮,可能因为是两个老人的原因,四面墙上都有灯。

正堂的八仙桌两旁坐着两个老人,一个是木匠师傅,一个就是今天她见到的企业家。

“多谢姑娘前来帮忙,这位是……”

“我妹妹。”

“来,请坐。”然后转身叫小徒弟道:“冬瓜,上茶。”

“冬瓜?”南山好奇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怎么还有这么可爱的名字。

“这是我兄长,这小徒弟是我兄长捡来的。路上捡到的时候,孩子饿的清瘦,怀里抱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冬瓜,死都不肯撒手,然后就这么一直叫着了。刚捡回来那会儿,都不开口说话,还以为是个哑巴。五六岁才开始说话,没想到口齿还不错。”

关于冬瓜的介绍,他说的很详细了。

老木匠抽着旱烟,时不时咳嗽一声。冬瓜忙前忙后的烧水泡茶,打扫庭院。

“原来如此。”东篱笑笑。

南山坐在一旁,十分无聊的翘着腿看着屋子里一切。这一翘腿不要紧,裤子和靴子就漏出来了。

“你是国民党?”木匠师傅眼睛瞪的老圆,眼珠子都凸起了。

“嗯,不行吗?”南山一点都不惊讶,她用冷静沉着的态度和老木匠对视。眼神中似乎多了些戾气。

“没事。”老木匠松懈下来,东篱和那位企业家在一旁的台灯下探讨说明书,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紧张的气氛。

“冬瓜,把盒子拿来。”

冬瓜拿过来的盒子,是一些钱,银元。沉甸甸的。

“那我就收下啦?”她心悦。

“当然,姑娘的学问也是花钱买来的,应得的报酬。”

“您要是放心的话,我拿回去给你处理,字太多了,我要一字一字的写,即便我今晚不睡也不一定翻译的完。”

“那要多久?”

“两天吧,我争取快点。白天我还要去外交部上班。您这些资料要是机密,我只能锁在家里,不敢随身带着。若是您觉的无妨,我就随身携带,只要有空就写一段。”

“都可以,姑娘自己做决定就好。我只希望越快越好。”

“你这机器……若是开起来了不得啊。”

“是,我也是思量再三才做的,国家有难,大敌当前,未雨绸缪。”

“那好,既然您信任我,我就一定不辜负您。”

“在下嘉兴人氏,家门姓楚,字永昌。”

“我是外交部翻译官,梁东篱。”这个外交部翻译官,是她临时给自己加封的。

南山起身,瞪着那老头看了看问到:“不知师傅尊姓大名啊。”

“哦,这是我兄长,字永严。兄长从小学木工,伤了肺部,常咳嗽。”

“我们走了。”东篱起身收拾好文件,装到手提袋里。

“拿好你的定钱,这可是属于接私活。到时候不要被抓住了。”南山亲自帮她提箱子。还不忘讽刺她两句。

“让两位前辈见笑了。”

“不妨事,路上注意安全。”楚永昌将二人送到门口,然后看着她们消失在夜幕。

南山有所察觉,她总觉的东篱今天的事太过蹊跷和顺畅。可是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

南山看着自己回国挣的第一笔钱,喜笑颜开好久。

到家下车时,南山把外套脱了,东篱准备帮她拿下车,南山便说:“放车里吧,以后还用的上。”

“这就对了。”东篱把衣服折好,放到后排座位上,说到:“今天我挣钱了,就当给你买新衣服了。不用还了。”

“行,我谢谢你。”

姐妹二人回到家中,父母已经是等了半天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饭菜都凉了。我让李妈给你们热热。”

梁东篱:“不用了。”

梁南山:“吃过了。”

这姐妹二人差不多意思。

“我们俩就是去外面吃饭了所以回来晚了。以后要是等不到我们就不用等了。我俩都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东篱边说着往屋里走。

“你妹妹我到不怕,就怕你走丢喽。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都洗洗睡吧。”东篱满不在乎大家对她的评价。她一直都比较路痴。自己家附近也能走丢,好久都找不到家。

东篱把自己房间的台灯打开,准备了咖啡,长舒一口气,准备干到天亮。

正要撸起袖子的时候,南山敲门问到:“要点心吗?花钱的那种。”

“进来吧,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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