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讨厌商人的人
伟大航路，金鱼号。
这是马尼和娜美单独出海的第七天。
凭借运气成功穿越无风带后，船上的气氛开始暧昧了起来……
航海无聊又漫长，就算生个把孩子，也是正常的吧。
来快活啊，反正有大把的时间。
大概就是这样的气氛吧。
不过，对于马尼来说，这样暧昧气氛不过是些恶心的酸臭味罢了。
“又来了。”
马尼看了眼船舱方向，像是见鬼似的立刻低下头，用杂志遮挡起自己的目光。
船舱方向，穿着泳衣的娜美踩着猫步缓缓走来。
虽然马尼多次善意地提醒，让她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但她却丝毫不听，甚至还越穿越少。
“马尼，帮我擦下防嗮霜。”
她躺在马尼的面前，将背部完全暴露给了马尼。
“娜美小姐，我希望你能够自立起来。不要什么事都是依靠别人。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马尼嫌弃地转过了身子。
“你就总是这么酷吗？”
娜美往往近凑了凑。
“女人只会影响我挥刀的速度。”
马尼往远离娜美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我倒想见识见识，你的刀能有多快？”
娜美如同野兽一样直接扑了过来。
这么些的航海生涯，马尼曾见识过最为凶恶的饥饿野兽。
但这一刻，它们都无法同娜美相提并论。
……
“你写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咆哮着，娜美将一本笔记本狠狠地丢在了马尼的面前。
之前的一大段内容，全部上面记载的内容。而作者，就是马尼。
“作为一名船长，我记录航海日志是很合理，很寻常的事情。”
马尼弯身将日记本捡起。
“你管这叫航海日志？”
“嗯，虽然真实性差了一点，但娱乐性还是不错的。”
“没有真实性的航海日志，还有什么意义吗？”
“但不这么写，没人看的。”
“给人看？”娜美有点诧然。
“反正写都写了，我在想能不能寄给报社，赚点稿费。”马尼解释道。
这就是是商人的本质，不放弃任何一个牟利的机会。
当然了，正式投稿的时候，他会将自己和娜美名字都改掉。
“但你也不能这样写啊，把我写的像头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娜美不满地掐着腰。
“稿费算你一份。”
“你想怎么写怎么写。”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就在这时——
“关于那个，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写？”
娜美指向不远处，问道。
金鱼不远的海面上，一只小型双体船孤零零地漂流着。
木筏上，躺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看样子因为虚弱而昏迷了。
“……”
马尼摸着下巴，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愣着干嘛？还真在想怎么写啊！”
娜美转动船舵，调转床头，打算把人先捞上来。
“不用着急，他没事。”与娜美不同，马尼一脸的淡定。
“什么？他不是都昏迷了吗？”娜美不大相信。
马尼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娜美。
“看，哪有昏迷的人会那么紧握武器？”
通过望远镜，娜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他穿着类似现实中印第安人的服饰，棕色的皮肤，受伤的胳膊耷拉在船身上、鲜血滴入到了海水中。
闭着的眼睛下面涂有彩妆，看似一副扑街的样子，但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柄长矛。
“确实……那他是海贼？”
“不，他的目标应该是那个。”
马尼指向水面下一个巨大的影子。
那个影子穿过穿过金鱼号，径直向着男子游去。
突然海浪暴起，一只比木筏还要巨大的怪鱼从海面下跃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向着男子咬去。
“啊，小心！”
眼看着，男子就要被娜美不由地喊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男子翻身跃起，用手里的长矛刺穿了怪鱼的脑袋。
“了不起。”马尼称赞道。
……
“这个接着。”
马尼将一瓶朗姆酒，丢给了正在肢解大鱼的男子。
男子熟练地割下一块块的鱼肉，还时不时地将肉块，丢给他养的两只海狗。
不是现实中那种海狗，而是像哞哞那样的有鳞哺乳类。
不过块头小很多，只有成人大小。一只长着斗牛犬的脑袋，另一只则是黑背脑袋。
男子接过酒，扯下一片鱼肉塞进了嘴后，随后闷地喝下一口。
在航行的途中，因为不能生火，生吃鱼肉是补充能量的常见手段。
况且，生肉能补充海上稀缺的维生素。
而马尼丢给他的朗姆酒，正好能起到杀菌的作用。
“这个给你，作为回礼。”
他割下大鱼鱼腩的位置，将这最好的一块肉，丢给了马尼。
“谢谢。”
马尼虽然在成为锦鲤恶魔果实能力者后，就不再吃鱼了，但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两人自然而然地开始攀谈起来。
马尼得知男子叫帕帕西，来自南海某个原始部落。
这次来到伟大航路，是为了寻找族人丢失的宝物。
他就依靠这么一条比蜗居大不了多少的小船，加上一张老旧到可以算古董的地图就来到了这里。
——还真是个天生的航海家。
马尼由衷地称赞道。
除了刚刚已经展露出的战斗力，还有通过观测星象来确认位置、方向的能力，以及在大海上的生存能力。
这一切，都注定了大海才是发挥他才能的舞台。
——而他这舞台上的表演，一定能能为自己赚不少钱吧。
这一刻，马尼就决定了，要让这个家伙成为第二个伙伴。
“你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马尼问。
“香波地群岛。”
“香波地群岛可以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单有头脑，或者单有力量的人，都不见得能在那里全身而退。
但如果两者加起来，就一定没问题了。”
“在下考虑一下。”
马尼的提议很有说服力，但帕帕西没有立刻答应，似乎在犹豫。
“我不是什么海贼，只是个普通商人。”
“商人？！”
帕帕西突然脸色一沉，摆弄起了风帆，摆出一副“不要再和在下说话，在下马上就走”的态度。
——看来，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马尼也不再多言，看向船舱中的娜美：
“娜美，为他打包一些生活必需品。”
很快，娜美将包有食物，朗姆酒，盐和酱油的包裹递向了帕帕西。
帕帕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些东西。
随后，他掏出一把匕首，丢在了甲板上。
同长矛的矛尖一样，这把匕首同样也是由海楼石打造。看来，他的故乡同样盛产海楼石。
从价值上来说，双方的交易物品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但马尼知道，帕帕西是不想欠自己任何的人情。
“就这么走了，还真是可惜啊。”
目送帕帕西离开后，马尼叹着气回到了船舱。
突然他发现一个隔舱中的食物不见了。那里面剩着些加了泻药的食物，是之前招待恶狼海贼团剩下的。留着它们只是用来压舱底。
“这里面的食物，你不会给帕帕西了吧？”
马尼的额头流下了汗水。
“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娜美无辜地问。
“没啥大问题。希望他在大自然的磨砺下，有个钢铁一样的肠胃吧。”
但不管怎样，马尼可以确信，这件事之后，帕帕西一定会更加讨厌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