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北京
时光似电岁月如梭,转眼之间杨骁开始了初中二年级的学习生活。
这是他所做规划中的一部分,现在的实际情况不允许他有太多的作为。
所谓的奇思妙想暂时没有市场。
更何况他的生理年龄才十二三岁。
虽然由于身处东北这片以寒冷着称的地域,日常饮食碳水较。
造就他现在开始拔高已经一米七多,但稚嫩的脸还是小屁孩一个。
所有东西,所有的计划都暂时藏在心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慢慢反刍,查漏补缺。待到时机成熟时大展手脚。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课业的学习,从前的基础并不是很牢固,现在犹如基因突变的加持下杨骁并没有轻视,稳打稳扎的进行,从之前的知所然进入到知所以然。
唯一的不同就是学习进度快了许多,比如现在他已经开始自学高二的课程。
在得知李工的真实身份后两人刚开始还是有些相互客气,那种尴尬让他们非常得不舒服。
终于李工首先爆发了!他施展了作为曾经“昭和男儿”标志之一的武技,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让杨骁大感惊讶!
没想到李工偌大年纪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如此强大!
在被李工施以投技(柔道的立姿摔人),被摔了两个大跟头后,杨骁便恢复常态对之。
在得知杨骁对武技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后,杨骁的课余活动便增加了一项。
从此小院时不时传出“嘿呀”的棍棒交击声及肉体扑打在水泥地板上的啪啪声。
作为“昭和男儿”通常都是文武兼备,尤其是当年日本物资匮乏的状态下。
迫于所谓“武士道”精神灌注,李工所学剑道,空手道,柔道都以实战为主不是太强调练习场所是否安全。
如若受伤严重被淘汰那就是弱者,这样变态冷酷的思想根深蒂固。
李工在发现杨骁康复速度飞快时便逐渐放开,于是生不如死的蹂躏开始成倍提升。
相应的杨骁也是突飞猛进,渐渐李工也吃不住了,毕竟年纪大了,而拳怕少壮。
而之前每每杨骁在揉搓伤口时,不禁联想到自己“抄录”的那本小说主人公。
特训时被敲击手腕发出京剧的“啊啊啊”唱腔,心有戚戚焉。“
“这就是因果,这就是报应啊!”杨骁喃喃自语。
现在继续写这本“南柯梦”,这不但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在杨骁制定所有规划时他也尽量让突发事件向这边靠拢,尽量不在大的层面上进行影响。
在这过程中是绞尽脑汁也是颇费精力,而写作就自然而然成为放松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方式。
现在可供娱乐的事物少之又少,且大都提不起兴趣。
因此李工曾非常奇怪于他怎么没有同龄人好玩儿的心思。
此时青少年所谓的偷鸡摸狗,鸡飞狗跳的冲动反应在杨骁的身上就是平淡,冷静。
他就像一个学习工具,犹如一块风干多年的海绵马上见风就散时突逢雨露。
而且还投入海中疯狂得进行吸取,不浪费一丝。
在写作(抄录)小说时,原文如同幻灯片一样清晰的印在脑海之中。
为避免李工怀疑硕大是书柜就发挥出效果,他时不时去寻找一些工具书并且还在市图书馆办理了借书证。
借回一些历史典籍或是一些合订本的报纸来充当门面,在李工的眼中这都是为考据所为。
面对写字台上小山一般书籍报纸他也频频点头。
只有杨骁心中现在知道那些经典的网文作者是如何的不容易。
历史的脉络,朝代的更迭,人物的所作所为,诗词歌赋都必须有据可查。
同样的,作品里出现一些超前科技杨骁就搪塞来源于报纸与家乡那位上海邻居的杂志。
上海,可是当时中国最先进的代表,对此李工也表示可以理解。
如此的努力之下李工不知道的是,杨骁私下里经常近乎自虐的抽打自己要改变懒散等等毛病。
知易行难!他知道一切是如何的来之不易,所以要特别珍惜。
在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时,李工发现杨骁的书堆中多出十几本《儿童大王》的杂志。
他知道杨骁很少购买市场上的杂志书籍,让他好奇了很长时间。
终于初二的暑假快要开始时,杨骁找到了他。
“爷爷,我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李工坐在院中躺椅上摇着蒲扇说“什么事儿呀?!”
“我想去一趟北京”,李工手顿了一下。
他现在与杨骁相处良久对他的任何事情都见怪不怪。
他发现杨骁做任何事情都不是无的放矢,基本都是考虑成熟后才做决定。
“做什么?!”他干脆得问道。
“爷爷,现在赴日的法律文件不是都已经办好了吗?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所以我想抓紧去办一些事情,我想去北京拜访一下那位《大王》的作家,试试我的那些是否可行,然后我还想...”
“嗯,您别生气,我还想了解了解北方师大附中的一些情况”。
“哦?!你又有什么打算?”李工坐直身体。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我打算完整接受完国内的高中教育后再说!”
“说说理由!”李工有些严肃。
“爷爷,进入高中后面对的学习情况就与初中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需要的是独立学习,独立阅读,独立思考,独立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也是塑造一个人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重要时期。
我不想因为外部的干扰而变成一个香蕉人!”,
“香蕉人?!”李工笑起来。
“就是外黄内白,表里不一。”
“哦?有那么夸张吗?!”李工说完沉思良久,点点头“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北京?”
“等成绩出来。”
“好!”
期末考试成绩单出来后,杨骁已经预先告知了三叔与三婶,要陪李工在出发日本前去北京拜访老友,三叔抽着烟点点头。
这天李工与杨骁坐在哈尔滨直达北京的581次列车上。
在一声长鸣中火车慢慢驶离站台,一会儿功夫就在“库库库”的声响中逐渐速度越来越快。
车厢内,爷孙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李工有些困顿把头靠在后背椅上闭目养神。
杨骁则饶有兴趣的看着旁边的放假回家的四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人。
现在国家政治环境火热,荷尔蒙充盈的这几位张口闭口国家大事,国际形式一副指点江山的豪情模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李工时不时嘴角微笑一下,对这群年轻人的言论颇有兴趣。
慢慢他们觉察到了什么,一个戴眼镜的男学生在听完同学的叙述后,突然用英语提出一个问题然后自顾自得开始解释。
其他人都是一愣,把目光扫视了爷孙一眼便纷纷改为英语进行探讨,个个水平都蛮高,可见此时的大学生的水准确为后世不能比。
只是这个趋向嘛,有些....
杨骁撇撇嘴。于是他们的目光便有些不自然了,尤其在争论中出现贬中扬美时杨骁更是表现出不屑。
其中一个矮个女孩儿就非常疑惑的看着他。
杨骁微笑着用英文说“很抱歉,打扰了。我对你们谈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听到这里女孩儿上下打量一番问到“你也在上大学吗?”
杨骁低头笑了一下“高二”
“那不错啊!英语挺棒的!你们老师厉害!”
“谢谢夸奖。”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讨论反而更热烈。
杨骁听的多说的少,偶尔插一句,他们就沉思一下,感觉要仔细考虑才能回答,但总感觉之前想当然了。
例如杨骁提出,如果我们的科技水平发展一旦与美不相上下,它真的可以遵守之前制定的国际准则吗?瑞士在欧盟的敌人出现时还会保持中立吗?
这些前世出现的令人发指的小丑行径,直接颠覆大家对欧美国家的认知,自私自利才是他们的真实面目!
这几个问题是刀刀见血,锋芒毕露。
让他们几位都开始沉默不语,重新思考自己的立场,同时对他刮目相看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想这么多。
杨骁则给出答案“多看书,多看报”,闻听此言在一旁的李工不禁莞尔。
第三天的九点左右北京站到了,那位女同学在车上听说爷孙两个也是要到海淀,就自告奋勇的提出带路。
走了这一路她对杨骁的好感倍增对他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有加。
在公共汽车到站后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告了别。中午将至暑气升腾,爷孙两个按照指引在要拜访的大作家附近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
现在适逢假期来京旅游的家长很多,爷孙两个恰恰订到最后一间,但是条件不甚理想在二层的最里边,正对厕所。
“凑合一下吧”李工还是比较豁达的说。
安置好了以后,两人简单洗漱了一遍就下楼找了一个不大的餐馆吃了来京的第一顿北京特色小吃杂酱面,李工撇撇嘴小声说比油泼面差远了,杨骁暗笑。
回到招待所李工倒头就睡了,坐火车太熬人了,他这么大把岁数陪杨骁千里迢迢确实不容易。
杨骁坐在熟睡的李工身边轻轻的替他打着扇子 。
屋外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枝繁叶茂,绿油油的树叶反射着阳光,偶尔微风刮来翠绿的叶子便轻轻挥舞摇摆没有声响。
反而是知了在断断续续的“嗡嗡嗡”发出鸣叫,李工曾笑着说这样倒可以当催眠曲了。
下午两点左右,杨骁挎起帆布书包与李工边走边打听很快来到一座居民楼下。
这与陕西家乡的家属楼一样,都是清一色苏式楼房一排四个单元。
有四层高每一入口处写有几单元,门口边有垃圾出口。
抬眼望去每一层都有镂空的窗户一分左右或三户或两户。
要找的人住二单元一楼一进去是黢黑一片,二人适应了一下杨骁才开始敲击右边涂着浅蓝色的木门。
“嗒,嗒嗒”,伴随敲门声杨骁轻轻喊着“付老师在吗?”
里面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音停下来,一阵脚边声来到门前门被拉开。
光亮立刻透了出来。一个中等偏上的男子站在爷孙面前,那张异常熟悉的脸笑眯眯问“我就是,您二位是?”
随即他看到花白头发的李工,马上侧身说“快请进吧!”,于是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内。
这是一个大厅,左手边应是吃饭的地方一张方台下边有四张有背靠椅,旁边明显是后来凿开墙做门的厨房。
右手边则是书柜,沙发一应俱全,有阳台通往外边小院。
隔离窗台下有暖气包。沙发是组合式样双人座位上已有两名男子,茶几上有透明水壶和几个茶杯。
这位付老师非常热情招呼爷孙两个坐下,沙发上二人就顺势挪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一边一个,好奇的看着他们。
付老师把“嗡嗡”做响的立式风扇往前拉了一下。李工坐在沙发上拿出手帕慢慢的抹了一把汗,付老师则开始倒水给二位。
“老师傅,热坏了吧!”李工答应着抬身接过水杯。
“你们二位是?”他把水杯递给杨骁时又问了一句。
杨骁立刻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
他深知这位以儿童文学着称的大作家已熟知各类访客,毕竟是写童话故事的,心境里还是有一片赤子之地,没有污染。
他鞠了一躬说“付老师您好,我从黑龙江来是您的忠实读者,我非常喜欢您写的书,这次暑假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然后拿出几本他的专着。他故意略显紧张的神色果然有效果。
这位大作家挥了挥手“别紧张,先请坐”说着他走到茶几对面的一张藤椅坐下。
“黑龙江啊!挺远的啊!你们一路辛苦了!”
杨骁把书拿过来“付老师,我叫杨骁,今年读初中二年级。这次专门从东北过来拜访您,请您给我签个名儿吧?”
大作家微笑着说“好,好”接着从上衣口袋拿出钢笔轻车熟路的在这几本书上签了名,落上日期。
然后又微笑着问今年考到怎么样,杨骁转身从帆布书包里拿出学生手册,“嗯,不错都在95分以上,还有满分的,不错不错。”
大作家不住的点头赞许,接下来就是例行公事一样的你问我答。
东北人聊天非常有感染力,连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中年男子都参与进来。
李工不说话只是微笑默默的看着,听着,偶尔问到他时也是言简意赅,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