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有妇之夫
洛淼看着那偌大的两扇紧闭着的漆红门离她越来越远,她眼里的懊悔和惋惜越来越多。
身后响起来帝君磁性夹沙愉悦嗓音:“不准走!”
最后洛淼被他拽回殿中,她都要快疯了,整整一个月!就算变成一只猫,他也会施法把她变回来!在这偌大的殿宇,简直就是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冥琰,我都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了!那晚我只是喝醉了,才误了事!”洛淼坐在殿中央,恨不得当场痛哭流涕,洒泪当场,让冥琰知道她有多后悔。
冥琰才不信她的话,也不戳破,只是勾了勾 唇,坐在她跟前,摸了摸她柔顺的发:“既然如此,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到这地步,淼淼,你认了罢。”说着,他在她柔顺的发上留下轻轻一吻,凤眼微合,无害极了。
洛淼却被他突然的亲吻骇得当即往后缩了缩,警惕道:“冥琰,你别再过来了!”
冥琰顿了顿,胸膛震了一下轻笑一声:“怎么知道怕了?那……那天晚上胆大包天的人是谁?南洛淼,你倒是真真时时能让我出乎意料!一次比一次还要狂妄!这一点,你可不像南溪。”
洛淼冷哼一声,面色更加难看:“你提他做什么?我又不是他!不会被一个女人迷的要枉害自己的亲人!”
冥琰眉宇微蹙,知道他说错了话,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他。
可是,冥琰此刻对南溪有了另一番打算。
洛淼又道:“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没见你动手?”
冥琰默了片刻,静静的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洛淼:“我是问你!”
冥琰:“你也知道,南溪从小与我长大,后又与我一直征战多年,又是你的亲哥,南文帝君与我有养育之恩。如果不是如此,他早就死了,且死的下场凄惨。哪怕他是南文帝君之子。”
洛淼:“那栖凰呢?”
冥琰:“淼淼,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理不清的复杂关系,即便我是北冥帝君,是天地共主……其实那会儿,我欲杀她想法极重,却思量着天帝和太子长琴……可我又想到了你,失去你的感受很痛苦……这痛苦我还是不认南溪再受……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不用考虑这一层了……”说着,他眼皮微耷的凤眸一转看向她。
洛淼眉宇一凛:“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有时候,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痛苦,你不准动她下死手。”
冥琰静静的看着她,回答:“其实,那日她亦没打算让事情铸成大错,并不打算让太子长琴将错误进行下去。凭公而论,关她的那五十年已经足够惩罚。我倒是意外,其实你不算是恨她,比起她,你更恨我,恨我把你带到这里,拘束起来。”
洛淼被他说中心事,尤其是看到他专注的目光,她的面上闪过一丝心虚,但只是一瞬,一瞬之后,她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一刹那,她又要开跑,冥琰瞬间阻止。
两人铺在玄色地板上扭成一团,且两人都穿着玄色衣衫。
冥琰本是故意逗她玩闹,洛淼被他压着对他乱锤乱抓,意外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彻整个殿宇。
周遭一瞬间安静下来,冥琰似乎被打得侧了侧头,洛淼有些心虚得盯着他,手里的动作愣了愣。
一瞬间,冥琰又转首盯着她,两人呼吸交缠了一下,像是一瞬要把周围点燃。
年轻的帝君眼眸越来越黑,隧低头疯狂的吻上了被压在身下的洛淼。
洛淼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又中计了!
天明至天黑,天黑至天明,又过了好些日子。
洛淼使出了千方百计,也不得帝君放行。最后,等到年轻的帝君似乎终于餍足,心满意足的,就地帮帝后梳起了发髻,尽管过程遭来帝后的极度不配合。
最后一支凤凰展翅珠钗插在了帝后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年轻的帝君撑着帝后身着翎蓝羽衣的肩头,看了看梳妆台上的琉璃镜的里的妻子和自己。
“你看,这羽衣甘蓝,多配你,怎么整日穿的和我一样?以后可别学我穿了。”冥琰轻声道。
洛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你管的着吗?有本事你学太子长琴的着装,我就不学你了。”
冥琰眼色几变,半晌才道:“你就知道拿什么话来气我罢!”
洛淼不置可否,反正她待在这里,已经被他彻底惹毛了,只差大打出手了!
随后,两人一齐出了殿门,两人立在殿门口,冥琰对一脸黑的她道:“行了,别生气了,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
他的声音淡淡,丝毫没有真心认错的态度,倒像是交代。
洛淼一阵狐疑:“你这事有其他的事要办?要做什么?”
冥琰眼里一阵戏谑:“你想跟我去?”
洛淼心里一阵恶寒,如避开毒蛇猛兽一般,摇摇头,努力且用力的扯出一个笑:“不用了,我这还有事,帝君你一个人去吧!”
说完就开溜,化成一束光迅速窜走,直接逃离北冥帝君府。
冥琰在原地呆了良久,灿烂的日光的照耀下,他半边脸上的咒传隐在光束投过来的阴影里。
移步去南溪被关的殿宇。
还没进殿,里面就传来一阵女人们的欢声喜语。
一进殿,一股子扑面而来的胭脂香粉气息弥散,冥琰当即一挥手,让殿宇里的一帮子莺莺燕燕全部消失。
那南溪神君原本被两位美人环抱,一下子便落了空。
“欸……冥琰帝君,你把我那么多美人弄哪去了!”南溪着急道。
冥琰静静的打量他,不知何时,他额头上的红色抹额已经不见了,两鬓留着长须,颇有些风流倜傥。
见冥琰不说话,南溪一阵疑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南洛淼呢?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啊!我成天被关在这里,哪里都去不得,烦都烦死了。要不你给我个痛快的,行不行啊!”说到做后,他皱眉苦脸,形容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可这半真半假,殿里的两人都清楚。
冥琰:“我来就是打算放你走的,把你关在这这么多年,我想,你应该再不会因为旁人而昏头了罢。”
南溪恹恹道:“哼,摔了一跤的人,怎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那栖凰可别让他再遇到,否则他一定不会手软!
顿了顿他忽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你说话算话要放我走!”
冥琰:“你出去后,要做什么?”
南溪:“自然是……”他本要坦荡说出口,却又突然住了嘴。
冥琰却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南溪神君的志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南溪:“人生在世,不就是不留遗憾吗?”
冥琰:“和我下几盘棋,咱们也有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南溪想了想:“这个好说,你还是把我那几个美人召唤回来罢。”
冥琰抚了他的意:“你如今单身,我无话可说,可我现在是有妇之夫,家里人管的严,实在不便……”
南溪瘪瘪嘴,一阵腹诽:“行了,别在我跟前炫耀,我不信,就洛淼那德行,你了解,难道我不了解吗?她呀,现在肯定是是有些恨你!”
冥琰表情微凝:“你说什么?”
南溪面上闪过一阵局促:“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果然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咱们以前的关系,怎能和现在比?”他反正是在这里被关怕了,多多少少,对冥琰有些深有体会的畏惧。
冥琰:“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南溪:“……”
几盘棋,整整下了两日才结束。
冥琰:“你这棋倒是比洛淼强!”
南溪嗤笑一声,坐在石桌对面:“你居然拿我跟她比!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个女孩子。”
冥琰却突然插嘴,声音很沉:“她已经是我的人呢!”话语说得十分暧昧。
南溪面色一僵,石化在原地……
冥琰好整以暇起身,吩咐身旁的的飞炎:“带南溪去罚神台受五十道业火!再送他回南文帝君府。”
飞炎:“是!”
对话冥琰率先离开。
飞炎朝南溪拱拱手:“南溪神君请吧……”
还愣在原地的南溪一脸古怪的看着帝君离开的方向。
南溪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对,他喃喃自语:“冥琰,就没看出不对劲吗?”
凭洛淼的性子,怎么也得过上好些年才会释然,怎么会突然这么快就……
“哎哟,我的白菜妹妹怎么就……就么突然……”南溪一阵哀嚎。
飞炎郑重对他道:“南溪请于我速速去罚神台罢。”
南溪:“行了,我知道了……”顿了顿,他苦笑一声,“自己都顾不过来了,我担心他做什么?”语毕,他摇摇头。
南溪本以为此次挨罚是偷偷进行的,不料罚神台却立满了围观的天界众战将,眼熟的、陌生的,齐刷刷站了一大片,威严、凝重。
“怎么这么多人!”被这么多人看着,那得多丢人啊,南溪打起了退堂鼓。
飞炎:“神君,这是北冥帝君的意思。”
南溪:“……”
欲要逃,飞炎拦了他的去路,两人就地打了起来,过来帮飞炎将军的属下飞快围住了南溪,将其围得铁桶一般。
“喂,我不要面子的吗?”南溪叫嚷。
飞炎:“北冥帝君说了,这样才能让南溪神君长记性!南溪神君若当年知道有今日这一日,就不会铸下大错。”
下一刻,趁南溪和旁的兵将扭打,飞炎用法器将其镇住。
随后,南溪被捆仙绳五花大绑的押去罚神台,被一众天将注视。
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这一生,他曾为了心爱之人,做了不可饶恕之事,实在罪有应得。
可是,以后,他无论喜爱过多少女子,却再也不会了。
他曾毫不保留的交付一女子的一颗真心,却得到这样的下场!洛淼曾说,她一次也没有打算来看他。那时,他还傻傻的觉得,她还好没有来……
可是,直到他付诸的一颗真心被她背叛,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身若凌迟之刑之痛,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那是,他是头一回,想要冲出幽禁,想要去质问她,为什要背叛他!才不过几年啊!哪怕再等五十年也行啊!至少,让他觉得,她对他有情都是真的!
栖凰啊,栖凰,但愿你我再无羁绊,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直到南溪被强行带到罚神台受了五十道业火,旁边立着的飞炎立刻唤一蓝将军:“一蓝将军,南溪神君已受了罚,你们可以带走了。”
那已成一摊肉泥的神君却突然抬起了手,众人寻着他的动作看去,心中微讶。
当年栖凰公主收了三十余道业火,也只剩下一口气,这位神君却还能动手……
“我现在不去南文帝君府!”这是南溪神君最后的倔强。
……
洛淼在长鸣的住处躲了两天。
这天长鸣忽然来传递消息:“淼淼神女,北冥帝君派飞炎将军在罚神台给南溪神君施刑,消息在三界都传开了,咱们妖界是最后知道的,也怪我,这几日都还在忙,但实在是妖界的事让我走不开……”
话才说到一半,神女已经走出了府门。
府门口,却被那只九尾狐妖挡住了去路。
这两日,小宋君一直在这暗地里等待着,无奈,府邸下了强大的结界,他无法强行闯入。
好不容易等她出来了,今日今时今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云烟……姑娘!你听我把话说完!”洛淼视线由近及远,直到看到了从高空飞来的穿着淡蓝的纱衣的小宋君。
此时洛淼一袭玄衣曳地,目光一凛,随即一甩衣袖,催动出来的神力直接让来人从高空落到他跟前的地上,狠狠摔了一跤。
却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或者此时的急切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飞快的起身,立得笔直的在她对面。
洛淼见状,有些意外道:“我今日有事,没空逗留。”
说完,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