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悟道
沙啸天说完，车辆也已缓缓地停稳。
二人透过车窗，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荒郊，正停到了一幢高墙大院前。
“这里原先的主人姓宋，后来因为跟我对赌时输了，将这栋房子输给了我。以后你们俩就在这儿修炼吧。”
“什么？我才不要！”沈妍听后最先反抗道，“我们有家，为啥来这里？！！”
“由不得你们！”
沙啸天说完挥了挥手，司机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消音手枪，指着二人。
“沙啸天！这就是你说的精诚合作？”沈妍怒道。
“合作的前提是实力对等...”老人冷笑道，“你们目前还差点意思。”
他这一番话虽然是解答沈妍的疑问，可却是对着杨天生说的。
少年听后没多说什么，而是笑着看了老人一会，才说道：
“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选在这里一定有你的道理！”
“哎！”沙啸天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杨天生，老夫的‘天听功’你已经见识到了，还有一门绝技叫‘归藏法’，是我装疯卖傻地这一年多领悟到的，现在想传给你。”
杨天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使是两个人有相同的目的，却也没有倾囊相授的理由。
更何况自己之前可是狠狠千了他一把，让这个老人在全国老千面前丢尽了面子。
“你...为的是什么？”
沙啸天双手十指交叉，呆呆地看向远方日落的余晖，神情渐渐伤感。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会珍惜，而悲哀的是这些东西老天爷只会给你一次。”
杨天生和沈妍面面相觑，不知道老人的脸色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快。
“柯年的千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的资质和天赋还不足以接我传承，更别说此时已是身残之人了。所以在老夫入土之前，总得将这门绝技传下去。”
“我不信！”沈妍冷冷地看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
“信也好、不信也罢。现在还轮不到你们做决定。”
沙啸天说完，保镖手中的枪动了动，示意两人进屋再说。
别墅内，沈妍被保镖用枪指着赶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客厅中只剩下了沙、杨两人。
“天生，你知道我并没有敌意...”老人叹了口气。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要不然我早就反击了，还会等到现在？你是师叔，知道我不是在吹牛。”
“你...还当我是师叔？”
沙啸天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哽咽起来。
杨天生点了点头，随后从身后拿出了两卷丝绸，放到了老人膝盖上。
“这便是千门秘典。”他双眼低垂道，“扳指是你和师父一起找回来的，自然有权利观看...”
老人哆哆嗦嗦地捧起了那梁军梦寐以求的秘典，心中百感交集。
又过了一会，他使劲地将手中之物摔到了地上，眼中流出两行泪来。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妖耳’的名号！！”
从始至终，他都未翻开看一眼。
老人低着头，浑身颤抖了一会后，突然大喝了一声：
“杨天生！我念一句，你跟着重复一句！”
少年一凛，回了一声：“是！”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悠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
过了半晌，沙啸天语毕，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少年。
“记住了吗？”
杨天生点了点头。
这段像诗又像经文的东西并不复杂，所以他念一遍就已经背下来了。
“这...这是咒语？”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守神敛性之法，我称之为归藏。”
“你的因果律运转起来需要调动运势。如果碰见了比你更强的因果律高手，先你一步满足因果条件，那便会受制于人。这时候你就要固本培元，尽量守住自己的牌运，不可泄露一丝一毫的气运给对手。”
沙啸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后落寞地滑着轮椅离开了。
“悟吧！明天告诉我心得体会。”
杨天生反复重复那一段话，欲从中领悟出一点门道。可欲速则不达，过了三、四个小时，依然还是一头雾水。
中间的时候沈妍想叫他吃饭，可是却被沙啸天拦住了，最后也只好在餐桌上给他留了一份。
直到夜深，杨天生依然在逐字推敲，却始终不得其法。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面。
此地甚是幽深，加上已入深夜。万籁俱静之下，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虫鸣声。
月光飘飘然地洒落下来，与一切都是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少年站在院子中，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别样的感觉。
好像自己身处天地之中，与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别无二样。身体之外的任何事，都好像与自己毫无关系、又好像藕断丝连。
刹那间，他的感官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本是静谧幽深的乡间荒林，也突然有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田鼠破土觅食之声、毒蛇吐信狩猎之声、甚至是枯木焕春冒芽之声，都一点一点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生与死、盛与衰、明与灭在此地循环不绝，处处透露出生生不息的和谐。
杨天生处于这种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只觉得耳目有了极大的提升，丝毫没有觉得时间的变化。
等到他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发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间竟过了一夜。
少年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虽然彻夜未眠，却神清气爽，关节肌肉中好像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我本性清净，乾坤入梦来！”
客厅中，沈妍见状问道：“他...他这是怎么了？算不算是领悟？”
旁边，沙啸天坐在轮椅上感叹：“这小子的悟性太高了，仅仅一个晚上就能领悟这门千术，简直就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