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梦魇作祟

马车一直在前进，在坠崖的最后一刻，自己跳出马车，捡回一条小命。至于爹娘…小小的人儿跪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爹，娘。儿虽不能苟活于世，但必须查明原因，才能为爹娘报仇雪恨。”

衣衫褴褛的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天色很黑，阳春三月，不冷却也不热。但是自己又饿又累，终于看到一户人家亮了灯，似乎看到了希望。终究体力不支，悲痛交加，昏了过去。

“娘，小哥哥怎么还不醒?”睡梦中的慕瑾年听到了如此稚嫩的声音，心中一暖。

“小哥哥…”

慕瑾年从梦中醒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梦又开始了，什么时候能遗忘，估计是不可能了。

“阁主，又做噩梦了？”

女子身着素色单衣，五官精致，头发梳起，头戴一支珠钗，手上端了杯热茶。

“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爱做些梦，不过已经习惯了。”男子身着白色里衣，显得脸色也更苍白，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虽说事情过了那么久，他嘴上说着习惯，其实每天晚上都会被梦魇所困。

“阁主还说习惯，却不知额头上的细汗出卖了你。”迟溦把他额头上的汗擦掉，转而换了个话题，“阁主，最近阁中在招弟子，要不要挑些伶俐的过来。”

“一切你看着安排就好。”自出事起，她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他自然是信得过她的。在他心力交瘁之时，全靠她一人撑起这紫光阁，他也知道她定然付出了很多。

“是，阁主。”

“等等。”

“阁主还有要事？”

“去查查墨羽党可将那化骨散研制出来了？”

“阁主放心，一旦有消息，迟溦定会第一时间禀告给阁主。”

都城姚府。

“昨日姊妹们都去了晚宴，让你在府中做些杂事，你不会怪爹吧。”姚老爷面带盈盈笑意，担心忽略了自己的女儿，特意赶来看看她。

姚夕洇乖巧地挽着父亲的手臂，那手臂宽厚有力，挽起来就很有安全感。“爹爹，您完全不用担心我，我是这个府中最大的姐姐，理应照顾妹妹们。”

姚大人听到此话，心中甚是欣慰，“我这些子女之中，只有你最听话懂事，完全不用爹爹担心。但是女大不中留，你娘本是在临终前的心愿就是给你托付个好人家，最近爹爹倒是为你寻了门好亲事，你可愿意。”

“爹，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女儿的确也到了待嫁的年龄，女儿定然不会忤逆爹爹的意思，只是不知爹寻的是哪门亲。”

“淮阳王府独子叶南絮。”姚大人说到这里更是乐开了花，本来这蓝家有意与叶家结亲。可这小王爷拒了此事。好在啊，他上赶着给女儿商量了这门婚事，那淮阳王竟然同意了。“叶家小王爷不仅仪表堂堂，才智过人，可谓是佳胥之选。”

她听到这里难免有些惊讶，“既是王爷，又怎能甘心娶一个庶女？”

姚延巳听此有些语塞。“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做妾侍。虽然是妾侍，但给小王爷坐妾室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呀。”

“爹，此事就由您做主。”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吧。” 姚延巳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女儿送送爹爹。”

姚延巳很是欣慰，边点头边笑到，“送到这里就好了。”说着转身离开。

姚夕洇虽然不想做个妾侍，但是刚刚看着爹爹最近多了几根白发，又不好拒绝，既然如此，也只好听天由命吧。自从娘走后，还是爹爹把她抚养长大，虽然小娘不疼，但是也是在爹爹的庇佑下长大，她又怎么忍心违背了爹爹的好意。

“小姐，你就这么答应了？婚姻可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你就甘心做个妾侍？”

一旁的泽兰有些焦急，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姐误入歧途。姚夕洇看着她急着跳脚的样子，有些可爱，笑道“看把你急的，你看我小娘最然是个妾侍，不也活的自在。”

“那封小娘出了名的跋扈，是老爷拿她没有办法。你这性子，怎么与人争。”

这点道理泽兰都懂，她怎么会不懂，只不过是在安慰泽兰，也是在安慰自己。她的确没什么性子，更没什么靠山，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如此，“与其混混沌沌的过下去，不如就顺了爹爹的心意。”

“小姐，你...”

“好了泽兰，我心意已决，不要劝我了。明日是我娘的忌日，你去做些准备吧。”

泽兰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是，小姐。”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未亮，姚夕洇便起了床，今天是娘亲的忌日，一定要早些去。

“泽兰，备马”。

泽兰一路小跑进来，‘’小姐，不用备马了，老爷要和我们同去。‘’

听到此话，姚夕洇心中吃惊又有意思安慰，这么多年了，爹爹还是第一次和我们同去吧。

姚夕洇一袭白衣，头上一支木头做的发钗别在发间。她的样貌平平，五官谈不上精致，非要说哪里动人，也只有笑起来好看些。今日她却笑不出来。

泽兰扶着她进了马车，见了姚夕洇，微微行了一礼。见女儿略显憔悴，十分关怀，“爹知道你今日定是心里会难过，所以来陪你。”

她用丝巾擦了眼眶的眼泪，“到今日，我还是能想到娘亲为我教我读数习字的样子，那也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姚延巳连忙安慰，“今后爹一定好好照顾你。”

马车大概行驶了两个时辰，到了山脚下，“还有一段路程，需要走路，爹您身体不便，还是在这里稍事休息，我上去就可以。”

他摇了摇头，\\\这次不去，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见她了。姚夕洇不明白这话中含义，也不想多问。

“那我们走吧。”山路蜿蜒，二人行走了半个时辰，可以见到一个破败的院落，这是幼时她娘和她住过的地方，静谧且安逸。

她给父亲讲了以前从未讲过的事，他听着很是满足。

院落后面，是她娘安葬地地方，长满了杂草。她将这杂草清理一番，在墓碑前放置了些水果、茶点。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似乎是不想打扰她。

“你若是实在不想嫁给那小王爷就不嫁，毕竟我答应过你娘，一切听你的意思。”

她摇摇头，冲他微微的笑着，那笑容似是看到了她娘亲的模样，转瞬即逝。

“爹，女儿没有丝毫不悦，我本是个庶女。能嫁给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是我的福分。若是飞上枝头也能保我们姚家顺遂安稳。”

他完全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不卑不亢的女儿，竟然也有如此这番胸襟与打算，对她连连称赞。“你能有如此胸怀，爹爹倍感欣慰。”

虽然如此，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前去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