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茶与葡萄如此共通
廖即心看看桌上的葡萄又看看漪袊,好似怕她会反悔一般伸手拿起一颗就剥起来。
很快剥好放入盘中,打算去拿下一颗。漪袊却张开了口,“啊~”了一声的等着。
廖即心看看手中的还未剥好的这颗,只得将手中的这颗几下除去皮的塞进漪袊的口中。漪袊眼都不移开的盯着廖即心,嚼着那颗葡萄,但又好似嚼的是别的般。
“不错,不过,这次的不算。”
廖即心疑惑的看着漪袊。
“我的要的不是用这里剥,而是这里。”漪袊指指他的手,又点了点他的唇道。
廖即心有些未明白的看着。
漪袊笑笑,也不急着告诉他答案,伸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品了一口问到:“小公子可知这茶怎样的是为上等?”
廖即心想了想:“古树的茶?”
漪袊说对与否,又问道:“那怎样采摘的古树茶是上等中的上等呢?”
这会廖即心倒是真的不知了:“难道还是沐浴焚香?”
漪袊一脸高深莫测的开始讲起:“在澜国,是以女子为尊,所以这其实也说不得多特别,但在邻国那以男子为尊的擎国,就有一种茶,就是他们极品中的极品。每次与擎国互通贸易时,母帝就会与他国交换来尝尝鲜,但却始终不让父君与她共品。”
“这是为何?”廖即心虽然一直在府中,但也知当朝女帝与那正君的恩爱非比寻常,更何况还是出自皇家,更是难能可贵,可这样的感情,女帝都不愿与之分享,就更加好奇了。
“听我给你慢慢道来。”漪袊如同茶馆中的说书人一般的摆开了架势。
“那擎国,以男子为尊,所以他国男子都如同我朝女子般的出门做工,上阵杀敌,上朝为官。女子则就清纯温润如玉般的自小养在闺中,不让他们接触外男,如是高门中的女子则是连床都不曾下的,就呆在床上,出嫁时也将床榻一并抬走。自然还要守女德。”
廖即心虽也知现在是三国有着不同的民风,但却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的不同,男子居然还能在朝为官,感觉自己这连想都不敢想。
“再说回这茶叶,这最上等的茶叶,自然要由那最纯净的女子来采摘才是那最好的。”
廖即心想想点点头,这倒是也能想的通。
“但是女子虽说这般的纯净,可手上却也是要碰那世间百物的,如碰了也就不干净了。”漪袊又道。
廖即心这下有些奇怪了:“那这些女子难道就除了采茶就什么都不准碰了吗?”
“那倒也不是。”漪袊端起一旁的茶水自斟自饮了一杯,接着道:“所以他们就想到了一个更为绝妙之法。”
“是什么?”廖即心更加好奇了。
“就是让她们自小就以花瓣为食,以露水为饮,不入俗世,不染尘埃。再由她们这些个经过精心调养的玉女们,以口唇采集新鲜的芽叶,以薄纸裹之,放于身前,等放置成干后,再取出密封于坛中,喝时,便取上那么几叶,泡上一泡,香气自会幻化成几位仙子,环绕于侧,味道更是回味于甘,畅然如仙。”漪袊便说着好似手边就放置了一罐似的,比划着动作,就着刚刚的茶杯,又给廖即心倒上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还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与口中的话无比的契合。
廖即心听着她这般匪夷所思的话,这让女子用口采摘已是难以相信,再将茶叶放入那处晾干,这一句句的都让廖即心怎样都不敢相信,所以当漪袊将茶杯放置在他面前时,也没多想的抬手将杯中茶水饮尽。感觉自己的惊讶才好了一些。
又想起刚刚说的茶,瞬间睁大了眼睛的看看漪袊,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杯盏。
“这。。。这。。。。。”半日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怎么?你现在觉得口中的茶有一丝其他的不同之感了?”漪袊看着他,觉得他真是怎样都百般的可爱,总让自己想不禁的都弄他一番,忍不住的大笑几声。
廖即心看到漪袊的样子,才知道,自己似乎又被她给戏耍了,却因着自己刚刚以为这茶就是,,,一下子闹的着实有些尴尬。
“王爷,又戏耍小民,怎会有这样的事,定是王爷编出来的。”廖即心现下知道上当了。
漪袊忍不住的笑了一会,才努力忍住笑,又恢复认真的表情道:“我说过不会骗你,又怎会再骗你,这种茶还有个名字,唤作“口唇茶”,还有一个名字。。。”漪袊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廖即心被她说的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但是也还是想知道还有个名字是什么。
漪袊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廖即心将信将疑的探讨过去,就听漪袊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一个词:“乳。。”
廖即心的脸一瞬就满脸羞红之色。
漪袊看他这样,又继续说着:“不信你自可随我入宫,问问我母帝,是否确有此事。我的话你不信,女帝的话你总该信了吧,那可是君无戏言的。”
廖即心这还能如何,毕竟不说他能不能进得那宫去,就是进宫了,难不成还能真去找女帝确认是否确有此事不成。
他只得道:“王爷就是仗着小民进不得宫,也无法与女帝确认此事。”
“这有何不得进宫的,等他日,你自可以随时与我一同进宫见母帝。你同她闲话时就可当面问问她。”漪袊说的理所当然,“不过,你可不要提及父君,不然母帝会忧思他的。”
廖即心听着漪袊的话,心下一阵翻涌,似是好像自己刚刚听错了一般,她说的这话是何意?能与她随时进宫拜见女帝,还能闲话的自然只有她的正夫才有资格的事,就连侧夫都只能先递了进宫请安的折子才可被准许进宫。更何况自己这毫无身份的人,如果自己是作为王爷正夫的亲眷,也是不得随意入宫的。廖即心反复的想着,但也不好意思再问她这话究竟是何意。
“这般的小事,怎可劳动女帝。”
“那这可是让我无法再自证其说了。那怎样你才会相信。”漪袊也是颇为无奈,虽说这事自己也不知真伪,可宫中的茶却实有此物,只是没有自己刚刚说的那般而已。
“冤枉呀,公子这般冤枉我,稍后定然下起大雨,为我。。。”漪袊还没说完,廖即心就接上了。
“为您洗刷冤屈。”
漪袊惊讶的看着廖即心:“你怎知我要说什么,难不成我于公子心意想通了?”
廖即心有些好笑的打趣道:“王爷,今日,这老天已经欠着你一场洗刷冤屈的雨了,您这是准备存着第二场了吗?”
漪袊一听,才想起自己刚刚也说过此话,不由的也恍然一笑。
“行啊,公子现在都会打趣我了。”漪袊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觉得十分开心。
“那现在公子应该也懂了我要你怎样为我剥那葡萄了吧。”漪袊又说回了刚刚的赌注。
廖即心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知道了漪袊与自己说这半日竟是说了这般的事,一下感觉到手脚不知放在何处,眼神也不知该看向哪里了。
漪袊看将人说的也差不多了,就又说了一句:“小公子放心,我自是不会让你现在就如此喂我的,那事自是要你情我愿的才能尝到那其中滋味,这事就当小公子先欠着吧,待他日你何时愿意了,再同我说。”
廖即心一听这话,是该接好还是什么的,说让自己愿意,那除却自己羞人外,自然也是愿意的,可还要同她说自己愿意,那岂不是自己太不知羞了。这话哪里说的出口的。
漪袊又道:“若是公子羞于同我说,将其替我制成葡萄干,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廖即心实在无法,见漪袊一会一句的,自己说又说不过,其他的又那她无法,只得讨饶道:“小民求王爷放过小民吧,莫要再说下去了。”
“哈哈哈哈”漪袊听着话自是又开怀的笑了,这一阵阵的笑声,从窗边一直传到了院子里,院中伺候的人都是漪袊这次带来的,平日里见惯了漪袊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现下听着自家王爷如此的笑声,心中不由的有些肃然敬佩屋里的公子,竟能将自家主子哄的这般开心。
“好,就依公子的,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咱们继续?”
廖即心点头答应了。
两人来回觉察不出时间的匆匆,漪袊也愿意让着他,两人都互相有输有赢。漪袊输了廖即心就会让她教自己玩些简单的骰子花样,廖即心输了则是欠下了一堆不平等的条约,羞的他一下午感觉都像有着火苗在脸上一直的烧着。
漪袊满意的拿着这些个与他待做未尽之事却不知,今日这戏言般的事真要做完,却差点又花了一世。但这却又都是后话了。
晚上的漪袊还是如常般的等廖即心安睡下,才来到了书房。
此时秀兰和秀菊已经等在了书房内。漪袊脸上早没了白日在廖即心面前的随性与笑意了。
她走到桌前刚坐好,秀兰就自觉的跪下。
“王爷,奴才今天失了礼数,请王爷责罚。”秀兰知道今日自己惹主子不高兴了,还是自请谢罪比较好,不然不知主子会如何。
“他说过去了,事情就过去了,你起来吧。且记得此事不得再犯。”漪袊今日心情本就不错,也不愿再与她再计较此事。
“奴才谢过王爷。”秀兰行了礼的起身。
漪袊才吩咐到:“你们派人给本王盯着廖府,这廖府中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有,给本王去好好的查查他在廖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要事无巨细,特别是他为何会害怕虫子,还有没有其他是什么事,都给我去查。”
秀菊自然知道漪袊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也不多问的就领命的下去了,漪袊从抽屉中拿出那块暖圭璧继续在上面画着什么,心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漪袊这才记起,上一世的廖府因廖珠查出多年前的误判被贬,廖家长女廖志瑜被山贼给虐杀,再到最后廖珠又被查出贪污赈灾款,再牵连了大皇女私通他国的起兵造反一事,这才最后让廖府上下到最后,除了几个不重要的外戚,其他的都被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
自己上一世因着厌恶廖即心,也不他有母家做靠山,就从未仔细思考过此事。没有去查过这些事情究竟是不是廖珠所为,毕竟以自己所熟知的廖珠,定是没有胆子去做这些。可当赈灾款被发现数额有错的时候,自己派人去查,就顺利的发现了廖珠私吞。自己在大皇女造反前,也好似有人牵引一般的发现了在廖府的私通书信。
这一切说是廖府丝毫未参与,漪袊自是不信的,但说没有人在其后想让自己发现,漪袊也是不信的。所以当时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这么恨廖家的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廖即心吗?那这廖即心做的?那他倒是做的干净,却也是恨绝,毕竟廖家上下一百多口的人。
那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岂不是养了条毒蛇在身边,毕竟他连自己的母家都能下此狠手,更何况那百般羞辱他的自己。
漪袊想想就觉得后脊背发凉,这一世的自己一定要好好将这个现在看着单纯的小兔子好好的就让他长成只大兔子吧。
秀兰看着自家主子,想了想道:“王爷,奴才听说最近这庄子附近来了个戏班子。”
“哦?”漪袊只是简单回着。
秀兰知道自家主子从不爱看那些个什么戏,但是这个却不同。
“听说是叫灯影戏。可新鲜了。”
漪袊虽说这一世不知,可上一世她可是什么没玩过。
“奴才想着,廖公子在这院子里,又伤了腿,也怪无趣的,不如请他们来这演上一演,也让廖公子瞧个乐儿。”秀兰说着。
漪袊想想:“可有查过来历?”
秀兰回着话:“查过,他们是特意来此地的。”
“特意?”
秀兰到漪袊身边附到耳边说了几句,就见漪袊的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容本王再想想,你先出去吧。”漪袊说着,又底下头去画着手上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