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暖冬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时间走得还是一如既往，无论你悠闲还是充实，时间都是那么一分一秒的向前。

生产队年底结算，每年如此，公布生产队的帐目，有工分榜单排序，就象全班学生成绩排名一样，有最高分，也有最低分，最高分有4千多分，特别是优秀劳动力，粗细都来样样行，特别是农忙时节，出大力流大汗，比一般人干得多，所以普通人十分，这个优秀的就十一分或十二分，这也是自己硬努力拼出来的。高于平均分的多分储备粮，低于平均分的，就叫超分户，在当时来说，超分户有贬义之意，就象班里的不及格的学生一样，倒不能说抬不起头，反正思想也有压力。另外计划生育开始实施，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提倡晚婚晚育，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质量。当年生育二孩的，就算超生，商品户口（俗称吃国家粮的，城镇户籍）超生会降级降工资。农村户口，生产队分粮的基数一样，但价格不一样，超生子女粮食价格比正总人口高出15％，超生户在年底大都会向生产队补现钱，钱的来源不多，只有卖鸡鸭子，卖猪，实在没有的只有欠生产队的帐，记挂帐，反正欠着次年再补足，超分户有点不好听，不知道还以为是好吃懒做造成的，其实原因很多，特别是当时因病制贫，造成工分不够甚至超分，有的生产队劳动日结算成人民币才两三角钱每天（写书时，作者咨询了健康的父亲），大松爸爸生病那一年，大松妈妈要照顾大松爸爸，工分不够，造成超分，欠生产队大约40元人民币，大松爸爸至今记忆犹新。好在第二年就还上了这笔超分款。一九七七年的冬天没有往年那么寒冷，太平坝到了十二月份还是小阳春的感觉，暖阳很是惬意，没有一丝寒冷，但也并不代表老天就不冷了。天气变化，气象反常谁也说不清楚。就在这月，中断十一年的高考恢复，全国570万考生进考场，有二十多万考生被录取，进入大学，有的己过而立之年，有的是父子，有的是夫妻，可以说是千古奇观。招的是人才，择优录取，让很多有上进的青年人梦想成真，在这方面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是做了巨大贡献的。

大松快七岁了，那时农村也没幼儿园一说，就是大的带小的，老的带少的，大松弟弟也快5岁了，哥俩一起玩耍还要带妹妹，摇摇篮，妹妹不哭就行，爸爸妈妈要出工去地里干活挣工分，为了增加收入家里也开始喂养了一头母猪，这头母猪是黑猪，体型特别好，身体弯曲有度，嘴巴长短适中，大大的耳朵，真有一八戒的感觉。养母猪产仔，小猪崽在当时也算缺货，供不应求。而且都是现钱，一只小猪崽可以卖十多二十元，一只母猪每次产仔六七个，有时九到十个，至少一年产两次，最好状态是两年产5次，养一头母猪，每年多收入三五百元正常。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基本解决了一年的基本开支，对于小农经济有很大好处。

腊月初四，大松奶奶生日，二姑，幺姑都来了，他们就在本乡，比较近，去来方便，大姑有相距20来里路程，较远，在大松的印象中，大姑回娘家的情况少一些，大姑父当时是民办教师，又是大队会计，比一般人要忙，家里5个小孩，这回一次娘家就不容易，大家也能理解。二姑，幺姑手提老三样，面条，糖酒，刀菜，当然身上还带有水果糖这是给大松他们准备的，家里来客人了小孩子总是盼望着，盼望着，糖果最开心。

腊月初，各家各户家中储备丰富，有肉有粮，瓜菜萝卜，下厨房心里也就不慌，很容易摆上一桌象样的饭菜。回锅肉，磨菇炖鸡，粉蒸肉，糯米糍粑，虾片，满满当当一大桌十多个菜，有一点过小年的感觉，腊月初本来就有年的味道，见味初见。“大松过年也到上学年龄了，在哪里读，”幺姑问道，幺姑对大松一直很关心，当然想上大松早点上学读书，在人们的意识中读了书的人才有出息。“中心小学和大队小学，哪里招新生就去哪里读，反正距离不远。大松上学了就要好好学习，不能贪玩，不能调皮，要听老师的话。”爸爸说道。其实大松也早就想去学校，看见其他大哥哥大姐姐背起书包上学一路来来回回，热热闹闹，也十分羡慕。

午饭大家吃得很开心，加上冬日暖阳，奶奶也很开心，川北人传统文化中过生日天晴出太阳最好，预示来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些传统思想现在还留存，只要是美好的，就应该传承下去。二姑，幺姑吃完午饭就回家了，他们与大松家相距很近，半过多小时就到家了！下午，生产队给麦苗浇水施肥，采收一部分早萝卜，分给社员一部分外留一部分给生产队饲养员养猪用，今年天气温度较高，杀年猪就晚一点，计划初八杀年猪，社员们抓紧给油菜地除草浇粪施肥，干完好杀年猪，今年多喂了一段时间，年猪自然肥实。

腊月初八，也叫腊八，北方地区有吃腊八饭的习惯，腊八节，即每年农历十二月初八，又称为“法宝节”“佛成道节”“成道会”等。本为佛教纪念释迦牟尼佛成道之节日，后逐渐也成为民间节日。

腊八粥，又称“七宝五味粥”、“佛粥”、“大家饭”等，是一种由多样食材熬制而成的粥。腊八粥的最早文字记载在宋代。南宋吴自牧《梦梁录》载：“此月八日，寺院谓之腊八。大刹等寺，俱设五味粥，名曰腊八粥。”我国喝腊八粥的历史，已有一千年以上了。每逢腊八这天，不论是朝廷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到了清朝，喝腊八粥的风俗更是盛行。在我国北方，有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之说，过腊八意味着拉开了过年的序幕。每到腊八节，北方地区忙着剥蒜制醋，泡腊八蒜，吃腊八面腊八粥。在南方腊八很少提，腊八节是典型的北方节日。川北也不过腊八节，过年从腊月二十四就开始了，次年正月十五结速。

这天杀年猪自然选在山湾堰塘边，历年杀年猪的地方，白水桥边，四队五队六队的年猪统一在这里宰杀，这里地势宽，有流水，杀完猪一些清洗水就直接流走，给干活的带来了很多的方便，实行先道先杀的原则，一般杀三天左右，四五六三个队就基本可以宰杀完毕。大家背上柴禾，牵上自家的肥猪，陆陆续续来到白水桥，杀年猪基本一家出动两三口人，大松爸爸背着柴禾，妈妈牵着肥猪，大松用树条后面赶猪走，大松家离白水桥也就300米，很快就把猪赶到了，杀年猪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先到先杀，由于路近，大松家把肥猪赶到地没等几分钟就安排上了，今年杀年猪的是刘家老屋的刘师傅，人高体健，杀猪利索，在年轻人的帮助下，再大的肥猪，一分钟让它躺平，给人们过吉祥年提供了上好的食材。烧水，烫猪毛，分肉，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这是人们想看到的结果，表示吉祥顺利，猪蹄筋留给屠工，杀完猪背大边猪肉回家，小边卖给食品站，当年如果卖给食品站毛猪，凭毛猪证杀年猪时大小边就可以背回家，不用卖纶给食品站 。

杀完年猪背肉回家，下一步就是制作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