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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盗韩云第一次杀人越货

买了食物和米酒,马强不管郁金还在考虑什么拉着杨玉娘一头进了客栈。

郁金想想也是,劫匪不可能每晚来,即使来了也只能是小贼没什么可怕,于是三人安然入住。

半夜里杨玉娘忽然惊醒,正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五六个黑衣人撞进来把她按住。

主要是杨玉娘没有逃跑和战斗的打算,因为这些人就是之前在客喜来客栈树林里的那些人。

不是说这些保护皇杠的走赣州吗?怎么到了龙岩?

不一会,郁金和马强也被抓来。

马强大叫:

“我们是林则徐大人派去接家眷的。”

白发老头拿着金剑问:

“林则徐大人?有什么凭证?”

郁金急忙拿出林则徐给妻子和母亲的书信,老头看了一会说:

“好,你们在此住三天,三天后才能离开。”

马强喊:

“耽搁了大人的事谁负责?”

“我叫周青,以后让大人找我好了。还有,你们不能外出也不能大声说话,如果违反,死!”

郁金立即施礼说:

“听大人的,我们就在此地住宿三天。”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院子里黑压压有五六百人在吃喝,但没有一丝声音。

郁金皱着眉说:

“原来他们是想绕着走甩开那些豪侠,周青不愧是天下第一。”

时间不多,外面进来二十辆马车,所有人打开木箱把里面的金银装进马车上面的大箱里,在自己的小木箱里装进石头。

马车离开了,但这些人仍然待在这里没有离开。

郁金忽然一声轻呼:

“糟了,这些人想在这里摆战场,哼哼哼这次出行怎么如此倒霉?”

马强忽然醒悟:

“来客栈的那些劫匪是周青布置的?”

郁金点点头:

“周青以劫匪为名驱走了所有客人,想在这里大战一场。”

说完望一眼马强:

“哼哼哼……”

马强笑笑说:

“不要骂我啊,谁晓得这周青会如此安排?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子贱命一条,怕什么怕?”

忽然望一眼杨玉娘,叹息一声说:

“可惜了杨姑娘……”

“啪啪啪……”

马强对着自己的脸好一顿猛揍。

杨玉娘急忙扑过去抱住马强的胳膊:

“马叔叔,我们不是劫匪也不是官兵,躲在房子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马强立即附和:

“是的是的,我们应该是安全的。”

“哼哼哼……”

一听哼哼哼,马强就要跳起来,但紧接着就低头不语。

不管怎么说,这个客栈是他强行闯进来的,一旦出了问题那可是百死莫赎。

所以他仍然心虚。

眼看就要天亮,忽听啸声四起,紧接着贵阳三毒手执一条火龙进来,火龙由一根燃烧的草鞭做成,草鞭燃烧着绿色火苗,释放着绿色的烟雾。

郁金望一眼杨玉娘颤抖着说:

“天下绝毒绿蛇毒,此毒一出,整个客栈无一幸存,哼哼哼罢了罢了,对不起林大人对不起玉娘姑娘。”

说完趴在地上叩头不已:

“林大人,郁金罪该万死,辜负了您的……”

居然泣不成声。

(花开两朵单表一枝,回头看看另一个正在崛起的江湖大盗)

就在郁金马强杨玉娘三人深感大难临头时,长安街头六岁少年韩云浑身是伤,踉踉跄跄走到铁匠老铁头门前。

独眼老铁匠无名无姓,年已六十五岁,所有人都叫他老铁头。

老铁头一边打造一把钢刀一边自言自语:

“小韩云又被打趴了。”

韩云右眼鼓凸,那只眼好像已经废了,颤抖着来到铁匠铺外,忽然昏倒。

老铁头不由自主摸一下自己失去眼球的右眼,似乎同病相怜,随手舀起一瓢水泼在韩云脸上,韩云一个激灵醒来。

“又是田福打的?看你也没有什么重伤。”

“是田福,铁爷爷,给我一口水喝。”

韩云艰难地站起来,口唇破裂,泛着血水,吐字不清。

但没受伤的那只眼睛却是像火山喷口,烈焰滚滚,像一只传说中的火眼金睛兽,老铁头惊异地连扫几眼,扁扁嘴没有说什么。

韩云在这个私塾里读书两年,这样的狼狈相铁老头已经看到四五十次了。

“自己舀——田福比你大五岁,个头高一半,你打不过就不要打,呵呵,自讨苦吃。”

韩云忽然举起小拳头:

“他每天把我的馒头夺去喂狗,我一定要打趴他!”

贴老头独眼里射出一道光辉,一边打铁一边问:

“你家有钱,为什么不给你请一个师傅在家读书?”

韩云家在铁老头铁匠铺西三里处,韩云现在就读的私塾在铁匠铺东头一里处。

“我家前年遭贼了,现在没有钱。”

“喔——他今天是怎么打你的?进来给我演练一下。”

铁老头关闭了铁匠铺,韩云就演练挨打过程:

“他一脚,我这么躲了过去,但他紧接着转身一脚踢倒了我,然后就压在我身上……”

“呵呵,我年轻的时候有一个人教了我几招,我可以教你,但你不能说出去。”

韩云极度兴奋,举着小手说:

“死也不说。”

“好,你看清楚了,他踢脚你矮身下蹲,同时侧身,右拳上击他的腿,左拳平击他的腹部,喔喔,就是这样。”

韩云反反复复练习了十几遍,又问:

“铁爷爷,有时候他是这么用右拳直击打我,我怎么防?”

“呵呵,这个更加简单了,你看清楚,这么这么……”

韩云回家,十几天后又去了私塾。

晚上回来,兴高采烈地望着铁老头:

“铁爷爷,我把他打趴了,就是这么这么……”

“你们金师傅没打你?还有田福的那几个朋友?”

“金师傅打了我手掌十戒尺,田福哭着求饶,那几个狗腿子没敢动。”

铁老头摸摸自己的右眼,望着韩云:

“你的眼睛居然保住了。”

“我父亲请了赵郎中给我吃药。”

老铁头不再说话,忙着自己的活,韩云捞起一把铁锤想帮忙,可举起后铁锤马上跌落在地,砸到一块铁皮上。

老铁头看一眼韩云,微微吃惊。

铁锤有二十斤,韩云居然一下子就举了起来。

老铁头微微一笑,丢下二十个铜钱:

“给我买米去。”

时间不多,韩云背着五斤米来了:

“铁爷爷,还有什么需要我做?”

仅有的一只小眼睛望一眼韩云:

“自己找。”

韩云去后院打扫了一会,又回来把铁匠铺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阵,对着铁老头施礼回家。

第五天,韩云被抬出私塾,头破腿断。

五个月后,韩云又来到铁匠铺,看看四面没人,“噗通”跪下:

“铁爷爷,我不念书了,你教我武功吧!”

“我只有那么三两下,不会武功,不过啊学打铁倒是可以。”

“那我就学打铁。”

“不念书了?”

“不念了,我已经学了九百字,比父亲多了!”

“呵呵,去给你父亲说。”

“父亲……”

韩云忽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

“父亲说我坏,不要我了——我没有妈妈。”

韩云的情况老铁头知道,母亲已死,他父亲现在有两个小妾。

“那就先在这里住下,看看是不是打铁的料。”

于是韩云叩头拜师。

晚上,老铁头拿出四副铁环绑在韩云两腿两臂上:

“每天教你十个字,一定要学会,你学的字不够用,当然还要熟读很多书,读不好书就练不好武功……四副铁环共重十斤,以后白天晚上都不能离身,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谢谢师傅,我记住了。”

老铁头又指着门后一堆沙子:

“每天早上晚上用手掌猛力插一百遍,之后每十天加十下,半年后换成粗砂,也是每天一百下,每隔十天加十下,这个我只说一次……换五次粗砂后变成细铁砂,时间和数量和前面一样。”

“师傅,这是练武功吗?”

“不要问什么……我喜欢用山沟里的水,你每天早上去挑一担,下午学打铁。”

自此以后,每天天蒙蒙亮韩云就去十里外挑水,午时回来,吃完饭又学打铁。

他用的是十斤锤。

此时韩云七岁。

一个月后,韩云的两桶水由二十斤变成了三十斤。

又过两个月,两桶水由三十斤变成了四十斤。

再三个月,四副十斤铁环被铁老头变成了十五斤,水重变成五十斤,一年后水重变成六十斤。

此后水的重量没有增加,但四副铁环的重量每隔三个月就增加五斤,那堆练手的沙子也不断地变粗变大。

三年后,胡云每天带着一百斤重的十副铁环挑水,打铁的铁锤由五斤变成了二十斤。

老铁头望着韩云露出满意的笑容,摸摸自己的独眼说:

“算你合格了,我传授你一套练气武功和一套技击武术……”

自此以后,韩云开始打坐练气,练习武技,他每天只能睡三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部用在修炼上。

老铁头的打铁技术闻名遐迩,但活不多,因为价格奇高,普通人买不起。

每天挑水一次,击打铁砂一千掌,十指猛插铁砂一千次,修炼《养气功》两个时辰,练习《九掌术》五十遍,打铁三个时辰,这就是韩云的所有生活。

十一岁时,又增加了在地下室练习铁钉飞击术一项。

这一天,韩云父亲韩敬轩找来。

“老铁头,你忍心招童工?我儿韩云还是……”

老铁头没有抬头,问:

“你想怎样?”

“我……当然想把他领……”

说到这里忽然打住,韩云住在这里自己省时多了,如果领回去说不定又会给他找什么麻烦。

老铁头望一眼一身绸缎的韩敬轩,韩敬轩浑身一颤,说:

“不想怎样,韩云已经十二岁了,到了结婚的年龄……”

“父亲,我不想结婚,不想离开师傅。”

“师傅?哈哈,应该叫老板,你是他雇佣的童工。”

“你是想……”

老铁头皱着眉摇摇头,忽然微微一笑:

“原来你想讨工钱。”

“什么想讨要?难道说你没打算给工钱?”

“呵呵,孩子几年没回家,你没有寻找?见面就想着钱。”

韩敬轩满脸通红:

“寻找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在你这里。”

老铁头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冷笑:

“不管是童工不童工,拜师前三年都是学徒,没有工钱的。”

“那三年后呢?他在你这里已经快五年了!”

“好,你要多少?”

“一个月十两银子。”

老铁头的独眼里泛出寒光,韩敬轩好像看到了鬼一样惊叫一声后退一步。

“好吧,给你五年的工钱,韩云十五岁后你来南林外找我们,我们要搬家。”

第二章第一次去杀人

韩敬轩看着面前六百两白银两眼发光,抓起银袋飞速离开。

韩云跪地叩头:

“师傅,为什么给他钱?我学艺都没给您一文……”

老铁头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一齐舒展,很高兴地说:

“我无儿无女,要这些钱干什么?你的养气功还没有大成,十五岁前不能近女色,让他拿钱是为了你省心修炼。”

“师傅大恩永世不忘,我就是您的子女。”

“好了,我们的地下室只有三丈长,不适宜你练飞钉术,我们搬家吧。”

夜半,两人秘密来到城外二十多里处的南林边缘。

南林是翠华山余脉,山里满是松柏桦树,两人在一处废弃的建筑下找到了一个暗口。

进入暗口,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老铁头举着火把在前面一路走一路介绍:

“这里是当年一处道观,后来被土匪占据,再后来为师灭了三百土匪把这里一把火废了……前面那十道墙是练习轻身用的,你接下来每天修炼轻身术,什么时候飞过最后一道墙才算是轻身术勉强成功……那十堆沙子是修炼身体强度的,以后你在那里面睡觉,什么时候能够从第十堆沙子里面钻出来就身体合格了,喔,是在负有一百斤铁环的情况下……”

韩云一看,不由得心惊,十道墙最低一道一丈高,以后每一道比前面高两尺,最后一道超过了三丈。

负有一百斤铁环的情况下要飞过三丈多的高墙?恐怕一辈子都办不到吧?

再看那十堆沙子,第一堆是细沙,第二堆后越来越粗,第六堆后居然是铁砂!

在铁砂里面睡觉,只露出通气管?并且最后要老鼠一样能够在铁砂里面穿行?

正在心惊胆战,就听老铁头说:

“你每天早上在这里飞跑一个时辰,晚上在山林里飞跑一个时辰……这里有地下水,以后不需挑水了,其他的时间都在里面修炼,打铁的事不要做……我传授的《九掌术》源自梅花拳,以后遇到打梅花拳的网开一面,不要下杀手,不过也要看情况,梅花拳的祖师是邹宏义,他的弟子主要在顺德府周围十八县……以后我传授你梅花拳,不过只需熟悉一下就成了,我的《九掌术》可比梅花拳高多了……喔,这个你知道就行了……那是炼丹室,虽然丹药对修炼作用很小,但你还是需要掌握疗伤的丹药……”

最后打开五个大木箱,韩云一看直接惊呆。

五只木箱都有五尺长三尺宽二尺高,两箱里是白银,三箱里满满全是黄金。

地下室有三亩地大,墙壁全部是巨石筑成,不知道当年建筑这个地下世界花费了多么大的力量。

给韩云丢下《轻身术》和《易容术》,老铁头就做饭去了。

地下室应有尽有,是修炼的绝佳之地,不过有一点潮湿。

点燃了二十四只蜡烛,仍然无法解决黑暗的问题。

韩云的生活非常单调,子时在沙堆里睡觉,寅时起来在沙堆里修炼《养气术》,卯时修炼《轻身术》,辰时在地下室里拼命飞跑,巳时练习九掌术、梅花拳,午时吃饭,之后静坐,未时在铁砂里练习铁砂掌、击打铁砂包一个时辰,申时练习飞墙,酉时练习飞钉术,戌时吃饭静坐,亥时出地下室在山林里飞跑。

两年后飞钉术已经大成,他的飞钉可以准确地射进十五丈外的木人眼睛,深入三寸。

九掌术共有三十六招,用老铁头的话来说已经小成,但韩云心里总感觉进入大成了,随便一巴掌他就能把三尺方圆的石头打成碎块。

老铁头笑笑说:

“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可以在山林里捉一些小动物补养身体,呵呵,做饭的手艺也要学学了……你好像还不能飞过第一堵墙?飞钉出手的时间也不够快,十息十钉,遇到包围可就危险了!喔,这里有一本书拿去学吧!”

胡云满脸通红,这是老铁头第一次责备他。

韩云急忙叩头:

“我会努力的师傅。”

老铁头刚才给他的是缩身术功法。

十余天后,老铁头带来三十个壮汉,开始在上面建筑。

“这段时间你不要去山林了,不要暴露地下室……你的养气术要加强,晚上少睡一个时辰,腾出的时间用在养气术修炼上……”

两个月后韩云出去,发现上面废弃的旧址变成了一座三层石堡。

老铁头除过午时做饭吃饭外好像日夜在第三层上面静坐。

打铁的事已经废掉。

两人的一日两餐变成了一餐。

三年后,韩云终于飞过了第一堵墙,睡觉的地方换到了第三堆沙堆里。

有一天,老铁头吃惊地望着韩云说:

“呵呵……大小周天全部打开了?”

这是老铁头对韩云的第一次嘉奖,韩云兴奋得满脸火红:

“师傅,一年前小周天就通了,大周天四天前就通了!”

“呵呵……田福父亲去年杀了刘金科一家十二口……田福父亲田金山已经有一百五十多条人命了!”

“师傅,我想杀了田福一家。”

“他家有四十个护卫,听说还有洋枪,多带铁钉吧。”

“师傅,我的皮甲上面有二十个皮袋,每个皮袋可以装三百铁钉。”

“呵呵,小心吧……他家的那些金子银子也拿来吧。”

韩云叩头从第三层出来,开始准备。

脱下十六块各有十斤重的铁环,穿上软皮甲,在软皮甲上面套上有二十个装有铁钉的皮袋的厚皮甲,再在外面套了一身黑衣,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直包裹了整个头部的黑帽子,穿了牛皮鞋,扎了绑腿,韩云在子时小心翼翼出了南林。

第一次卸下铁环,身体轻飘飘地他走路有点不适应,飞跑中一个前扑几乎跌到,只好由跑步变成走步。

适应了一会,再次飞跑起来,速度快得吓人。

就像一道闪电在黑夜里划过,眨眼间二十几里路已经丢在脑后。

韩云一阵惊喜,心想如果我不带铁环时应该能够轻松越过最后一道墙了吧?

城门口有四个手持武器的士兵守着,其中两个拿着钢刀,两个持剑。

一个士兵惊呼一声:

“刚才是什么闪过去?”

“是什么?”

另外一个问。

“好像有一个人不不不可能是一只猫进去了!”

其他两人也动了:

“我怎么没看到?”

“既然是猫,大惊小怪什么?”

另一人责怪道。

“只是闪了一下……唉,这天什么时候才亮啊!”

城墙上一个声音问:

“下面有事吗?”

“没有没有。”

韩云强行进城后立即飞过一家人的院子,轻轻地落在一棵大树上面。

这个院墙只有一丈五左右,他飞上去一点不吃力。

等了一会,城门口那里没有一丝动静,便出了院子隐蔽在经过的数百家院墙下面一路向前。

路过自己家,韩云停步望了一眼,立即离开。

“父亲见我已经很几年了,唉,他千万不要再来啊!”

终于看到了田福家巨大的院墙。

田福家是长安城排名很远的富豪,听老铁头说田福家的财富连一百名都进不了,但却是长安城实实在在的第五霸主,因为田福父亲田金山的弟弟田银山是皇家的带刀侍卫。

田金山的巨宅占地超过了二十亩,院墙有四丈高,而且全部是方石砌成。

韩云望一眼黑魆魆的院墙,掂量了好久,觉得自己绝对飞不上去。

“忘了带铁索,师傅为什么没有说?如果有铁索一定能上去。”

门外有两个持剑的武士守着,墙头上有八个武士来来往往巡视,怎么办?

韩云围着院墙转了三圈,仍然没有找到上去的方法。

石墙很光滑,几乎天衣无缝,没有地方攀登。

已经过了丑时接近寅时,韩云越来越着急。

只有硬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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