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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对医院过敏

我和郑浩坐在向北车上,窗外疾驰而过的的车辆像箭一般窜出,封闭的车子里,隐约能听见车辆行驶在高速上和气流摩擦出的风声。

冯轩向我和郑浩坦白了他和张亚的事,选择继续留在云阳。

原来他从我家离开后,就一直四处碰壁,正当他想放弃决定进厂打螺丝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又与张亚联系上,在他缺钱的时候,张亚帮了他,给他借了两万,然后听说云阳的面食很挣钱,所以他决定到云阳试试。

他想建厂,可启动资金太大,所以就有了后面的事。

回到重庆已经天黑,向北先将郑浩送回家,然后又问我去哪,我想了想,让他先送我回家,然后再送我去趟医院。

我将从云阳带回来的抄手煮了三份,我和向北一人一份,剩下的那份用保温壶装好,吃完饭让向北送我去趟医院。

车子行驶在路上,穿梭在霓虹的灯光里。

拐过一个弯,向北忽然问道:“怎么突然要去医院,家里有人住院了?”

我的表情有些复杂,回答也有所迟钝,抱着保温壶道:“一个朋友。”

“朋友?女的吧,喜欢人家?”

“不是,怎么可能,我和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喜欢她干嘛,除非我疯了才喜欢她。”

“那你这么殷勤干嘛,大晚上的还给人送吃的。”向北一针见血的问道。

“我做好事,积德行不行?”我有些激动,极力想澄清自己。

车外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在脸上,我的思绪有点乱,我和向彤的点点滴滴好像在斑驳光影中重现,让呼吸在玻璃窗上呼出一个个难言又伤感的故事,我身心俱震,不禁在心中自问,难道我真的又要重蹈覆辙?还是说我真得是“贱”,对“舔”字情有独钟。

可是没人能告诉我这个答案,谁都不行,包括我自己也不行,只有一个自欺欺人的声音在不断告诉我,我这么做的一切都是出于邻里之间的互相帮助。

向北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程诺,心知肚明啊,你越是急着否定,就越是漏洞百出。”

“即使你急着撇清关系,但你的潜意识都在不断怀疑自己。”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向北一番话,如同雨后惊雷,在我心中滚滚炸响。我的脑子很乱,我发现我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开始不断怀疑否定自己,而谭滢的面容却在脑海中越发深刻,越发清晰,就算我想了许多种借口,都无法在她的身影上诞生出一抹瑕疵。

我很平静的坐在副驾驶,向北叫我不说话,也不再开口,但是他不知道我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已经陷入巨大的挣扎,虽然这种挣扎看似无稽之谈,可又无法否定已经有一颗怀疑的种子在心中种下,也许有一天它真的会生根发芽,然后打我一个措手不及的结果。

对面驶来的汽车,刺眼得灯光晃得我回神,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对向北说道:“你知道的,我生活就那样,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想着谈恋爱……在何况,我现在连一份工作都没有,就跟社会的蛀虫一样,现在这个世界,结婚生子谈恋爱,哪一样不花钱?没有物质的条件,哪来感情的基础,我总不可能光用一张嘴,说一些煽情到海枯石烂的话,就骗着人私奔吧。现在我们这一代都成年了,说情话已经过时,卡里有钱,名下有房,手上有车,那才是谈恋爱的底气。还想要空手套白狼,给人画大饼,那得找小孩子。”

“未成年可是犯法的。”向北提醒道。

我没好气道:“我知道,我就打个比方,现在的小孩在互联网的熏陶下,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向北点了点头,十分认同我的话,怀恋的问道:“你们县城,你小的时候一般都玩什么?”

我想了想,各种久远的物件浮现在脑海,道:“抽陀螺、滚铁环、扇纸人……贵一点的就遥控赛车、溜溜球和战斗陀螺。”

“必须是战斗陀螺!”向北激动道:“我当时为了称霸我们小学,偷我妈钱去给陀螺买配重环和加长拉条,撞起来一路火花带闪电,别提多牛逼。”

“然后呢?”

“然后就被我爸打了一顿。”向北顿时泄气,想起痛苦的回忆,夸张道:“那次是我被我爸打得最狠的一次,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抽皮带打我的样子,我那时候可小了,我还是个孩子,才十岁左右,硬生生挨了他几鞭子,那几天是一坐就疼啊。”

我笑道:“所以这就成了你长大叛逆不回家的理由?”

向北语塞,仿佛是默认了。车子再次往前拐过一个路口,向北一脚刹车将车停的路边,他转头向我示意,我看了看距离医院百米开外的距离,不明所以。

于是疑惑的问道:“怎么啦?车坏了?”

向北摇头,道:“你走过去吧。”

我更加疑惑,向北笑了一下,揉了揉鼻子,坦白道:“我对医院过敏。”

“你不会也害怕打针吧?”

向北摇头,余光望着医院,似乎是非常害怕,于是催促道:“快点的,我要回家睡觉,医院这种地方,除了你这样的痴情种,谁没病会想跑这来。”

我下了车,甚至没来得及跟他招呼,车子已经掉头离去,留下我在风中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提着保温壶,掖了掖衣服协助保温壶,顶着寒风朝医院门内走去。

医院的大门外亮着白光,看着脚下的影子由单一变得复杂,心中突然有一股说不出去的情绪散开,虽然不断给自己洗脑我这么做只是出于邻居朋友间的帮助,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近在咫尺的大门,像是一种无形的拷问,逼迫我进行千思万想。

我默默承受,然后忍着烦闷来到谭滢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见她正坐在床上披着衣服看《飞鸟集》,整个病房只住的她一个人,我也没有看见黄雨涟的影子。

医院的白炽灯让病房显得静谧,看着谭滢认真的样子,我想这一定是她让黄雨涟给她取来的,我突然有些好奇,这本书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生着病都会带着。

敲了敲门,得到谭滢的回应,我这才推开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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