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情之请
陆川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接过纸条。
“小心点，别掉了。”
打开一看，陆川笑了，“行啊，曲威，定出去这么多？”
“还笑，你要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咋给他们变出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两人先去副食商店买了牛羊肉、调料，烧烤用的炭用的七七八八了，也预备三箱。
一切准备完毕，陆川开始切肉。
而曲威统计了所有签子，“不够啊，怎么办？”
“你去日杂商店找找，有什么能用的，实在不行还得买车条加工。”
曲威干劲十足，不等陆川把话说完推车就走。
“要是有竹签也行。”
曲威不遗余力帮自己，又不求报酬，陆川感觉过意不去。
这个时代的人都有副热心肠，但是他不能装糊涂，必须有个说法。
今天牛羊肉各上了十斤，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要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还会持续增加，两个人也忙不过来。
肖雅？只想了下陆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不说二人结婚与否的问题，他不想肖雅还没过门就跟着他忙碌。
时间不长，曲威拿着两捆竹签子回来了，长短粗细都差不离。
两人一人一盆肉，双手熟练穿串，一边讨论接下来的问题。
“曲威，你有什么打算？”
“没想过。要不是碰到你，我可能还在家待着。”
陆川看了一眼他，见他做事认真，对烧烤也很有干劲，“曲威，咱都是哥们儿，我想这个摊子就算咱俩的，你看行不？”
曲威一听，立马摇头说道：“这可不行!我要是分一半算啥事啊？”
“算正事！”
曲威还要说什么，陆川正色道：“咱俩是同学，有感情不假，但是一码是一码，从开始经营那天起，你就跟我一起忙前忙后，没有你这个摊子开得不能这么快。”
“其次，我的目标不仅仅是这个小地摊，以后可能会扩大经营。”
“扩大？怎么搞？”
陆川笑了笑，“我想想，等过了这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说的差不多，其实就是资金的积累。
任何一项投资都需要本钱，而第一个月的效益差不多够后面的安排了。
“看你心急的。你先答应了再说。”
“好，我答应。”曲威心里感激，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个义气之举有这么大的收获。
两人说话丝毫不影响穿串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
“你看啊，现在的小摊子没有多余费用，固然好。但是你想过没有，出去刮风下雨，一个月剩下多少能出摊的天儿？”
“所以我们得想个天天都有收益的办法。”
曲威频频点头，“行，今后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回家去凑！”
曲威的性子对陆川的脾气，两人搞定一切，时间堪堪来得及。
“威子，既然咱们合伙，明天开始我把煨肉的方法和烤肉串的技巧教给你，万一我哪天有事，你也能撑起来。”
陆川自有其他想法，只不过现在说出来还为时尚早。
“对了，我看院子里有几个马扎，等会带着，再想招整两个简易小桌子。”
“咱俩又没时间坐，带它干啥？”
陆川卖了个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到那而时，已经有人在那儿等着了。
“还以为今天又不来了。”
摆开摊子，陆川点炭，让曲威把简易桌子和马扎放到后边，等着的顾客见有座可坐，抢着占座。
两个小桌，六个马扎转眼坐满了。
陆川回头看了一眼，别说还真有后世地摊烤串的架势了。除了规模小了点，没别的毛病。
“哎，哥们儿，供应酒不？”马扎上歪戴帽子的青年高声叫喝：“有酒的话，我去叫两个哥们儿来。”
陆川笑道：“过几天，过几天肯定有。”
“你可答应我烤别的了，别忘了。”
增加烤串类别在陆川计划当中，也就这几天他会逐步上。
人逐渐开始多起来，曲威负责烤串以外的所有事。
陆川烤串的空当儿，不时高喊几嗓子维持秩序。尤其有姑娘排队时，他会特别注意一下，避免有人趁乱干些啥不礼貌的事。
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坐小马扎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很多搭桌一起吃的，毕竟刚出炉的比拿回家口感好。
陆川拿着小纸条喊人，按上边的预订数目分串。
场面不可谓不火爆，放在后世绝对的网红地摊。可惜这年代没有太多宣传手段，只靠口口相传。
两个小时以后肉串所剩无几，陆川注意到有个矮胖男人既没买，也不等朋友，从他开烤不久就来了，一直待到现在。
把摊子给了曲威，拿了把肉串，陆川走过去，“大哥，来，尝尝。”
矮胖男人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小兄弟，你这生意不错啊。”
“做点小生意。大哥找我有事？”
矮胖男人停顿了一下，为难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答应。”
“说说看。”
“我有个长辈，现在行动有些不便。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吃过一次烤牛肉，当时做烤牛肉的老朋友已经过世了，家里也曾做过两次，都不是那个味儿。”
“所以，我想……看小兄弟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到我那儿，给烤一回？”
陆川听明白了，这是请他去做饭。
“但我只会做这个，其他熘炒咕嘟炖的，都不擅长。”
矮胖男人赶忙说，“小兄弟，其他的家里有厨师，你只管做这个就行。”
“大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晚上肯定没时间，中午还勉强。但时间也不能太长。”
男人一听，乐坏了：“有时间就行，有时间就行。”
“小兄弟还没请教你贵姓。”
陆川递给矮胖男人一根羊肉串，“大哥，别这么客气，我叫陆川。”
“好！那你后天去馨御园，到了就说找王主任，会有人带你进去的。”
矮胖男人拍拍陆川胳膊，走了。
曲威手忙脚乱，赶紧喊他帮忙。
陆川接手，随口问了句：“威子，馨御园是什么地方？”
“哪儿？”
“馨御园！”
“那是退休老干部家属院，你打听这个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