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识李老
今天回去的最晚，东西也最多。计算收入的时候，曲威反复的数，数了好几遍，每次数目都不一样。
看着铺了一桌子的钱，最大面值十元，还有一角两角五角、一分二分五分的，数着数着就乱了。
陆川坐在那儿不动，眼睛看着他一遍遍地数，心里想的却是矮胖男人的话。
他感觉矮胖男人似乎掩饰了什么，话说得很委婉，像个有身份的人。
“陆川！喊你两遍了，赶紧的，我数不清了。”一晚上收这么多钱，着实令曲威有点兴奋过度。
陆川摇头笑了笑，心想 ：这要是都换成百元大钞，他得晕过去。
很快，陆川统计出今晚一共收入四百零一块三毛二，除去各种成本也净胜三百多！
他感觉这比后世的利润高得不是一星半点，简直跟抢钱差不多。
如果以这样的收益速度，那计划的第一步很快就能实施。
他打算明天去转一圈，最主要的是他得租个房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川起了个大早，先买了早点，吃过就赶往副食商店。
商店上至经理，下到售货员，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他给每人都送了十个羊肉串，美其名曰“试吃品尝，提意见”。之后，他人不到，最新鲜的牛羊肉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陆川，改天我带朋友去你那捧场，你可得给我优惠。”糕点柜台的售货大姐笑呵呵地说。
陆川扬扬手，“没问题，你们去绝对优惠。”
“姐，肉先放这儿，我去办点事，回来拿。”
他跟售货员招呼一声，转身就走，让人有种被信任的感觉，卖肉的售货大姐反而十分欣慰。
来城里这些日子，他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还真没怎么逛过。
想租房子，房产中介肯定没有了。
他只能找路边的广告栏，上面覆盖一层又一层的寻人启事，售卖消息，还有……一张被遮盖一半的纸上写着：现有房屋一间半出租，有意者……后边的没了。
纸被人撕了。
还有两天，曲威的姑姑就回来了。届时不说穿串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转了一大圈也没寻摸着，陆川转回副食商店取肉，回家。
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矮胖男人正跟曲威说话，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前边不远处。
听见声音，两人同时看见他。
“小兄弟，可算等到你了。”
“大哥，咱不是约好明天么，今天过来这是……”
曲威接过陆川手里的东西，先回了屋。
“实在不好意思，我那位长辈的情况有点特殊，你今天能不能过去一趟？”
陆川皱眉，今天他预备的肉和昨天差不多，有了桌椅板凳，来都人明显开始排队等着在那消费。
可，“我今天预备的东西比昨天多了不少，万一……”万一卖不完，明天就不新鲜了。
“小兄弟，我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但你看在我一片诚心的面子上，能不能耽搁你点时间，跑一趟？”
王主任态度之恳切，让陆川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都不是人。
“大哥，你真是打我个措手不及。能不能找人帮我把肉切了，完了我去给你的长辈弄吃的？”
王主任喜上眉梢，一双眯眯眼精光绽放。
”上车吧，咱们快去快回。”
陆川一想，横竖都是耽误时间，既然都答应了，反悔的事他做不到。
刚能坐小汽车来这样僻壤之地，也让陆川开了眼。
陆川看小汽车的眼神波澜不惊，甚至有点……不屑，让王主任大感意外同时又很不解。
两人坐在后面，司机很小心地将车开出这一片。
“小兄弟，今天确实有点唐突，如果晚上耽误你的生意，损失我来补，不用跟长辈提。”
陆川看了他一眼，“放心， 我既然答应了，会尽量做好。就算耽误些，也没关系，小生意而已。”
王主任大笑，“小兄弟是个讲究人，那我也不矫情了。”
县城本就不大，很快到了“馨御园”。
几栋二层小楼，不新不旧，自成一住宅大院，设有门岗，用后世的说法叫保安。
王主任开窗打了声招呼，小汽车直接开进去，在靠后一栋小楼前停下。
陆川下车，打量一番，发现这种小楼类似后世的独栋别墅。似乎有些年头了，外墙有的地方呈现斑驳的痕迹。
“进去吧。”
王主任在前，刚一进门，陆川就听见洪亮的声音传出来，“我说小王，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老领导，你可冤枉我了。”
“冤枉你……”
只见从厨房转出一老头，看见陆川，话音戛然而止。
陆川当场愣住！
这老头……竟然是后世被人称作“北地战神”的李老！
陆川完全没想到，重生这一回，竟然见到如此传奇人物，而且还是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这么大的领导不是应该住在大地方，身边配警卫和工作人员吗？
他正疑惑，就听徐老质问：“小王，他是谁？”
显然，徐老察觉出他的异样。
王主任赶忙迎上去：“老领导，您先做坐。”
“少给我打马虎眼！”
陆川见状说道：“老爷子，您好。我叫陆川，是来给您做饭的。”
李老听完，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寒霜，厉声斥道：“小王，我说过不许再找人弄了，你敢不听！”
李老当年指挥过无数战役，杀伐果决的气势至今仍在。
王主任回头朝陆川使了个眼色，转头满脸堆笑，“老领导，我真不是特意去找的，碰巧遇到的。”
陆川乖觉，快步进了厨房。
案板上已经备了所需食材、用具，想来炭也应该不缺。
他挽起袖子，开始切肉。
陆川特意将肉切成大块，穿了十多串。
王主任进来见他弄得差不多，低声叮嘱，“再说话小心点。”
陆川点头，跟着出去点火烧炭。
一切就绪，陆川就在小楼门前的空地上烤起了大肉串。
原汁原味加上肉品新鲜，很快香气四溢。
李老闻着味儿就出来了。
“小子，哪学来的？”
陆川笑答，“自己鼓捣出来的，没学过。”
“啥？没去过旗里？”
“县城都没出过，您说的是啥地方？”
李老见陆川表情不似装的，语气缓和下来，“小子不错，能琢磨东西，不像有些人，整天琢磨人。”
王主任在旁边苦笑。
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搬来小桌马扎，陆川将烤好的大串放到盘子里。
“您老尝尝味道咋样。”
李老盯着焦香的肉串，半天没动。
王主任看了陆川一眼，明显失望。
半晌，李老拿起一串，尝了一口，腾地站了起来，瞪着陆川，
“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