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送礼风波
“什么?刺客!”
薛牧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起身拿了兵器,大踏步朝女儿住的西苑而去。
薛容却觉得有些蹊跷,拉过报信的杏黄:
“到底怎么回事?”
杏黄吓得小脸煞白:
“奴婢正在给大小姐铺床,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咳嗽,一回身就看见有个黑影。
若不是奴婢还有几分功夫在身上,怕是要被那刺客给打晕了!”
“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
薛容心中一惊。
就算是莫寒来,他也只会在后窗说话,还从来没进过她的闺房?
此人到底是谁?
杏黄摇了摇头:
“奴婢刚躲过了袭击他就打翻了屏风扑灭了蜡烛,乌漆嘛黑的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只知道那是个男子,身量颀长,声音甚是年轻。”
薛容就更奇怪了。
心道何彦殊和流云不是都被宴云廷铲除了吗?难道他还有同伙?
又或者……
是宴云昭派来的?
如今薛家丢了兵权,她在宴云昭眼里应该已经没了用处,难不成想要杀她给何彦殊报仇?
薛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以后睡觉还是警醒着些好!
而此时,躲在薛府墙外的宴云廷也是一身冷汗。
他手里紧紧捏着一只锦盒,听着院内薛牧的大嗓门招呼薛家护院要将整个院子搜索一遍,心中苦涩不堪。
原本他听得消息,说薛容今日归家。
还向莫寒打听他前两次出入薛家西苑的经过。
可谁知薛容这么晚了却不在自己屋子里,只有个小丫头在里头铺床!
刚进屋时还以为屏风后的肯定就是薛容。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还隔着屏风假咳了一声。
没想到那屏风后的女子一回头,竟然只是个丫鬟!
慌得宴云廷想一掌拍晕了她少弄出些动静。
可偏巧这丫头竟有几分功夫,还能躲过他的偷袭。
最后慌乱间打翻了屏风又扑灭了蜡烛,这才仓皇逃了出来。
天知道,他本来就只是想来送个礼的,没想到最后弄成了翻墙入户的登徒子!
这事儿要是让薛牧知道,别说他还想娶薛容了,怕是以后要再见她一面,也比登天还难。
“王爷,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吧。”
程昱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王爷狼狈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失望。
他距心爱的小茯苓,又远了一步。
宴云廷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刚才要不是他还算机智,这会儿都该露馅了。
“好吧,先走!”
看薛牧这么大阵仗,肯定会找出来,再待下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薛牧将所有护院侍卫都叫了出来,将薛府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却连刺客的影子都没找见。
心中实在放不下心,让于胜几个连夜搬到离西苑最近的跨院里住着。
想了想还是不妥。
自己带着铁头和庄震,在西苑外头守了一夜!
薛容觉得过意不去。
可又到底想不出什么人会这般对付她。
思来想去睡不着觉,也跟着薛牧几人守了一夜。
第二天卫璇出来找他父女两个的时候,被两人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这是?你们两个不会是喝了一整个晚上吧?”
她起来的时候席面已经撤了,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喝了多少。
薛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院里……”
薛牧赶紧打断了她:
“啊,是啊!
昨个我喝多了,拉着容儿聊了一宿!”
夫人为着儿子的腿伤,已经十分忧心了。
若是再听见闺女院子里进贼,还不得吓死!
薛容立刻会意:
“嗯,是啊!
爹爹给我讲了一晚上兵法谋略……”
莫寒来汇报一天的工作的时候,就见自家王爷有气无力的坐在桌前。
修长的手指扣着着一只巴掌大的锦盒。
打开,合上。
打开,合上……
发出极有规律的“咔哒”声。
程昱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眼睑下的阴影浓如重墨。
“怎么了这是?昨晚的行动没成功?”
莫寒将怀里的一堆信封随意放在桌子上。
今天的汇报,大约又说不成了。
宴云廷果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没什么重要事,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莫寒一肚子劝说的话吐到嘴边绕了绕,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生生忍了回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如今他怕是说破了天去,自家这位王爷也听不进一个字。
他满不情愿的归拢了桌上的信封,想了想还是说道:
“属下一个四海楼的掌柜,实在不宜总是过问军队之事。
饶是每次去都易了容,时间久了也难免会引起怀疑。
王爷还是想办法再找个靠得住的往军营跑吧。”
莫寒说着,又瞅了一眼蹲在外间兀自出神的程昱。
摇头叹息。
这一个两个都魔怔了,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军队!?”
宴云廷却突然出声。
兴奋的嗓音把莫寒吓了一跳,刚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宴云廷已经大笑着起身,走到他身边重重的拍了拍肩膀:
“莫寒,你真是我的福将!”
莫寒更加莫名其妙。
宴云廷却大踏步走了出去,还示意不明所以的两个侍卫跟上。
“飞凌军改了番号以来,军队里可有异动?”
他笑着问。
莫寒沉吟了一会儿:
“异动倒是谈不上,就是原先薛家军的老将们,情绪有些低落而已。”
莫寒搞不清他为何突然如此兴奋,这明明是件不太好的事啊?
“你说的对,你手里已经掌了四海楼,实在是不该让你再插手军队的事。
本王是该好好想想以后这飞凌军,该由谁来掌控了。”
“属下觉得,上将军白辛,恩威并济,深得军心……”
“这么严肃的问题,本王必得请教一下前大将军薛牧才好!”
宴云廷像是压根没听见莫寒的话一般,自言自语。
莫寒终于明白了他家王爷的用意,狠狠翻了个白眼,不做声了。
……
薛府主院内,补了一觉刚起来的薛容,被卫璇拉着试衣裳。
看着自家女儿选的这一套颜色艳红的浮光锦,卫璇皱着眉直摇头:
“你怎么能在赏花宴上穿这种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霸气了些。”
在她看来,赏花宴是一群少年少女交友玩乐的地方。
穿这么盛气凌人,谁敢跟你亲近?
“哎呀,母亲,你还真当我是去交朋友啊!
容儿舔着脸去这赏花宴,不知会被多少人笑话。
穿的越不好惹,才越少受欺负!”
卫璇握了握拳,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
“那这头面倒是要好好想想了,一般的首饰还真衬不起这身红衣……”
“夫人,前院孙管家来报,说是楚王殿下带着一众薛家军旧部,上门求见老爷!”
齐嬷嬷走进来小声禀报。
薛牧昨夜喝多了酒又熬了一宿,如今还在里屋睡着。
“什么?薛家军旧部!”
还没等卫璇答话,薛牧只穿着中衣“噌噌噌”走出来,掩不住满眼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