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眠了

“嗯，我饿了。”老人这次说的声音大了很多。

老王顿时哭了，自己老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说一句话了，每天只是进点流食，夫妻二人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老人等死。

“大娘，给爷爷打个鸡蛋水，放点糖。”铁牛对着站在门槛上，眼泪巴巴的女主人说道。

“嗯，嗯，我这就去弄。”女主人忙不迭地去找鸡蛋，打鸡蛋水。

铁牛按照爷爷改动的方子，将背篓打开，在里面搜索需要的药草，按照方子的重量，让老王找称称重，然后，分成五份，让老王熬药。

鸡蛋水已经做好，女主人扶起老人，一大碗鸡蛋水下肚，老人有了力气，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太多，夫妻二人喜极而泣，拜谢不止。

忙活了半天，晚饭已经做好，夫妻陪着师徒四人吃饭，老王和郭先生喝酒，其乐融融，就好是亲属来访一般。

小孩子吃的快，小铁牛去熬药，金家两姐妹陪着说话，小铁牛把最后一把草药放进去，约莫差不多了，将药汤控出来，一大碗汤药，分成三份，一炷香一份。

在老人家喝了第一份药汤，已经能够自己撑起来，躺的太久，对身体也没有益处，坐起来，慢慢活动一下，还是好的。

老王夫妇看到老爹这么快就好了，更是高兴异常，非得要和郭先生再喝一会，也体现了山里人的性子，淳朴憨厚。

大黄在吃饭的时候，收到了铁牛偷偷夹给它的一块腌制肥肉，吃完饭熬药的时候，已经和铁牛玩在一起，还让小姐妹摸摸他的脑袋。

夜晚，是在老人的东屋睡得，半夜的时候，小铁牛又给老人搭了脉，发现老人恢复的不错，然后，睡了。

这一切，都被郭先生发现了，郭先生没有吱声，心里偷着乐，对小铁牛更是满意。

早晨，小铁牛依然是被尿憋醒，起来的时候，女主人已经在做饭，洗漱后，小铁牛在院子里开始站桩，直到大家都起来，才进屋，整个过程，大黄都跟在他身边，最后，跟着他进屋。

吃完饭，铁牛又给老人施针一次，女主人在做饭的时候，已经把药给熬上了，老人已经能够自己起来喝药吃饭，说明小铁牛的治疗是正确的。

告别了一家人，四人上路，王家夫妻在离别之时，表示回来时，必须到家里再住一夜。

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一晚上，小孩子的力气恢复的快，而且，知道翻过这最后一座山，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对于山里人来说，走路是没有问题的。

距离那梦寐以求的外面世界，孩子们的心理是最期待的，未知的世界就是谜一样的，郭先生讲述的两个轮子比跑还快的洋车子，一长趟和钱串子一样趴在地上跑的火车，还有，冒着烟在地上跑的汽车。

她们很快就会看到了，就会知道爷爷说的和真正看到的是什么样子，上山虽然累，大家也没有在休息，下山，大家更是走得快，下山的时候，太阳快要到头顶，在山下的小溪边，洗漱之后吃了点食物。

远处，已经看到了一排排房子，红红的，这些房子对于在大山里的孩子来说都是新奇的，没有见过的，爷爷告诉她们那是用烧出来的红砖盖起来的。

两个小丫头就像十万个为什么，郭先生也是不厌其烦地解说，四个人就这样在小丫头叽叽喳喳中走的比以前快了很多。

即使再快也是几十里路，越走路上的人越多了起来，小姑娘们此时，已经没了精神，几十里路也不是说的那样，毕竟她们都还是孩子。

当看到在爷爷给讲的在两个轮子上，比跑的还快的洋车子，两个小丫头眼冒绿光，又兴奋起来，追着跑了十几米，最后，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十万个为什么再次开始。

到晚上太阳落山前，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王爷庙，郭先生以前在这里落过脚，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个大院。

这个时候，出门需要用介绍信，买粮需要粮票，买布需要布票，买肉需要肉票，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票，这是孩子们不知道的。

郭先生与一个比较胖的女人商量了半天，才花了两毛钱，要了一个小通铺，正好四个人一个小屋子，把山货全都放在屋子的地上，胖女人给锁上房门，几个人出去吃饭。

晚饭是在一家敞开着大门的屋子里，里面有些脏，桌子板凳上一层厚厚的油污渍，黑乎乎的，比家里的桌子板凳脏多了。

郭先生点了四碗面条，白菜卤，面条上来的时候，小铁牛才注意是黑黑的白面，比家里过年时的白面黑多了，卤的味道还行，每碗面量都很足。

两个小丫头一碗面吃不了，给了爷爷夹出来不少，小铁牛那碗被吃干净了，小肚皮撑得鼓鼓，吃完了，还打了个饱嗝，小铁牛不好意思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赶紧低下了头。

等大家吃完，早早回到了住的小屋，喊了胖女人开了门，小铁牛问了打热水的地方，用盆子给爷爷和两姐妹打了热水。

通铺上，小铁牛闻到了一股让他有些恶心的味道，但是，他没有说，低声和小姐妹简单交头接耳一会，把洗脚水倒了后，四个人回到通铺上，没有一会，两个小丫头沉沉睡去。

小铁牛没有睡，闭着眼睛想着今天看到的，这个新奇的地方，那两个轮子的洋车子，上面的人就不怕摔倒吗？还有吃个饭交钱还要粮票。

这时候，郭先生的呼噜声已经响起，听着爷爷那有节奏，非常规律的呼噜，小铁牛好想堵一下爷爷的鼻孔，会怎么样，也只是想想。

把所有思绪全部投入到胸口挂着的那个戒指上，把里面的古董一一进行了解，从大山里回来的这段时间，他也熟悉了戒指的很多功能。

可以将自己身边五米的东西随意放到戒指里面，也可以拿出来，只要自己想，不用动手就可以，但是，在重量上就有要求，他现在只能做到两个麻袋的重量，太多就不行了。

他现在不知道戒指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地方，仅有戴在手上的那么小个头，为什么能装得下大石头，那些古董，这都是他现在想不明白的，他不敢和爷爷或者送给自己戒指的老花子爷爷问，害怕他们不知道，说自己撒谎。

这时候，铁牛在看戒指里箱子里装着的黄黄的，在箱子里装的非常整齐的东西是什么，拿出一块在手里摩挲，没有古董那种气体进入身体，只是感觉非常沉重。

里面东西非常多，除了和瓷片、铜质的古董是他熟悉的，其他的都是他不知道的存在，他的小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想法，这些东西能换到爷爷手绢包的那些花花绿绿的钱吗？

我一定要挣好多好多钱，给兰姐姐、竹姐姐、婶婶、爷爷、花子爷爷、柯爷爷、刘爷爷、张爷爷。。。。。给他们买很多新衣服，不让他们穿，打着补丁的破衣服，还买肉，好多，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铁牛小脑袋里就这样想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在走动，也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什么，怎么不好好睡觉啊？

小铁牛正想着的时候，突然一股浓浓的尿意将他从迷迷糊糊中唤醒，趿拉着鞋子，披着衣服，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郭先生也醒了，看着小铁牛迷迷糊糊匆忙样子，不由得笑了，两个小丫头四仰八叉睡得正香，昨晚上洗脚的时候，铁牛说被子有味脏，别脱衣，她们两姐妹就穿着衣服睡了。

小铁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爷爷已经收拾好了，没有吵醒两姐妹，告诉他出去看看，背着手出去了，小铁牛坐回通铺，没啥事，也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又害怕两个姐姐有啥事，那种神奇的感知力向四周扩散开去。

外面天刚刚亮，不少人从四面八方向这个地方聚集过来，有坐着牛车、驴车，还有用脚走，没有看到那种两个轮子的洋车子，很多都是背着或者扛着东西。

大家的目标都很一致，向着镇子那个大房子，还有的在那个大房子前面的边上，地上铺着麻袋，往上面摆放着东西。

有活着的鸡鸭、猪崽、野兔，还有瓶子里装的很好吃的果子，他在牛棚爷爷那边吃过，很好吃，还有家里瓦罐里的咸盐，还有做衣服的蓝布，缝补衣服针线，皮子。。。。有些东西是他不认识的。

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气，嘴已经被一只小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嘴里发出“啊啊啊啊啊”非常有节奏。

“咯咯，咯咯。。。”金兰已经醒了，看着他发呆，然后，开始张嘴，就知道他要打哈气，开始了恶作剧，这是她们经常玩的。

金竹迷迷糊糊呼噜着，没有摸到她经常抱着的大花猫，有些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四周，当看到铁牛和姐姐时，才想起在哪里。

两个小丫头起来洗漱，洗漱的水是铁牛打过来的，铁牛不想让她们和外面那些人抢洗漱的地方，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他都感觉恶心。

两个小姐姐终于收拾完，梳理整齐的头发，微微有些双下巴的小脸儿，没有小山村孩子的菜色，多了粉嫩，还清清秀秀，看着就舒服。

“臭铁牛，干嘛直直看人家？”两姐妹异口同声地问。

“没，我是在发愣。”铁牛偷看两个小姐姐的事情败露，赶紧找理由，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看两个小姐姐的样子有多傻。

“咯咯。。。。咯咯。。。。”房间里传出来小姐妹银铃般的笑声，她们在笑，小铁牛却是红了脸庞。

自己小心思被捅破，小铁牛实在是窘迫，他彻底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跟着姐姐傻笑，那个样子，又是那么纯真，黑黑的小脸儿，那种傻样更是让两个小姐姐笑的受不了了。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郭先生从外面走了过来，再进来的那一刻看到孩子们这么开心，心情也好了起来，招呼着，大家把背篓背起来，一行四人直接走了出去。

那个胖女老板和郭先生打着招呼，趿拉着鞋去房间收拾卫生去了，当看到铁牛她们住的隔壁房间乱糟糟，愤怒地咒骂着，发泄着心里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