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个交易

经过一夜的蹉跎，姑娘们也哭出了心中的委屈和不满，第二天反而精神了，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秦依依反而不好了，她跟这些姑娘们不一样，还是有点理想和抱负的，总不能堂堂本科毕业生，最后去青楼当妓女吧。想起那些老男人丑男人一个个往身上爬，秦依依恶心得连白菜汤也喝不下去了，不行，得找龙老大聊聊。

秦依依正在思索，刚好龙老大派人来找她了，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龙老大还是很有感触的，一个从未出过门的女孩，能说出那么大义凛然的话，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古代的女人，她们所有的世界就是家庭，没有文化，没有见识，遇事胆怯，委曲求全，也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秦依依来到龙老大的船舱，只见饭桌上，摆着一碗红烧肉和一大碗米饭，色泽诱人，秦依依眼睛都看直了，自从穿越以后，她就没有看见过正经的肉，白菜里面偶尔几片肉花花，连啥味都吃不出来。

“来，这是给你准备的，看看味道怎么样。”龙老大是一个乡村人牙子，虽然干的是贩卖人口的生意，但是从来不强迫，也不欺压别人，愿买愿卖，公平交易。一个落后的社会，只要有需求，任何生意就有存在的理由，奴隶社会，根本不要谈什么人权，底层的老百姓，温饱都是问题，何来的人权？

秦依依不客气，端起大米饭，配着红烧肉大口的吃起来。龙老大看着秦依依，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这批女孩子，他已经跟京城最大的青楼签了合约，以一个人50两的价格，全部卖给他们。秦依依也看到了龙老大的变化，因为太饿，也没有在意，先吃饭再说。

终于秦依依吃得饱饱当当的，才问龙老大：“龙老大，我们这批人，是不是全部都进青楼。”龙老大倒是没有想到秦依依如此直接，点了点头。我的天，昨天晚上为了清白要殉情的女人，马上就要转卖到青楼，这谁受得了。秦依依要哭晕了，老天爷给了她一个什么样的剧本，真是又破又烂，纵然自己有千万本身，进了青楼也是脱一层皮的，电视剧里面，青楼有那么多打手，要是不从，你连死都找不到门。

智商智商。秦依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到了展现大学生智商的时候了。“你把我卖到青楼可以赚多少钱？”秦依依镇静的问。“50两。”龙老大倒也不隐瞒，这些女孩子，本来就是手无寸铁，就是知道价格，也无可奈何。

50两？秦依依脑袋开始速转，一两银子大概是700块钱，50两就是三万五，本钱是10两银子，他们纯赚两万八，十几个女孩子，就是几十万啊。果然无论是哪个朝代，人贩子是来钱最快的。

秦依依脑袋转完这些数字，舔了舔口水，开始了表演：“龙老大，你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门路肯定多，除了青楼，应该一些大户人家，也会要奴婢丫鬟吧。”龙老大想了想说：“大户人家 买一个奴婢，不会花这么高的价格。”也就是说，买到人家当丫鬟，赚的少，对于商人，肯定是要利益最大化。

“你愿意跟我赌一把不，你帮我选个大户人家，送我去当丫鬟，我一年内还你500两银子，如果没有做到，你再把我卖到青楼去。”牙行也是有很多业务的，比如带卖身契卖到青楼，就是50两，两清了，人就是青楼的。也可以不卖身，只送进去做丫鬟，每个月拿月银，一个月一二两银子。但凡家里能过得下去的，都不会把女儿卖了，可以让她们去做工，赚的虽然少，以后回来还是可以清白嫁人，相当于打工。

龙老大笑了，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孩，居然一年500两，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秦依依知道龙老大不会相信，换了她自己也不相信，500两就是在现代，35万，也搞不出来啊，不是权宜之计嘛，反正不行，再去青楼呗，努力了再死，也比较能瞑目了，如果不试试，那就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心里忐忑不安，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吹牛总是会的，秦依依自信满满的说：“您见识多广，世界万物， 都会有意外，万一我兑现了呢，退一步来说，就算我兑现不了，你再把我卖到青楼，也没有什么损失啊。”秦依依谆谆教诲，每一句话要说到人最深处，才能打动他。龙老大也是见识了秦依依的胆识，少赚一个人的钱，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大的损失，如果这个女孩一不小心混大了，以后看在自己帮过忙，总是会有些关照吧。龙老大暗自思索，卖身契在自己手里，跑是跑不了的。深思熟虑以后，龙老大开口了：“行，看在你大义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在京城有个朋友，他在一个礼部侍郎家里做总管，我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你推荐过去。”龙老大不算好人，也不算太坏，只要利益没有受到损失，也是愿意看看这个普通的女孩子，能走出怎样一放天地？

秦依依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那个可怜的翠翠，吐口而出：“你把翠翠也给我吧，我一年给你一千两，一个是赌，两个也是赌。”话一出，秦依依就后悔了，两个人一千两，就是70万人民币啊，就是她远方的亲爹，估计也拿不出70万来。算了，话都说了，咱犟死也不能回头了。

令人惊讶的是，龙老大居然答应了。秦依依吓惨了，龙老大却释然了，你要想，一个农村丫头，能说出一千两这个数字，就是有胆识了，就像你一分钱没有，能走进国际大饭店，还能冷静的点菜，能做到的人，有几个？

秦依依虽然害怕，但也没有忘记那份卖身契。“我一年给你一千两，你拿到钱，就要把我和翠翠的卖身契还给我们。”这个社会，没有身份，就永远是奴隶，猪狗不如。龙老大笑了：“当然，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子，我还真想看看有什么奇迹发生。”龙老大玩味的看着秦依依，做了几十年人贩子，见过多少生死离别，这么大胆的，倒是第一次啊。

当即写下文书，秦依依按下手印，未来不知如何，至少争取了一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