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台戏上演
乐乐一副夸耀的神情：“脂粉堆出来的美女到处都有，那气质高雅，冰清玉洁，这年头可不容易见到。”
江问天不屑地：“你也就看了个外表。知道什么是冰清玉洁？没见她跟着老板，也难说是小三还是高级坐台小姐什么的。”
乐乐愠怒道：“可不许污蔑我心中的女神！看画我不如你，看人的眼光我绝对有！除非你有实实在在的证据。有吗？”
江问天：“没有。”
乐乐：“冷心儿，这名字就特别高冷。”
江问天：“没人味。”
乐乐：“她又没人惹你，你干嘛那样敌对？是不是给女人伤了，见到漂亮女人就仇视？”
江问天：“别胡扯，我是看见跟在老板后面屁颠屁颠的就瞧不上眼。”
乐乐：“算了，人家也没要你多看一眼。诶，还是一起去吧。要不把你老师的大作也亮出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看看是不是比钟大师高一头。”
江问天：“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本来要走，这时反而犹豫了。
“那我走啦。”乐乐先出了门。
江问天背上画板，又放下。他沉思一会。
乐乐的话对他颇有触动：
“这个问题很严重哇。真正的艺术家被湮没，捡便宜的人飞黄腾达，这公平吗？”“把你老师的大作也亮出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江问天把画笔取出放到一旁，背着画筒，提起画架走了出去。
一心想当小网红的女学生嘟嘟在展厅来回转，并不看画，在找人。她还是学生，和许多追星族一样，她也有自己心里的偶像。这偶像不是别人，正是近年来本地网红、长着一副奶油小生脸的乐乐。据说迷恋追捧乐乐的女子还不少，经常会有人送各种礼物。嘟嘟只是其中一个，她送不出贵重礼物，却是非常执着的一个。
而乐乐也在目光四处搜寻，他在找女神。
他来早了。好一会，冷心儿才和张总走向展览馆的办公室。
乐乐一眼瞥见，就要追上去，嘟嘟拦住了他：“乐哥哥，总算找到你了。”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乐乐眼睛还在望着冷心儿的背影。
嘟嘟：“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我叫嘟嘟，噢，就是网上留言的小鸟依人，看到你在画展上直播，特地来找你的。”
乐乐：“唔，一会再说，我正忙。”
嘟嘟：“你现在又不直播，陪我说几句话嘛。”
这时门前出现骚动，人们切切私语，朝门外走去。人流中的杜金平也走向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乐乐端着手机架跟出去。
8.
江问天抱着双臂站在木架后，木架上正是那幅山水背景青铜画。只是一张单纸别在板上，没有画框。生动的气韵一下吸引了很多人，纷纷围观、议论。
杜金平冲着画快步奔过去。
一场对台戏开演了，直接向名画家叫板的事，自然有轰动效应。
乐乐举着手机架赶上，朝画面方向做起了直播：“……爆料，画展才第二天，出现了一个意外状况，有人在场外亮出一幅精湛的作品，引起了轰动……”
冷心儿也站到展览馆门前的台阶上，凝视作品。她身后更高一级的台阶上站着很不自在的钟亚欣。
太意外了！钟亚欣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白俊甩着手团团转：“胡闹，胡闹！保安在哪里？”
若干保安从展厅里冲出，驱赶江问天。乱哄哄的推攘。人群中挤着乐乐。嘟嘟朝乐乐身边挤。
冷心儿看着纷乱人群。
冷心儿回到展厅。
张总走到她身边，看看四周，旁边没有人，轻轻问：“那是怎么回事？”
冷心儿道：“有人在门外挂出一幅同类风格的画，这幅作品的水平高于钟亚欣，我想查查他的来历。”
张总：“我只关心投资，如果代价合适，你可以做主。我们本来是冲着钟大师的作品来的，先给足面子，展览反响大，我们可以获得先机从展览上收购一批精品力作，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个意外。”
冷心儿微笑着：“如果不是出自名家，短线投资不会有收益的。除非将来受到追捧。从资产配置的角度看，投资艺术品要有理性的选择，必须是选择有相对成熟市场，有稳定价格的作品。像这种有质量但没有形成市场的作品，只适合研究或个人欣赏，不能作为投资对象，所以我不建议你收藏。但因为它的出现，可能对钟大师的作品产生冲击，张总投资要审慎。”
张总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全仗你把关啦。”
冷心儿正要答话，瞥见在大厅角落一个人神色怪异，正在打电话，似乎也特别关注这件事。她用眼睛的余光悄悄注视。
那是杜金平。他压着嗓音：“老板，发现可疑目标。但不在钟亚欣手上。”
电话里传来杜金刚的声音：“说清楚点。”
杜金平：“有个年轻人，在展馆外亮出一幅画，跟钟亚欣唱对台戏。风格接近，看行家的反应，水平应该压钟一头，钟亚欣的脸色很难看。画的内容是件青铜尊。我可以认定，就是那件东西。”
“盯住，摸清来历。不管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搞到手。”
农家乐小院的房间里，江问天在收拾画卷。
乐乐半躺在床上：“叫你去你不去，自己一个人又去了，搞什么名堂！”
江问天道：“我也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能让老师的作品淹没了，我没钱去造势搞展览，就借他的光了。”坐到床沿上。
乐乐：“要借光也该谋划一下，你这样去就是找打。”
江问天：“不管怎么说，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相信看画展的人总有识货的。”
乐乐：“害我手机都砸了。”
正说着，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孩。
嘟嘟：“乐哥哥，你播画展也能红啊？现在人家都只看搞笑段子。”
乐乐似乎很不乐意答理她：“喂，你怎么跟来的？这里是男人住的地方。”
嘟嘟：“我就想跟你学两招嘛。我也搞直播，可就是红不起来。”她嬉笑着，“我要拜你为师。”
乐乐：“我不收徒弟。再说女人想走红方法跟男人不一样。男人做的是内容，要有内涵，女人只要漂亮，每天就挤鼻子弄眼也有人捧。就是你说的搞笑。”
嘟嘟：“才不呢，我不美吗？”
乐乐：“唔，马马虎虎。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
嘟嘟：“你……”她刚一生气，马上又调皮地笑了，“可人家说你也就是小鲜肉。”
乐乐：“那你还跟我学什么？我的鲜肉长不到你身上去。”
江问天笑道：“容易，炖锅汤喝了，总能吸收一点。”
乐乐：“江哥，我这么帮着你，你怎么总是把我往死里整。”
这时候又一个不束之客来了，杜金平走进门：“各位打扰了。”
江问天和乐乐几乎同时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