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怀

龙敏雅依然带着笑意：“这怎么可能，现在是项目论证的关键阶段，我就是想跟你多探讨探讨，我倒觉得冷总监好像很没耐心，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

冷心儿也笑了笑：“我们从没打过交道，龙总裁怎么知道我的一贯作风？我的作风就是实事求是，充分替客户设想，也顾全公司的利益。而且要说一贯，就是直奔主题，不喜欢绕弯子。对不着边际的空谈，我不会耗费时间。”

龙敏雅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冷小姐对我的断语是不着边际。哈哈，有意思，我十几岁就出道，到今天为止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样评判我的。”

冷心儿：“不是我有意要冒犯您，我想您的成功也绝不是偶然，就这件事，我是持否定意见的。”

龙敏雅：“没关系，你直来直去的性格我很喜欢，你说的道理我也大多赞成。就是太显得少年老成了。我希望能和你多聊聊，你会慢慢理解我的决策。明天陪我去考察一块地皮，去实地看一看，也许你会明白开发什么项目更合适。”

冷心儿：“那好，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龙敏雅：“好的，明天九点我来接你。”

冷心儿：“不用了，我有车。”出门，龙敏雅起身目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拨打电话：“我可是帮了你大忙，这丫头厉害着呢，我的用心几乎被她看破了。不过我保证，开庭之前她不会在市里出现。”

电话里钟亚新的声音：“我会好好谢你，老朋友了嘛。”

一块低山坡地，是片茶园。晨光沐浴。

冷心儿在土坡上晨练。她活动了一会停下来，摘下一片茶叶揉碎，在鼻前嗅着。

有一个中年男子扶着拄拐杖的白发老人边环顾，边缓缓朝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老人颤颤巍巍，艰难地往坡上爬着。突然腿一软，中年人扶不住，就要摔倒，冷心儿上前帮忙扶了一把。

老人站定：“谢谢。”

冷心儿：“不用谢。上面更陡，您这是……”

老人道：“噢，翻过去那片地，从前是吴家的祖坟，我就想去看看。”

中年人：“那里早平掉了，您也不止去过一次，就别去了吧，您走路又不方便。”

“不，我要看。”老人倔强地又跨出一步。

冷心儿：“我扶你走。两边有人搀安全些。”

老人：“不耽误你吧？”

冷心儿：“不耽误，时间还宽着呢。”

老人笑着：“好，麻烦你了，小姑娘。”

坡地，老树。遒劲的枝干，茂密的藤萝。

老人说道：“这是块风水宝地啊，保佑我们吴家世代兴旺。族门里出过好几个进士，有不少文人，清官，还有成功的商人。坟虽然平了，气脉还在。我一直在想，在这块地上再做点什么，为子孙后代留点福荫。”

冷心儿：“您真有雄心。”

“不是雄心，是痴心。这片土地，有我的情结。”

冷心儿：“有情怀的人，才浩气才存。”

老人看看她：“小姑娘，你真会说话。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有个诗人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冷心儿：“是臧克家的诗句。”

老人：“你都知道？不错，不错。我一把老骨头，走的日子不会很远，不留下点什么，总觉得对不住来这世上走一遭。所以撑也要撑着来看看。老喽，以前跑几十里山路不觉得累，如今就这几步路，还要人扶着，还气喘吁吁的。”

冷心儿：“您定心点，慢慢走。只要不累着，每天走走路对身体有好处。”

老人：“是这理儿。小姑娘，我觉得跟你很投缘，叫什么名字？”

“冷心儿。”

老人：“人挺好，这名字不好。明明是热心人，怎么叫冷心儿呢。说笑啊，别怪我为老不尊。”

冷心儿：“没事的。坡下我有车，我送您回去。”

到了坡下，中年人把轮椅搬上车，然后和冷心儿一起扶老人上车。冷心儿坐上驾驶位启动。

老人：“看你开这车，家境应该不错吧？”

冷心儿：“车是我自己买的。”

老人：“不简单，你一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做的哪一行？”

冷心儿：“投资策划和资产管理。”

老人啧啧嘴：“唷，这么年轻，那可是需要眼光的工作啊。有机会也替我策划策划，呵呵。”

冷心儿笑着：“既然投缘，我免费服务。”

老人：“那不成，我从来不占人便宜，你不收费，就不请你了。呵呵。往右，右拐就到了。”

车开进一条两侧树阴的路。路很整洁，前面是座别墅。一座传统式的带古典味的庭院。

“到了。”老人说了声。

车停下，冷心儿扶老人下车。

老人：“进去坐坐？”

“我还有业务，时间差不多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来拜访。”

老人：“好，一言为定！留个联系方式，我等你抽空哦。”

嘟嘟跨着包在街道逛，杜金平迎面走来。

“金大叔！”

杜金平：“嘟嘟，是你呀。你的小鲜肉哥哥还往来吗？”

嘟嘟：“他呀，整天忙他的事，哪有空问我呀。不过，前两天还夸我了呢。”

杜金平：“看你的样子很开心的。”

嘟嘟：“不开心。江大哥遇上麻烦了。那个姓钟的画家不要脸，厚着脸皮说江大哥的画是他的，还告上法庭了呢。”

杜金平：“有这种事？不过跟你没关系啊。”

嘟嘟：“大家朋友一场，怎么会没关系？如果你金大叔有事，我也一定很着急的。”

杜金平：“嘟嘟真的好心。可旁人也帮不上忙啊。”

嘟嘟：“就是嘛。金大叔，你见识多，给出出主意？”

杜金平：“……我想，法院会对笔迹，去找笔迹一样的作品来证明。”

嘟嘟：“知道，可那幅画是他老师画的，没有别的作品能证明。”

杜金平：“这就难了。最后要听鉴定专家的。”又取笑，“你长得漂亮，去色诱专家，让他作证。”

嘟嘟：“人家着急，你还开玩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