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盘单打决胜局

江问天：“这幅画本该叫《中华尊》；表现的是传统在时代变迁中既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也挣扎碰撞，反映了作者对文化的冷思考。商周鼎盛时期的青铜与宋元辉煌顶点的山水画，穿越时空的组合，表现出文化精神的传承和变迁，青铜的锈斑和画卷的残破，又反映出衰落的必然和辉煌渐渐远去、不可重来的悲凉。这和作者当时感觉到一生命运多舛，身体衰弱，可能时日不多，画面整体的色调是灰冷的。作者还留下一首题诗：……因为不久就住院手术，没有题到画上。”

冷心儿：“事实已经很清楚，”指向画册，“原告的画面题诗，都是大家最常见的名人诗句，所有画册所载代表性作品，无一例自题诗。”递上小本子。

律师：“我反对！这是刻意贬低我的当事人，有人身攻击嫌疑。”

冷心儿：“我并没有说原告没有题诗的能力，只是就一种现象作直观的分析，原告的创作通常是迎合一般人的趣味，而不是发自内心思考或感悟。和《中华尊》的创作意趣完全不同。”

钟亚欣：“你、你这是污蔑、诽谤！拐着弯子指责我浅陋媚俗。”

冷心儿：“我有这样的用词吗？钟大师给自己套帽子呢。”

场下一片哄笑。

法官：“肃静！双方注意语言用词，法庭不是辩论赛，只摆事实，不得使用哗众取宠的所谓技巧鼓动情绪干扰判别。”

刑警队屏幕上，离开位置的人们。

小李：“咦，休庭了。”

周队长：“冷心儿到底不是神，虽然稳据上风，还逞口舌之快，被法官扣了半分。法庭可不是自媒体，靠博众人喝彩是不行的。”

小王：“已经够神了，整个局面基本就是由她主导的。”

小李：“看不出，江问天对艺术的理解能有这么深的见解，看来隐藏在民间的高人真有实力。”

周队长：“能这么去想，你也有长进了。这是难得的课堂啊。经过这个案件，我们了解了更多的知识，也更多了解了高智商人群的思维方式，以后针对高智商犯罪有很好的借鉴。”

小王：“今天真是领略到了神级天才从一审败诉极端不利的境地是怎样一步步翻盘的。这场官司，胜负已经定局了。”

周队长：“那如果她是你的对手，你会怎么做？”

小王：“队长，别扫兴好不好？人家还沉浸在崇拜的情绪中，你却非要在这时候把她设定为对手，比当头浇一盆冷水还难受。”

周队长：“别忘了，时时保持清醒才能成为一名好警察。谁说故事情节不会反转？核心问题还是那幅画最后的归属，那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引来激烈争夺。”

小李：“快看，要宣判了。”

密室里。

姜山：“知道厉害了吧？今天是改变不了败局了，钟亚欣只能自认倒霉。这剧情可没完，才刚刚开始呢。”

杜金刚：“刚开始？”

姜山：“赢官司的是江问天，东西却一定会落到冷心儿手中。”

杜金平：“是不是该我们出手了？”

姜山：“还要等。刚回家的宝贝，会有个沉睡期，一定是密不示人的。还会藏得非常隐秘。我们犯不上费周折，暴露自己。冷心儿会一直等下去吗？嫁给江问天，一辈子守着画？不可能的。我们就盯着她，只要有行动，我们就动手。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杜金平：“噢，宣判了。”

手机屏幕上，法庭。肃穆的人们。

法官庄严地宣布：“经过专家组鉴别论证，被告申诉理由成立，撤销原判，二审判决如下……”

四个年轻人走在街上。

嘟嘟：“我们该好好庆贺一下。”

乐乐：“要的，要的。我请客。心儿姐在法庭上太出采了。”

冷心儿：“要请也是我请，你出苦力，我出风头，所以，轮不到你。”

江问天：“你们去吧，我站在法庭上，就跟示众一样，想自己静一静。”

冷心儿：“静什么静，别扫大家的兴好不好？我冷心儿又冷又硬的一快冰，今天也放纵一下自己，好好热闹一番。”

嘟嘟：“就是嘛，江大哥今天也棒极了，阐释那番话的时候，多少专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比他们高明太多。听到有一个说，生在古陵，不识秦亚新、江问天，简直太遗憾了。”

乐乐：“江大哥，未来的大师，这下出头之日来了。兄弟要和你乐一乐，怕以后巴结不上，不肯给面子啊？”

江问天：“扯蛋。”

他们来到酒店，热菜还没上，就开始互相举杯庆贺。

乐乐：“今天钟亚欣是气得走回去都要人扶了。”

冷心儿：“别太夸张，我了解过，别看他七十多岁的人，很会保养，身体棒着那。我们江大善人还担心他受打击，不敢伤他太深。”

乐乐笑着伸上去碰江问天的杯：“好啊，江哥除了未来大师之外，又多了一个大善人的称号，将来画值钱了，社会又多了一个慈善家。”

江问天：“尽瞎扯，天字还没有第一横呢。”

乐乐：“虽然判决下来，毕竟不是高院的终审判决，钟亚欣还有上诉的机会，他会不会上诉？”

冷心儿：“应该不会了。是不是他的东西他不清楚？以前是侥幸，多少有点欺负老实人的味道，他以为不会上诉的，如果再到高院审理更加严格，他还能做那些假证据？很可能还会牵出别的一些对他更不利的事来。这个回合，我们已经赢得很彻底了。来，大家干。”碰杯。

冷心儿：“今天我要单独敬嘟嘟，不但这几天特别辛苦，还特别聪明，我要好好答谢的。”拉着她耳语，碰杯。嘟嘟欢快地笑。

乐乐：“不许说悄悄话，嘟嘟，老实交代，不然哥不理你了。”

嘟嘟：“女人的事，不是你们男人该听的。”

乐乐：“呵，也会卖关子了。我来搞段直播，绝对热点。点开手机。

乐乐：“嗨，大家好，乐乐现在正参加一个小小的聚会，搞个小庆贺。想来关注新闻的朋友都知道，法庭公开审理的着作权纠纷案刚刚结束，在法庭上大放光彩的女神冷心儿现在就在我旁边。颜值与才华齐飞，情商共智商一色，见到她风采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忍不住想握一握她纤纤玉手的冲动。旁边这位，是事件的正主，我的大哥，天才艺术家江问天。江哥的名字一向默默无闻，可有个成语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江哥对艺术的理解，今天在短短一段阐释中尽展风采，一代大师级的艺术家呼之欲出。还有一位，是我全程跟踪案子的搭档，大家喜欢的网红小妹妹嘟嘟。来，嘟嘟，跟大家打个招呼。”

嘟嘟：“大家好，我是嘟嘟。在大哥哥大姐姐的影响下，嘟嘟的直播风格正在尝试转型，一个机缘让我懂得了直播行业除了给人眼前的愉悦，还要深入人心，我会不断努力，大家为我加油！”

乐乐朝她竖起大拇指，接过手机：“当然，耳鼻口眼的愉悦是第一感，也是不能少的。今天丰盛的菜肴也很有助兴的功效，来看看，这是女神点的金丝碧玉，色香味俱全，香酥鸭肥而不腻……好了，乐乐已经谗得等不及了，一会再见。”

互相碰杯。

乐乐：“还想要什么，我买单。”

冷心儿：“你叫我一声姐，姐的话听不听？乐乐，今天别跟我争。”

门里，四人一起走出。

乐乐拉住嘟嘟：“该分道扬镳了，用不着我们见证他们亲密无间。”手指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有事再约。”

冷心儿笑着：“自己想亲密接触，先把话头甩在别人身上，嘟嘟，回头好好修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