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治病

和廉泽清对视一眼，他点了点头，两人来到前方待客的地方，屋外才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敲门声响起，廉泽清说进。打开门，太医背着药箱站在门口，廉靖宇站的似乎有些远，皱着眉，让人从他那张脸上只能看出厌恶和不耐，许是看到了屋内的两人看向他的方向，猛地变了脸，扯出一个笑，看的人直犯恶心，白衣男子低声说了一句：“虚伪。”

皇宫里这些人都心高气傲，一个太医也自认为自己医术超群，无人可敌，建议廉靖宇寻找民间传说的神医也不过是想摆脱自己的责任，没想到居然真的找回来了，如今看到眼前的人年纪轻轻，不屑的神情更是挂上眼角。

关上门，廉靖宇依然选择呆在外边。

“不知神医是否看出什么？”

言语中满是不屑，廉泽清微怒，“神医是本王的朋友，王太医是觉得本王不配被尊称吗？”

白衣男子笑了，虽然带着面具，但廉泽清就是能感觉到他很开心。

“王爷饶命，奴才不敢。”

王太医跪在地上，白衣男子微蹲着，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王太医，我不知道皇上给你下了什么命令，亦或者是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医者，我的任务是治病救人，医术不如人，得认，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你现在不了解的东西，太过自大反而会害了自己”

说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和廉泽清再次走进了廉灼华在的地方，王太医连忙跟上。

“太子的症状和脉象都不符合梅疮的表现，为什么不听病人的叙述呢？”白衣男子问。

王太医低着头，“太子殿下情志抑郁，问不出来。”

“情志抑郁？”

白衣男子找了个地方坐着，廉泽清站在她旁边，这种位置看的王太医心惊，对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王太医，我听四王爷说，皇室隔一段时间会为每个人检查一次的吧？”

王太医回过神，急忙回答：“是的。”

“冒昧问一句，太子殿下的检查是哪一位负责的？”

王太医抬头，白衣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面前，一抬头冷冰冰的面具和他的额头似乎已经贴上了，他能感觉到来自面具的寒意，吓的他一个激灵，坐在了地上，“我只是随便问问，王太医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起身站在廉泽清旁边，有那么一瞬间，王太医觉得眼前两人的身影和前段时间廉泽清童薇站在一起的身影重叠了，他甩了甩自己的头，把这种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太子殿下的检查是我一手负责的，并没有........”

“你确定吗?”

被这么一问，王太医倒是有些不确定了，最近两年廉灼华的脉象确实是和以前出现了不同，但并没有其他的症状，问他也说没有异常情况，他就忽略了这一丁点的奇怪之处，而且......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好好检查？”

他心中一颤，似乎心中的秘密在这两人面前全都被扒了个干干净净。偷懒谁都会做，因为偷懒出了事，这责任可就大了。

王太医想说什么，廉灼华咳嗽起来，侍女倒了点水给他喝，白衣男子看着侍女磨磨唧唧不肯上前，端水的手都微微颤抖。

“王太医，您看太子现在这个病传染吗？”

“我...我不知道。”王太子顺着白衣男子的手指指向，看到了微微起身的廉灼华。

“王太医，你对梅疮的治疗方案是没有问题的，太子的疮口迟迟不好，是因为他身上的另一种病，消渴病。”

王太医眼神有些迷茫，白衣男子皱眉，他本以为廉泽清对医学不了解所以对这个病名不清楚，可如今王太医也不知道，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不架空，他现在所在的朝代应该在隋以前，可惜，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和历史有什么关系，所以是一个不在历史潮流中的时代。

他给王太医用专业的术语解释了消渴的机理，似乎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王太医对治疗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列出的治疗方案让白衣男子也不禁赞叹。

不可否认他能当上太医院的首，也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只是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疾病，再加上年龄大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接踵而至，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上来。

确定了治疗方案和后续的治疗思路，白衣男子和廉泽清也要离开了，廉靖宇见几人出来，装的一副好父亲的样子。“情况如何？能治吗？”

只是这说出的话让人很不舒服，白衣男子没有要回话的意思，太医忙上前，“回禀皇上，神医艺高，臣自愧不如。”

意思是可以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衣男子觉得廉靖宇听见这个消息似乎有些不开心，但这也不关他的事了。

“那就好。”话锋一转对白衣男子说：“为感谢神医，朕专门为神医办了宴会，还望赏脸。”

“不必了，陛下，我还有事，不宜在此就留，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收不收回已经不重要了，白衣男子说完话，对王太医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大步离开了，廉靖宇压下心中的怒气。转身想让廉泽清帮忙，一回头就看见他看着白衣男子的背影，眼中说不出的情愫。

没等他细想，廉泽清也行了个礼，“皇兄，灼华最近身体不适，皇兄看着也些许憔悴，如今有了结果，皇兄也可以安心休息了。”

“宴会臣弟也不去了，微微还在家等着呢。”

说罢也离开了，廉靖宇愤怒的甩了衣袖，打落了桌子上的茶具，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王太医，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朕希望下一次能看到太子站在朕的面前。”

“臣定竭尽全力。”

看着廉靖宇的背影，王太医的心里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大半生为了权势，为了名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初心，想当初他刚进太医院的时候，他的师父，当时的首，唯利是图，趋炎附势，太上皇其实都知道，不过是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想想，他初出茅庐，年轻气盛，一心想着一定要尽自己的能力去造福更多的人，师父对他说，“很多人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你看看现在呢？”

他记者师父那时候毫不掩饰的嘲笑，他也曾反驳过，挣扎过，可惜后来也不知道这些豪言壮志被其他的东西给完全的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