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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捏你脸蛋

喝酒要吃点东西才不会伤胃。

姜芮剩下一个酒坛底,又喝了小半碗粥,随后拿起烧饼。王府厨师大抵是为了不让主子积食,做的烧饼只有棋子大小,是百姓也爱吃的棋饼。她念着小时候的盛子恒,嘟囔:“你小的时候做的烧饼巴掌大。味道比这好多了。”

盛子恒愣怔看着人。他当年做烧饼,最开始做得不算好吃,到后来才慢慢手艺渐长。但对比起王府厨子是差很远。

“说得是。”曹彦靖听着开口插入了这话题。他对过往颇为怀念,“那时王爷小小一个,已经会为了娘亲做烧饼,还能做那么好吃。要是我早知道一点,肯定早些赶回来帮工。母子两生活不管如何,没有人照料还是难过日子。”

曹彦靖当初远在边疆,是盛子恒生父的战友。好友战死,他们一帮人知道盛子恒得到荣王关照,远在战场,感恩于荣王,只当孩子和娘亲享福了。

就连家里亲眷传信,也直说母子两个是苦尽甘来,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谁想一切和他们料想的截然相反。府邸里的日子和外面哪里能一样。荣王的那些嫡亲子嗣又岂是好对付的。寄人篱下,母子两个只能团缩起来。偏生团缩着还要受人欺辱。

“要不是殿下当年和先帝说了一声,我也不会那么早知道情况,借了个理由回来。”曹彦靖这般说着。

姜芮看着曹彦靖给自己递肉,怔了怔:“我和父皇说了一声?”说什么了?

她全然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说荣王欺负盛子恒?她可没说过这种话。她吃了几次民间吃食后被父皇逮住,等回过神盛子恒已经不卖烧饼了。

曹彦靖和善笑着:“当时先帝正为光禄寺贪污银两的事大怒。殿下当时早上用膳,说了一声京城里烧饼只要一文钱一个。”

光禄寺负责膳食采购,里面正容易捞足油水。先帝在位的时候,有一回实在夸张,六部没钱了得腆着脸去问光禄寺借钱。

仅仅一句话,让先帝知道长公主偷跑出去了。又一问宫女,知道了卖烧饼的是荣王义子盛子恒。随后再一查,当然知道了荣王府那点事。

先帝当然知道祖帝的心思,收拢权势而已。祖帝即便要拿回兵权,也不可能让盛家后人遭受这样羞辱。于是他警告荣王府,从私库里拿了钱。后来又让盛子恒拜了先生,有了个人依仗。

这种事实在太不上台面,先帝自不许人议论。曹彦靖能知道这点,还是盛子恒拜的先生传了书信隐晦提点,后来他赶回京城才从先生那儿听说清事情全貌。

姜芮:“……”

姜芮想起来了。实在是太多年随口一说的事,那一次唯一吃的教训,不过是知道在这宫中话再不可随意乱说:“……是这样。出宫一趟,当时宫里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批。原来你后来这招是和父皇学的!”

要不是重来一次,她怕是一辈子都想不起

盛子恒在旁听着,皱眉:“……我没。”刚才他只是认为如果陛下被带出来,他是有过错。姜芮姐弟两若不信奸佞,太监和宫女以及侍卫没有玩忽职守,他怎么可能随意处理人。

姜芮强调:“你有!”

人被酒意冲昏头脑,姜芮眼眸微睁开,语速加快了一些:“你有。你不仅敢处理太监宫女,你还敢吓唬我!你敢将我关在宫里,到死都敢对我说一些让我睡不着觉的话!”

曹彦靖下意识看向自家王爷。什么话能让长公主难受到睡不着觉?不对,为什么他王爷敢把长公主关在宫里啊。据他所知,没这回事。

盛子恒听姜芮越说越不像话:“你醉了。”

姜芮知道自己没醉。一坛酒的量,哪里可能让她醉酒。她不是醉酒,而是借微醺说她想说的话。她夜不能寐,本就有盛子恒的原因在。

她死前想说的是什么?是后悔。是若人有来生。

他死前却不是。他无悔于他每一步所作所为。他不后悔南下一路杀到江南,回朝后专断独权,不后悔赶去边疆平定战乱。不后悔知道宫门破后来救她,不后悔护着她而死,

她却悔。

悔不曾看透人心,悔没有敏锐发现江南之变,悔用计遣走他。悔只顾着夺权,却看不见天下百姓真正所需。悔早年相识,终在朝上成敌对,落到国破人亡。

从早上醒来到现下,十二时辰都不曾过。她很怕面前的一切是戳一下即可破的泡。

“我只是睡不着,”姜芮呵笑一声,仰头将酒坛里余下的酒往嘴里灌。酒坛口大,自是从边角溢出,顺着她脖子流淌下来。

她一口气喝不下这全部,刚抬手擦拭,却发现面前的酒坛被人强行抢了去。

再看人,盛子恒脸色阴沉,活像吞了什么。

盛子恒没说什么,将她余下那点酒一饮而尽,半点不留给她。好端端的两坛酒,算是被他们两人糟蹋得干净。

姜芮笑得止不住。有些事用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她为什么以前看不出来?她裹着披风站起身来:“吃饱喝够,虽然不想回宫,但我还是得回去了。”

她说了这话后,又和曹彦靖说了声:“这王府景色不太行。我通知内库送了些花草过来,劳烦曹伯栽种一下。今年见不着荷花和锦鲤,明年总得让我来府上见见吧。要是缺人折腾这些,从宫里调两个人过来也成。”

曹彦靖忙表示:“谢过殿下,人是不用了,明年必让殿下看见荷花。”

姜芮点了头,临着走站到了盛子恒面前。

她全然不在意男女之别,极为冒犯眯细起眼,伸手捏了下盛子恒的脸。微凉,随后有温润透过来。是活着的。

要不是用头贴着实在冒犯,她是想贴着人感受他活着的体温与心跳。

大抵是这点微不足道,和炭火全然无法匹敌的暖意也带有酒的作用,她感受到了轻微的昏沉。要是现在睡下,能睡着了吧。

趁着盛子恒怒火起来之前,姜芮松开手转身走出亭:“时日还长。明日早朝见。”她不希望今天一日只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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