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习
“礼仪真的那么重要吗？天下百姓饭都吃不饱，要礼仪何用？”郭嘉愤愤的说道
荀彧一脸苦笑的看着郭嘉，郭嘉原本就是一个不喜欢礼仪纲常的人，对他而言，喜欢随心所欲。
“没那么夸张，殿下很有分寸，他只是想改变一些东西。
文若，实话实说，我现在越来越佩服殿下了。
深居皇宫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最关键他懂得重用人才。”
“这点我也很佩服，只是这样下去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戏忠笑了笑，“明天下午有课，我们不妨都去听一听？”
几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另一边刘恢书房，刘恢在练习写字，梦中的自己学了不少书法，可是和这具身体并未融合。
王越静静站在刘恢背后，几次想说话又停了下来。
“王师有话直说。”刘恢依旧在沙子上练习写字，并未看王越。
王越和刘恢越接触，他发现自己越不了解刘恢，一位12岁不到的少年，对天下了解得十分透彻，他对眼前这位少年，多了一份害怕，那是因为对方往往能看穿自己一样。
王越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吃饭时，文若先生好像有话要说。”
刘恢仍然继续练字，“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没有接他的话？”
“臣不敢。”
“王师，文若和你们不一样，他从小在世家中教育长大，对人之间等级观念十分看重，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是靠解释没用，我是想通过行动改变他，须知天下最多的不是世家豪族，更不是我们这种皇家的人，而是普通平民百姓，解决好他们问题，就等于解决了天下人的问题。”
王越第一次听说这种观点，不过也正常，古代所谓民意，更多是指世家豪族、达官贵人的意，并非真正平民百姓的民意。
因为这些人自诩代表了天下黎庶，他们真的能代表吗？
“殿下这种说法臣不懂，不过，如果殿下这样做，那么天下百姓都会感念殿下。”
“王师，行动比想法重要。”刘恢摆了摆手
刘恢转身继续问道:“护卫这几天训练怎么样？”
“很好，按照殿下要求，全部教的是杀人技巧。
四十八人进步很大，另外两人被史阿带走了。”
刘恢想了想:“这些人的背景全部调查清楚了吗？”
“调查清楚了，背景全部干净，和他们描述的一致。
现在大部分人名字都是殿下所取。”
“王师辛苦了。”
“王师，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回报的，父皇也挺忙的。”
听完这句话，王越手都抖了起来。
刘宏此前对他要求是刘恢的事情需要向他汇报，他原以为刘恢不知道，现在他发现自己错大了，这位主子太精明了。
“殿下，臣知罪。”
刘恢站起来，拉着王越的手坐了下来。
“作为臣子，你并没有错。
我作为儿臣，能得到父皇关照，更是感恩万分。”
刘恢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只是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像个透明人一样。
该汇报你依然汇报，只是……”。
“臣明白。”王越岂能不明白刘恢的意思
对于王越，刘恢也只是点到为止，王越当官不过是希望做上层人。
第二天下午，刘恢依例给大家上课。
荀彧几人来到一间屋子里，只见前面立着摆放了一大块平整的岩石。
刘恢拿着木炭，在岩石上写下了两个字《百姓》。
“有谁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念？”
突然很多人举起了手，荀彧三人很奇怪。
刘恢指着第三排中间的一人说道:“胡为，你来回答。”
“报告老师，这两个字念百姓。”
“胡为同学坐下，回答正确。
这两个字的确念百姓。”
“这两个字最早出现在《史记.陈涉世家》中，里面有一句话百姓多闻其贤。
百姓也就是普通人。
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家齐声说道
荀彧三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没想到，刘恢居然涉猎如此之广。
刘恢继续说道:“天下百姓占了整个天下九成五以上人口。
那为何这些普通人常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因为他们辛苦劳作一年，除了交给朝廷赋税，还面临当官的层层盘剥。
朝廷在建立初期，会把天下很多无主之地分给百姓，百姓虽然辛苦，但是温饱基本能解决，随着人口增加，百姓生存越来越困难。
首先是变卖土地，接着卖儿卖女，不过依然活不下去，各地豪族开始兼并土地，没了土地的农民就像无根之木……”
讲到后面，很多人嚎啕大哭，刘恢并未制止。
荀彧表情复杂，他知道刘恢说的是实话，也是目前现状，戏忠两眼放光，他是第一次有人把问题看得如此清楚。
一刻钟后，课堂终于安静了下来。
“因此，我们接下来到辽东，要找出一条路，为所有人找出一条生路来。
这条路注定艰难险阻，我不强求大家跟随。
不过，我刘恢在此起誓，那怕刀斧加身也绝不后退半步。
我希望大家好好考虑一下。”
刘恢话刚结束，就有几人站了起来，“不用考虑了，我原本就是孤儿，不是殿下，我已经饿死了，从今天开始，殿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错，我也一样。”
“还有我……”
所有人都愿意留下来，或许是找到了共鸣。
荀彧目瞪口呆的看着戏忠，“志才，这有点吓人。”
戏忠同样的表情，因为他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一样东西，就是宁死也不会后悔的东西，他说不出来，但是能感知到。
郭嘉摸着脑袋说道:“我感觉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什么。”
荀彧和戏忠点了点头，王越若有所思。
刘恢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的第一条就是，从今以后任何人必须服从命令，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我想告诉大家，没有这些普通人种粮食，大家就会饿死，没有普通人织布，大家就没有衣服穿，没有普通人盖房屋，大家就没有住的地方……。
在我看来，天下百姓并不是普通人，正是因为他们才有社会进步。
……”